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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央上了车,再次确定以及肯定这狗比游戏真的在花费问题上跟她杠上了。
老实说除了第一场正式副本,游戏没料到她在那环境还有心思购物花钱,还带得别的玩家也一股靡靡之风,给准备的游戏生存资金不少外。
后面的副本中,游戏的包裹标配祝央都是看不上的。现实中都能提几百在别的玩家眼里珍贵无比的积分用于奢侈享乐,到了游戏世界,为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也是从不含糊。
但这次,狗比游戏真的是把什么都考虑进去了。
因为随时随地开放的积分兑换货币的窗口,现在已经关闭了。
也就是说现在祝央和所有玩家一样,身上除了一部手机和一百块钱,是真进入赤贫行列了。
而且规则中有一条,不得求助他人,靠自己的美貌想搭个便车倒是容易,可这就算是寻求帮助了。
照祝央看这两条路根本就是狗比游戏针对她给堵死的。
不过她也不虚,沉默观望了几分钟,心里大概就有谱了,于是果断的拦下一辆黑色豪车。
车主是个中年人,有些发福,脸上带笑,看起来就像是平时跟谁的笑眯眯的那类人。
这会儿虽然是大晚上,但站台那边有路灯,还有车站广告灯箱,并不影响视线。
车主老远就注意到这群人,稍微开近点就发现一个大美女在冲他招手,自然是刹车一踩就停了下来。
不过美女就是难伺候,光停下车还不乐意上,也不肯坐副驾驶,非要人跟网约专车似的下车开门将人请上后座。
但都这样,车主也只是心里嘀咕两句,行动上的殷勤是半点不含糊,还颇有些生怕自己动作慢一步,人家美女不耐烦拦别的车的架势。
众玩家上了公交车,看着祝央的那辆小轿车先他们一步绝尘而去,顿时感叹长得好真的能为所欲为。
这要不是游戏的规定,她坐那车必须得有偿,恐怕一群人真的累死累活到达目的地,人家已经由免费专车送到了。
等坐上了公交车,众人才继续翻阅地图,发现目的地虽然离这里只有20来公里,但所经路段却有些奇怪,甚至还有绕一截环山公路。
不过好在这辆公交车的站点倒是不多,都快离开城市街道了,居然没有停过一次,应该是夜班专点车吧?
与此同时,先一步坐上车并且速度更快的祝央这里,已经驶出了街道,爬上了环山公路。
车主一直在跟她找聊天套近乎——
“美女,这么晚才回家啊?做什么工作啊?大半夜的你也谁的车都敢拦呐?要我是坏人怎么办?……”
一个人叨逼了大半天,祝央才抬头,从后视镜里面赫然看到的就是对方淫邪的目光。
祝央却不以为意,反倒是不耐烦的挑剔道:“开你的车,哔哔个啥?还有没有点服务意识?”
车主一噎,估计也没碰到过坐免费便车还反倒挑剔人的,不过中年人的圆滑也只是这一会儿。
下一秒就继续笑嘻嘻道:“那美女留个联系方式呗,以后多聊聊,要用车随时通知,只要哥趁手,绝对鞍前马后。”
祝央嗤笑一声:“油腻中年大叔怎么配进我的通讯录?看你年纪也该是阅历不浅,档次天差地别的人你是怎么鼓起勇气找人要联系的?一把年纪难道还天真的觉得厚脸皮解决一切?”
这下车主脸上的笑是彻底没了,从后视镜里看过来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被激怒的难堪和狠戾。
他也不说话了,倒是车子越开越偏,甚至在一个路口从干道开上了山坡上的草丛里。
一般女孩子叫这时候再迟钝也察觉不对劲了,车主心里有些得意,但却从始至终没听到后座那女生发出惊慌的质疑。
他又从后视镜看过去,对方居然低着头玩手机,理都没理会这里,这缺心眼也是到了一种地步了。
又在山坡上开了一阵,车主才突然停下车。
咧嘴一笑,对后面的人道:“美女,地方到了,下车吧!”
