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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男人呐!”

“果真,便是偷遍了别人的老婆,轮到自己的时候那还是不一样的。”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效率,江逊回到家的时候,竟然他找上斩月山庄的消息提前一步传回江家了。

他明明也就在那儿待了不足一个时辰而已。

见他回来,江家的人便围了上来,尤其被他绿过的几个叔叔,脸上竟然多了几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一见他回来便问:“阿逊,你去斩月山庄了?”

“结果如何?那裴掌门是否真的与韩未流在门中寻欢作乐?”

“该是真的吧?岂有此理,她竟完全不考虑你这个未婚夫的颜面。”

“阿逊莫怕,我们江家定为你讨个公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细细说来,那裴凉到底是如何与韩未流一起对不住你。”

江逊吧,他也是在想感动一二的,可几位叔叔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都遮不住,他一个人演难度很大啊。

不过好在当初事发之后,家里的亲人们也是塑料情了,江逊并不在意几个叔叔态度如何。

只问了一句:“谢叔叔们关心,几位婶婶近日可好?”

一句话便让几□□头都硬了,想着自己绿云罩顶,自然别的都没了兴致。

江掌门见如今家中难看,也无可奈何,只能咳了一声,问江逊道:“如何?”

江掌门又不止江逊一个儿子,与江逊年龄相近的庶子也有好几个,且三年过去,该长大得用的,都长大了。

如果仅仅是嫡子的身份,江逊当场犯下这般丑事之后,他的传人之位早已岌岌可危。

但为何被江家所有男丁敌视,还屡次让江家出丑,他少掌门的位置还是固若金汤,肯定是有原因的。

江逊或许武功上的天赋在江家不算绝顶,但对于大局把控,还有利益争夺,以及够无耻,都是江家长远所需要的领头人素养。

江曹两家被裴凉削得节节败退,其他人都无甚长进,也唯独江逊能适应下来,并且对她的一些打算做出反应了。

就冲这份素养,江逊便是毫无疑问的下任掌门,更不用说现在他某些层面上的手腕已经超过了他爹江掌门。

江掌门自然不信他去一趟只为争风吃醋。

果然,江逊闻言便点了点头:“韩未流应该是不清楚三家灭门真相的。”

“他对裴凉仍旧痴心不改,迷恋深沉,如若知道裴家参与灭门,绝不该是这等表现。”

这是基于正常逻辑的判断,倒也不能说江逊的理解有错,只是他还是错估了裴凉的奇葩。

也绝对想不到裴家父子就是裴凉所杀,韩未流于裴家那一环的仇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降解了大半,因此才有如今的形势。

只要想不通这匪夷所思的一点,便是江逊再聪明,也没有办法把真相的来龙去脉捋顺。

江家一众闻言,自然是稍稍放了些心。

便商量起了如何应对韩未流――

“此时出手肯定不是好时机,近日他于裴凉正新鲜,定是小心看顾。”

“恕我直言。”江逊道:“便是想出手,恐怕赢面也不大。”

“那韩未流如今的功力,已非当年可比,且他如今周围没有疏漏之处,还是暂且打消这番注意吧。”

“反倒是裴凉,才是真正该警惕的。”

警惕那疯女人当然江家人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因为多少回防不胜防遭了大殃了?

江逊却摇了摇头:“你们未听懂我的话,她此时与韩未流,你们真当只是旧情复燃?”

说‘旧情复燃’几个字的时候,江逊是咬牙切齿的。

他冷笑道:“先前已经说过,她有意将裴家灭门韩家的罪孽割裂,以她的身份,也并非没有操作可能,只是得提防人心而已。”

“但现在苦主韩未流就在她手里,咱们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这会儿怕是正在琢磨,怎么利用那小子将裴家彻底摘出来,好以后天高任鸟飞。”

“好让裴家可以毫无顾忌的壮大发展。”

江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那她会如何?”

