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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和医学可以救人,但人的机体表现得更为复杂一样。医生说可以活,也许病人很快就去世了,医生说还有两个月,病人的病竟然痊愈了,都不是不可能,这不是医生的判断错错误,只是一般意义上不会出错的全面的严格衡量。同理,soulate并不能诠释一个人的人品和一个人的改变,并且很有可能会误判假象。
陆桥之应该是想起他的父亲通过现代技术的特殊纹身来伪造soul疫苗产生的印记,借此欺骗他那单纯的母亲,那么只要他不注射疫苗,身上不会产生印记,就可以适当规避对方的欺骗。
我觉得这个理由适用于突然头脑发热的陆桥之,因为拒绝注射不仅意味着不会被欺骗,也有可能失去与soulate相互原谅的机会,这就是前者正向定义发挥作用的地方。
如果他与他的父亲一样,即使注射了疫苗,身上也不会产生印记,也就是一生中没有所谓的soulate还好,万一他与未来的soulate争吵一番,说来肉麻,他要因为不知道对方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立刻就此别过怎么办。
注射过soul疫苗的话,它好歹能当个鉴定仪器,印记一天没有消失,缠绕在两人间的千丝万缕就不会断,就代表有和解的可能性。
不过不谈这点,陆桥之那会也够脑袋发热,精神疯狂了,注射液在血液循环中扩散地如此快,他还不知轻重地再割一刀,除了血流如注外,什么都改变且阻止不了了。
陆桥之见我盯着他那道疤发呆,没有收回手,反而将胳膊伸直了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又看向我视线的终点,淡声道:“我注射过疫苗。”
我不明白这话是有别的意思,还是他只是随口一说,便点了点头。
见陆桥之没别的反应,我就转过了身,继续去看日记。
还没翻过一页,陆桥之却又说话了,“你不支持注射soul疫苗,为什么?”
“因为被笑了…?也不需要吧。”我按日记上所写,揣测出了两句毫无意义的陈述。
陆桥之似乎深吸了一口气,用他那冰凉的音质继续说:“仅仅因为这个?”
说我失忆的是他,让我回答这么难的问题的人也是他,我在同他讲真话和随口答之间抉择了一下,选择了实话实说:“不记得了。”不知道。
贺游反应过分激烈了,我也觉得他对soul疫苗的排斥不仅仅是因为没有需要,再被人嘲笑自己没有资格,但具体原因暂时不知道。
陆桥之好像也不需要我回答什么合他心意的答案,自言自语道:“soul疫苗是这个世纪最失败最令人深恶痛绝的发明。”
他说前半句时,语气四平八稳,到了后半句,几乎咬牙切齿,气息拂过我的头顶,让我觉得他又要发怒。
我不觉得莫名其妙,也知道他说这话的内幕,并不发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陆桥之语气沉沉,“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我眨了下眼睛,“嗯?”了一声,他这会却不说话了,起身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将烘干机搬回仓库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应该阻止他的,至少把东西搬回去再睡,害得我老腰都快闪了。
那位突然消失的群众——秦伯,这时候终于走了出来,给我搭了把手,“怎么样,还行吧?”
我有些走神,回答:“还行。”
吃完饭,我越想越不对,贺游说这种中二的宣言就算了,陆桥之也跟着说,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毕竟贺游只能是说说而已,而陆桥之话语中的含义丰富得多,并且只说一句,很有所保留,这种架势,我不觉得他说到做不到。
陆桥之是不是有可能,真的打算做些什么?
我倒了杯牛奶往房间里走,准备下午睡个回笼觉,沙发上陆桥之的手机突然响了,正想着要不要拿给他,他出来得倒快。
我便指了指沙发。
他皱了下眉,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常年严肃的神情突然放松了,几乎是快步走进了阳台,关门的同时接起了电话。
我看到门把手上飘动的穗子,低头闻了闻甜牛奶的香味,便更觉得困了,打着呵欠进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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