祝央这才抬眼一看,外面一片荒芜,她冷笑着把手机屏幕翻过来:“还有一半的路程呢。”
车主笑得油腻:“我说到了就是到了。”
说着还慢悠悠的点了一根烟,也不着急,悠然自得的抽了起来——
“哎呀,你们这些女人呐,一个个自命不凡,结果怎么着?蠢得路边的谁的车都敢上。”
“别急,啊!我先抽这口烟,你也好做准备,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本来你要是识相,也不至于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祝央随即从后座抓了抱枕砸过去。一下砸掉了对方手里的烟。
又打开车窗,边扇风边皱眉道:“车里两位女士呢,要点脸的人都不会制造废气。啊不过对你来说确实有点为难,毕竟你喘口气都是在污染空气。”
那烟头一下掉到了车主裤子上,顿时给他大腿烫了个洞,烧焦的衣料纤维黏在肉上,顿时疼得让人一激灵。
车主忙把烟头打下来踩灭,恼羞成怒:“你倒是急着——”
话说一半,突然品过味来她其中一句话——车里两位女士。
车主突然脊背一凉,但随即又自我安慰这女的口误或者耍小聪明装神弄鬼。
但下一秒祝央又开口了:“你这一路上跟我叨逼叨的,人家副驾驶上的这位小姐早就不满了,要说你也不会做人,人家好端端在上面坐着呢,你一开始就让我坐人家的位置。”
“怎么?厚此薄彼呢还是想撵人家下车呢?我都不好意思。哦对了,人家还看着你呢,你倒是吱一声回答一下啊。”
车主顿时冷汗都出来了,这荒郊野外的荒凉气氛中,偶尔只传来几声夜鸦的厉叫,衬得祝央的话更加渗人。
关键是她说话的时候精准的盯着副驾驶的某个地方,像是在和谁对视一样。
车主又是有些发毛,又是恼羞成怒,回头想透过座位缝隙抓祝央的头发。
可就当天转身那刻,却冷不丁发现副驾驶多了个人。
那是一个年轻女郎,肤白貌美苗条,长得是真不错,一般男人看了任谁也会热情几分。
然而车主一看到对方,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眼睁睁的看着女郎脸色变得青灰,其中一侧的脸要严重一些,甚至开始塌软腐烂。
车主被吓得惊骇欲裂,恐惧的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打开车门,拖着已经被吓软的腿慌不择路的逃走了。
这时候副驾驶的女鬼回过头,看着祝央,脸色有些不善:“我打算坠车的,从山崖翻下去,也一个人凄惨的死在荒郊野外,现在被你提前吓逃了。”
祝央懒懒的笑了笑:“一头脑满肠肥的猪而已,又跑不远。你自己去追得了,也费不了几个事。”
“还是说——,你想让我这么个美女给一头猪陪葬?”
