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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荧握紧了袖中的拳,突然发了话,扬声道:“先生在观星台。”
一语出,开权立刻喝道:“镜荧!你怎么敢告诉她?”
莫非先生受到的伤害还不够?
元清濯感激不尽,冲镜荧点头:“多谢!”
一个月前,姜偃曾带她上过观星阁,她熟门熟路,朝花木深处羊肠小径拐了进去。
人一走,是彻底拦不住的了,开权把气撒在了镜荧头上,一把推开他,愠怒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还没看穿公主的本质?人家如今都要和那位同样金枝玉叶的小王爷议亲了,你怎么还放任她去接近先生?”
不说别人了,那裴钰知道未婚妻深夜来见其他男人,以他王爷的尊贵身份所必然会带来的高傲,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镜荧沉默无话。
夜雾中风吹林动,簌簌而鸣。
“我只是心疼先生而已。他喜欢公主的。”
你世情淡薄看不出,我看得分明。
开权本想反驳,但也不知道为何,话到嘴边突然憋了回去,只是余怒未消,盯着镜荧,鼻孔无可奈何直出气。
元清濯到了观星阁,闯入大门,不出所料,里头所有灯座都已引燃,光线炽亮,环绕周遭,在她身后投下交织的两道一长一短的身影。
然而,这里却没有人。
元清濯上一次已留意到,观星阁有一楼阶,她不假思索,提裙沿着木梯直上。
这二层果然是另有天地,一方空阔的,背临夔兽屋脊的半圆石台,半径约有三丈,砌得光滑平整,正对着北极紫微。而这个上面,空旷得别无余物,元清濯一眼就发现了姜偃。
他的雪色道袍在月色皎洁的银晖里沐浴着,人安静地仰卧在藤椅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在看星星,还是已经入眠。
时辰确实已经不早了,再有一会,便过了子夜。
藤椅下蹲着几只酒坛,大小不一,或站或倒,地面泼出来的酒水也似乎还没完全干。
观星阁的灯火从木梯一线天里映出晕红,却碰不到隔得太远的姜偃的半片衣袂。
他饮酒了?这是元清濯第一个念头。
她快步朝他走过去,到了近前才看清楚,姜偃似乎已经陷入了梦乡,眼眸轻合,睡态舒适雅致。
于是元清濯又数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坛子——这是喝了多少?
看着弱不禁风的,谁知道这么能喝。看来喝酒真是男人天生的本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她将手里的披风抖开,替姜偃细致耐心地盖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来时十万火急,但只要看到这安安静静的睡颜,一想他还在这红尘,还在自己身边,便是满满的幸福膨胀感。
她也不愿惊扰了姜偃的好梦,在他身边寻了块地方坐下,拾起一只酒坛子,碰巧里头还有一口,她也想尝尝姜偃的酒的滋味了,咕哝咕哝仰脖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犹如利刃穿肠,辣得几乎要给她把喉管割开了,元清濯呛出了泪花,把酒坛子一扔,失手摔碎了。
做了恶正要收拾残局,冷不防对上了姜偃的目光。
平静、幽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惺忪迷离,有着极精致的脆弱感,便犹如一碰即碎的琉璃,一绽而逝的烟火。
元清濯呼吸轻滞:“你醒了?”
姜偃“嗯”一声,似乎要起身,肩头的瑞香红雪披风随着他欲起身的动作滑落了下去。他看了一眼,没动了。
元清濯压住了他的肩膀,替他将披风继续拢上:“你喝多了,外头冷,先盖着挡一会儿,酒醒了要记得回屋去睡。”
姜偃躺倒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饮了酒的缘故,他现在的神态比以往所见都要更生动许多。
皱了眉,他沉声道:“公主怎么会夜至寒舍?”
那语气里不满真是浓浓的,一想他独自在此借酒浇愁,元清濯立刻理出了一条逻辑自洽的链——
姜偃这是在吃裴钰的醋吧?
就好像话本里正房指着花心大萝卜说:“你怎么会来?还不滚去陪你的狐狸精!”
她咳了一声,正色道:“皇弟那边抓了几个疑似刺客的嫌犯,我和他谈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说到了你,皇弟说你一定知道什么线索,我就过来了。嗯,刚刚还为了找你一不留神触了迷花阵的机关,好险又折在里头!”
姜偃一阵沉默。
“公主受伤了?”
“没,”元清濯摇摇头,但也只是侥幸,开权和镜荧来得早,不然步入了死阵后果不可估量,她却浑然忘了方才的惊险,一笑轻飏,“先生你还是在意我嘛。”
姜偃揉了揉眉心。
或许是酒意作祟,不愿问出口的话,为何又突然问了出来。
元清濯摸摸他的额头,有些凉,还好,只是到底不大能放心,“我抱你回去吧,嗯?”
她说着要伸手,但被姜偃不着痕迹地推开,元清濯也就不便继续动手了。停了一下,姜偃道:“刺客捉到了么?”
元清濯摇摇头:“没有,我觉得那几个疑犯都不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皇弟他……”
话至此一停,想到小皇帝杀机毕露的眼神还是不寒而栗,哆嗦了下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姜偃的目光似是落在远处月上、云上,空茫无比,声音亦显得尤为低沉,甚至有着被烈酒破坏了咽喉的微微沙质:“陛下心如明镜,他对公主如此说,便是想试探我是不是真的装作不知……”
“你可以告诉我?”
元清濯心念一动。
“自然。”
姜偃回眸,看向她,不知怎的,居然笑了一下:“姜偃敢以性命托付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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