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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他越说越偏,余诺有些无奈,把他推开了一点,“跟你正经说呢,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多少玩笑隐藏在真心话里。”陈逾征指了指自己,“看,你仔细看。”

余诺迷茫:“看什么?”

“我眼里的心碎,看见了吗?”

余诺本来有点想笑,但看他表情似乎真的掺杂着几分受伤,便改了口,“你喜欢被我管着吗?”

陈逾征:“怎么会有你这么心大的人?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也不说定时查查手机?你知道现在天天多少女粉私信给我表白吗?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不明异性想加我微信吗,你就没点危机感?”

余诺被他一连串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懵了几秒后,迟疑道:“嗯那我那我以后定时查查你手机?”

陈逾征满意地点点头,把没设密码的手机甩给她:“既然你这么没安全感,那我勉为其难给你查查吧。”

后来的某天,Killer正在直播,后面陈逾征端着水飘过,停他旁边看了一会。

“杀哥啊”某人悠悠地喊了句。

Killer专心游戏,懒得理。

陈逾征:“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

Killer头也没抬,不耐道:“有屁就放。”

“正经事。”

“你倒是说啊。”

陈逾征:“你以后微信别动不动给我发黄图。”

“诶诶诶??开着直播呢,乱说什么!”Killer赶忙去看了眼弹幕,“你是不是有病。”

“唉。”陈逾征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脸煞有其事,语速很慢:“你有所不知,我媳妇最近开始定时查我手机了,你发的那些下流东西,给她看到了也不好想,你说是不。”

Killer:“”

“行,我说完了。”陈逾征拍了拍Killer的肩膀,“你继续吧。”

说完端着水杯又飘走了。

又被秀了一脸的Killer呆滞在原地,反应几秒后,怒砸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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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最后的最后】

四月十六是陈逾征的生日。

自从夺冠后,陈逾征的人气也是日益高涨,每年生日都有很多粉丝做应援。但是他本人一向不太上心,私下顶多是跟朋友聚聚。

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要兴师动众,约了几乎所有认识的朋友,专门包了个地方来庆生,办的比十八岁成人礼还夸张。

奥特曼到了地方后,表情佩服,“瞧瞧这阵仗,这就是富二代吗?有钱真好。”

徐依童带了几个闺蜜来赴约。

前两天她得知余戈也会来,兴奋地一天晚上都没睡好觉。挑衣服和包包都花了一个下午。

闺蜜几个也是从小看着陈逾征长大的,见到他后轮番上前去调戏了几句。徐依童则是垫着脚四处搜寻余戈的身影,找了半天没找到,拉过陈逾征问:“Fish人呢?你不是说他今天会来?”

陈逾征皱眉:“他到了,不知道去哪了。”

徐依童上下打量他一番。

今天陈逾征特地打扮了一番,身高挺拔,肩线顺畅,穿着熨帖的衬衫西裤,人模狗样的,额前的刘海梳上去,乍一看真有了成年男人的影子。

徐依童拍着他的肩感叹:“长大了。”

陈逾征耸耸肩膀,挥开她的手,敷衍道:“自己玩吧,我还有点事。”

“等等。”徐依童拉着他,挤眉弄眼:“你搞成这样,等会不会打算求婚吧?”

陈逾征轻笑:“在这儿求婚?”

徐依童嘴巴张开:“真的假的?”

“我没那么浮夸。”

徐依童也懒得管他,锁定余戈后,平复了一下心情,往那边慢慢靠拢。

作为不输给陈逾征和周荡的LPL大热选手之一,余戈赛场之外却不太讲究。今天只穿了一件普通宽松的白T恤,牛仔裤,柔软的黑发,俊秀的眉眼显得格外年轻。

他靠在一根柱子上,颔首听别人说话。旁边围了几个年轻男人,不知道是粉丝还是朋友。

徐依童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余戈一瞥。她眼睛一亮,又踌躇着不敢上前,就举起手挥了挥。

余戈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便转开了视线。

闺蜜在旁边小声叫唤,“我操,疼疼,童童你激动就激动,别抓我手。”

徐依童恍然回神,“啊?哦。”

她嘿嘿痴笑了一下,“好幸福啊,怎么会见到一个人就这么幸福呢。”

闺蜜一脸无语的表情,奇怪道:“你长这么大,是没见过男人吗?”