“不知!”江逊道:“韩未流一心复仇,我也不知她如何在裴家罪行暴露后,赢得韩未流的谅解。”

“或者说――也不是非得活人的谅解。”

这个想法有点阴暗了,可在他们看来,以裴凉的阴险诡谲不择手段,还真有可能。

因此一时间,江家有些脊背发凉。

就对着那个小他们一轮岁数的小丫头。

等商议完这些事,江逊待回到自己院子里。

却在假山隐蔽之处,碰到了火石榴。

“江郎!”火石榴期期艾艾道。

别说,江逊渣归渣,但至少态度上,他对自己睡过的女人不会恶语相向的。

便温声道:“你为何在此?快些回去吧,晚了小叔又要为难你了。”

说着脸上是一片怜惜的表情,真真半点也不作假。

便是如此,所以那么多被他渣过的女人,往往还是把不幸的原因怪到外部环境或者别人身上,很少有真正恨他的。

火石榴自然就是其中佼佼者,见江逊忧心她的处境,眼里顿时溢满了委屈的泪水,对江仵自然越发痛恨。

不过她今日来不是为此,便开口道:“江郎,我听说你今日去了斩月门。”

江逊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他哪怕本质是冲着打探韩未流态度去的,对于裴凉实在也被怄得够呛。

可火石榴却没看出他的不耐,接着道:“我都听说了。”

“你此次出门,明明是为她受尽委屈,她却背着你水性杨花。”

这倒是说错了,那女人哪有背着?简直恨不得宣扬全江湖。

别以为他没有注意到,山下的茶寮酒肆,因为这事最近赚得是盆满钵盈,她还是真实蚊子腿上的肉都不放过。

索性江湖要议论,便利用这议论来谋好处。

方才听几个叔叔也说了,裴家旗下的酒楼书店,居然已经有了他们三人这混乱关系催生的话本。

这要不是裴凉首肯的,江逊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果然他的名声在外也只是表面咋呼,要说强还是他那好未婚妻强。

江逊在第五层,开始缓慢理解在第七次的裴凉。

而火石榴只处于第一层,自然完全没有摸到门。

她还替江逊义愤填膺呢:“那裴凉无耻又薄情,江郎你此次是真真辛苦了。”

江逊却摆了摆手:“辛苦倒也罢,只是心有不甘。”

火石榴忍住了笑意,她就是不明白江逊对裴凉的执着之意,到了这地步还苦苦维持婚约。

便是她已经不可能了,也希望二人再无瓜葛。

却听江逊咬牙切齿道:“我只不甘心,凭什么我这般辛苦替她办事,还得自己出钱出物。”

“而那韩未流不过是待在床上以色侍人,居然还有钱拿。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本钱,怎就不选我?”

看韩未流身上那身,均是裴家如今最顶尖的产物,大半是供给皇宫的,他一个灭门破落户却在享受。

江逊哪有不酸的道理?

火石榴:“……”

所以你替她卖身已经卖得理所当然了是吗?现在不甘的已经不是卖身本身,而是人家干活有钱拿,你却是倒贴?

饶是火石榴对江逊的滤镜再深,此刻都觉得江逊贱得慌了。

她几乎是被气得哭着跑的。

江逊却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就不能有虚荣吗?

这边江家刚刚放松了些许,自然也给曹家去了信,好让他们稍稍安心。

一时间仿佛江湖之中的暗流都平息了不少。

望秋派的人听说韩未流突然回来,一时间只觉得日了狗。

他便是早几日回来,也不至于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对这不受控制的棋子,自然是恨个半死。

但还是得去查明对方这三年来到底藏匿于何处,有何际遇,如今知道的东西有多少。

他的存在始终是敏感的。

而此时身份敏感的韩未流已经从裴家离开,再度回到了圣焰教,因为该副人格主要掌控身体的时间到了。

虽然这大半个月来,这家伙在床上屡屡抢夺控制权,但到底时间上不是他的主场。

抢了一次被搞哭一次不说,还得休息一整头,是真的小可怜。

以至于算着他日子快来了,司徒k便越发摩拳擦掌:“之前半个月,那是本座对身体掌控力不行。”

“你待我真正抢回身体再试试?定会把这女人弄得痛哭求饶。”

“你何时说这狠话的时候,能先把自己眼泪擦擦,声音先收一收再说?”

不知是自己醋劲,还是未免司徒k出大丑,韩未流打着魔教不可久日主位悬空为由,强行不顾司徒k反对跑回了魔教。

司徒k便恶毒道:“你个窝囊废,你就是怕!”