“懒得跟你说。”

徐依童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余戈地对话框点进去。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一个月前,她给他比赛加油,余戈回了一个谢谢。

徐依童措辞半天,找了个僻静角落地沙发,在暗处观察余戈半天,终于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偶像,等会有空吗?」

她等回复等的坐立难安,一两分钟后,终于看到余戈拿起手机。

他低着头,单手打字。

几乎是同一时间,徐依童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Fish:「什么事」

徐依童:「今天有个我认识的调酒师来了,调的一款酒超级好喝,等会请你一杯,可以吗?」

消息发出去后,徐依童屏住呼吸,感觉查高考成绩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过。

半分钟后。

Fish:「可以」

这次办生日宴的地方是一栋靠海的别墅。

年轻人一玩起来就全都疯了,陈逾征被灌了不少酒。余诺平时作息规律,坚持到凌晨实在熬不住,趴在沙发上睡了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被人戳了戳。余诺睁开眼睛。

眼前从朦胧模糊,到慢慢清晰。

陈逾征蹲在沙发旁边,眼皮薄薄的,睫毛低垂,眼瞳颜色干净清澈,就这么看着她。

他应该是刚洗了个澡,额头光洁,发梢滴着水,换了身衣服,还有点沐浴露的清香。

余诺坐起来一点,迷迷糊糊的,四处看了看。

这里开了一盏小灯,原本热闹的场地已经恢复安静,大多数人都上二楼客房睡觉去了。

“你们玩完了?”

他嗯了一声。

“几点了?”

“四点多了。”

“刚刚是不是喝了不少?”余诺叹了口气,“要不要去给你熬点粥。”

“不用,你睡吧,上楼去?”

“没事,睡了一会,不困了。”余诺摸了摸他的手,有点凉。

“那我们出去走走?”陈逾征也站起来,“这里好闷。”

初夏的晚上气温很凉,陈逾征给余诺拿了一条毯子披上。两人走出别墅区,沿着外面的公路上溜达。

这里离海近,能隐隐约约听到海浪声,在夜晚显得格外安宁。

陈逾征:“认不认识这个地方?”

余诺笑了笑,“这是我们第一次来看日出的地方。”

“还记得啊?”

怎么可能不记得?

就是在这个海边,那天耀眼的日出,簌簌的海浪。所有的一切,浪漫微凉的风,还有陈逾征懒散的笑,一起撞进了余诺的心里。

余诺拉了拉他的手:“我想去沙滩上走走。”

她把鞋脱下来,放在一边,脚踩上细软的白沙。陈逾征双手插兜,跟在她旁边。

海风把发丝带的飞扬,余诺又往前走了一步,已经到了海的边际,脚下的沙子也变得湿润。

她有点胆怯,又向往。忍不住往前了一步,冰凉的浪潮冲刷过脚腕,又缓慢褪去。陈逾征握住她的手臂,余诺稳了稳身子,望着眼前隐隐起伏的浪花,不知看了多久,一扭头,发现陈逾征正专注地盯着她。

余诺有点不好意思:“你看什么?”

他好笑地瞧着她:“这儿除了姐姐,还能看什么。”

余诺:“”

两人并排坐在沙滩上,等着日出。余诺有点累了,脑袋靠着陈逾征的肩,和他十指相扣,喃喃道:“时间过的好快啊感觉还没认识你多久呢。”

“我怎么觉得过的这么慢?”

“啊?”

陈逾征低声道:“等了好久。”

余诺看了他一会,忽然说:“陈逾征,生日快乐。”

他笑:“我生日已经过了。”

“还要说一遍,要单独跟你说一遍。”余诺仰起脸,“陈逾征,生日快乐。”

“嗯。”

他们就这么坐到了天际微亮,朝阳从海际线升起,余诺裹紧了身上的披肩,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走吧,回去吧。”陈逾征跟着起身。

余诺走了两步,脚踩上一个有些棱角的东西,她低头,隐约看到是个小盒子。她弯腰把东西捡起来,有些疑惑:“这个东西是不是你掉的?”

陈逾征稍顿一下,“之前是我的。不过现在,是你的。”

“我的?”

“你的。”

余诺一点一点,把盒子打开。

在她发愣的目光中,陈逾征单膝跪在地上,“结婚吗?”

天边那些熟悉的,温柔的,金色和蓝色的光,混合着倒映在陈逾征眼里,几乎模糊了他的面容,“我等好久了。”

余诺鼻一酸,脑袋一片空白,却那么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用力的,搏动声音。在声音出来之前,眼泪就先掉了下来,她笑着点头,“好啊。”

2021年三月刚过,下了一场雨,有人中了彩票,有人分手,也有人刚刚谈了一场美好的恋爱。某个体育馆结束了一场对大多数人来说无关紧要的常规赛。

陈逾征收拾好外设,走到舞台正中央接受采访。

场内的粉丝都走的七七八八,队友们低声讨论着刚刚比赛的细节,灯光把舞台照的很亮。

陈逾征一只手插在兜里,懒洋洋地没站直。

连着两个粉丝上台后,Killer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回事,今天都是男的。”

就在这时,主持人笑着说:“你好,请问你礼物是想给谁呢?”

旁边的人拐了拐陈逾征的胳膊。

他慢悠悠望过去。

女孩温吞的声音传来:“我是quer的粉丝。”

那个女孩长卷发,穿了个白色毛衣,稚嫩的像高中生。

有一束很亮的光斜射下来。

陈逾征无动于衷站在那儿,看她朝自己慢慢走来。

这是一个名为quer的ID,故事的开端。

所有的一切从这里开始。

在最后的最后,那个叫余诺的女孩,终于替它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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