“你怕本座真正出来就逆风翻盘,一振雄风,比得你个废物没有丝毫可取之处,所以提前跑了回来。”

韩未流:“是是是!我怕了你了,她也怕了你了,你多厉害啊。”

“一碰就哭,哭着还要,纵使万般丢人,嘴上逞强的功夫却是已然出神入化。”

“胡说!修得污蔑本座。”

“哦?那昨日是哪个傻子被骗去捆起来的?”

司徒k说不出话来了,韩未流便劝道:“要我说你就别掺和了。”

“自己又没用,屡次丢人,放再狠的话,也拾不起司徒教主你掉地上的尊严,不若放宽心,早晚有一日我帮你讨回来。”

司徒k却闻言冷笑:“你倒是想与那女人双宿双飞,却也不想想,本座岂能任你好过?”

“我非要横插于此,让你们两个本座讨厌的人都不好过。”

说着邪笑道:“我倒是期待,那女人意识到我俩一体双魂的时候,脸上该是何等羞愤交加,欲死不能的表情哈哈哈哈……”

说着司徒k仿佛是又找到了打败裴凉的希望一般,开心不已。

韩未流却咯噔一下,这傻子,怕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在圣焰教内看到了一个人。

他停了下来,问带领这人的梦琉璃道:“此女面生,她是何人?”

梦琉璃见教主突然回来,脸上也是松了口气。

便道:“此时名叫夏云纱,原是望秋派弟子,三年前因牵扯斩月门前掌门父子之死,被整个江湖通缉,找不到容身之所。”

“如今圣教归来,便上门投靠。”

魔教既然摆明车马跟正道作对,自然正道通缉的人他们是敢接纳的。

更何况斩月门那个裴掌门一直叫他们很在意,夏云纱牵扯其中,价值不小。

于是上来投靠的时候,梦琉璃得知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此时正准备待下去细问当年的内情,恰巧碰到了教主回来。

夏云纱见了司徒k也很紧张。

与当初的韩未流可不同,司徒k身为魔教之主,武功盖世,据说性情也残忍,一言不合便废掉无极派掌门四肢。为了取一个手环,生生弄断了峨眉派掌门手腕。

夏云纱此时的压力不可同日而语,便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教,教主万福。”

此时掌控身体的还是韩未流,他虽然脸变成了司徒k的样子,但气度明显要平和得多。

梦琉璃他们也不奇怪,每次教主出去后回来,前面一两天都是如此,该是在外放松一遭身心愉悦的缘故。

也格外好说话一些。

便问教主道:“教主此次去了何处?下次可切勿忘了带上我等。”

韩未流笑了笑:“几位护法近日代掌教务,辛苦了。”

梦琉璃一听,脸上的笑意还未绽开,便听他们教主下一句便道:“将此女押下,丢入死牢,立即处决。”

“什么?”夏云纱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魔教教主,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这就要杀了自己。

她虽然屡屡被委以重任,但本身却并不具备多大的实力和素养,闻言便慌了神了。

“这,教主可是对小女子有何误会?”

但韩未流并未回答她,转身便离开了。

梦琉璃也由一开始尚且算是随和的态度变得冷漠,并未问多余地话。

夏云纱吓的把腿就要运轻功逃走,但才离地,一阵香甜的烟雾出现在周围,下一秒她便浑身酥软,一头栽倒在地。

她还有意识,痛觉也灵敏,就这样被梦琉璃拽着头发,拉到人多之处,又由其他人经手,拖入了死牢。

整个过程很显眼,魔教上下不少人看到,自然这事也瞬间传遍了圣焰山各个角落。

待夏云纱被投入死牢之后,梦琉璃才回到山顶的圣所。

此时除了她之外,另外三个长老已经到了,显然对于教主的意思,几人都品出了言外之意的。

梦琉璃便道:“教主,已经将那女子投入死牢,何时公布处决的消息?”

韩未流笑了笑:“不用太过刻意,区区一个江湖骗子,时刻引人关注倒显得引蛇出洞之势太过明显。”

“她在牢中是生是死,便让她背后的人猜吧。倒是让我看看,此人身份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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