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祝央声音有点轻,眼睛却盯着女鬼。
女鬼无端被这眼神弄得一毛,仿佛她做了肯定的回答,确实不会顾忌车里的人之后,对方就是一把拽过她的头发掐死她。
女鬼吞咽了一下,一副我不跟你多说的样子下了车,奔着车主逃往森林的方向追了过去。
祝央下车,坐到驾驶位上,打火挂挡踩油门,开着捡来的车沿着地图的导航往目的地开了过去。
狗比游戏虽然针对她,不过即便针对不会偏离自己的主题。
说到底这是恐怖通关游戏,不是比谁花钱少的生存游戏。
当时别的玩家等公交车的时候祝央就注意到车上司机穿的制服,大热天板正的黑色制服扣得严严实实,头上也戴着制服帽,一身扮相赫然是之前那场学校里看到的灵车司机的装束。
好吧,就算装束上只是巧合,这个城市对于公交司机的着装就这么严格,但祝央坐的这辆车当时开过来的时候,司机一脸潇洒自在的到处乱瞟美女,而副驾驶本身就有个美女用阴森的眼神死死的瞪着他。
祝央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不管选哪种途径过去,中间都会有状况,估计选择十一路的那两个同志也差不多。
虽然中途耽搁了一会儿,但时间也没过去多久,祝央开着车停到目的地的时候,时间显示还十一点不到。
祝央下了车,打量了下周围,这里是一栋老旧的公寓楼,楼层不高,五六层的样子。
不知道这会儿是天色已晚,里面的住户都睡下的原因,没用灯光从里面传来,整栋楼围绕着一种不祥的死寂。
不用说,应该是狗比游戏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并且八成是鬼屋。
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以哪种方式折腾玩家,目前看玩家的数量,应该是难度不会小。
祝央试着想进去,但却无法穿透大楼门口的屏障,估计是得等所有玩家到了之后,发布了正式任务才能解锁。
索性别的玩家也没让她等太久,没过一会儿,便看到两拨人马跌跌撞撞的聚了过来。
分别就是坐公交的五个玩家和另外乘十一路的两位。
他们见祝央早已等在这儿,纷纷晦气的骂道:“呸!果然游戏没安好心,说让咱省钱,好,省钱省得差点丢了命。”
一个公交车的玩家道:“那辆车哪里他妈是公交车?根本就是灵车,要不是大伙儿在游戏世界里都绷着根弦,那纸扎的司机就直接把车开出公路砸山崖下了。”
玩家即使一个个身强体壮,但毕竟还是新人,这么高的山崖掉下来,哪了逃得掉?车毁人亡是肯定的。
另一个女玩家也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幸亏侯哥站司机旁边,看着它不对劲使劲的掰了一下方向盘。”
“这场游戏有这么难吗?才一开始,正式任务都没发布呢,就差点交代一次了。”
这话说得,就足以见得这场的玩家普遍已经经验不低了,至少还要高于第二场的那些人。
一般新手场的游戏,鬼怪是不可能这么早具有攻击能力的,除非触发了什么特殊条件。
游戏的第一前提是戏剧性,一开始猝不及防的团灭玩家哪里还有看头?所以方一进入游戏即便见到鬼怪也多只是惊吓为主。
可这场就尤为不同,一来就撤销了对玩家出手的限制时间,也就意味着他们所有人从进入游戏开始就面临了紧绷激烈的游戏节奏。
所以说这场游戏还没发布就已经可以预知它的难度了。
十一路跑过来的两个玩家也晦气道:“你们有惊无险好歹没什么损失,我们跑到山上就遇到了鬼打墙,要不是上一场得到了一件破解幻境的一次性道具,咱们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准时到这儿。”
游戏发布的任务如果没有完成,后果绝对不是好玩的,联系到初始玩家人数,直接抹杀也不是没可能。
这时候众人就看向祝央:“早知道就跟这妹子学了,省那钱干嘛?”
话才说完突然看到停在角落里的黑色豪车。
几个玩家一懵,指着车道:“这,这车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难道没付车费?不是不能求助他人吗?”说着几个玩家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你把车抢了?”
游戏的另一条规定可是合法的,这妹子是没听规则吗?几人以为她就是搭个免费顺风车违规,这会儿看来是已经犯罪的节奏啊。
“车主在哪儿?”
祝央耸肩:“谁知道,估计现在死在哪个树林里了吧?”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她这样违规会怎么样。
然后下一秒,却听到游戏传来提示,表示所有玩家都按照规则到达了目的地,接下来请进入公寓等待指示。
这还在规则范围内?这妹子怎么操作的?
有人打算问,就见祝央掏出已经从地图界面退出来,可以正常使用的手机,顺手拨了个一一零。
“喂!警察叔叔吗?这样的,我在环山公路捡到一辆车,黑色奔驰,车牌号xxxx,当时我搭车主的顺风车回家,他突然开进山里又慌慌张张下车跑了,我一个人怕所以开着车回了家。”
“行车记录仪你们可以查一下,对,对,我知道错了,不该随便跟人上车。行,电话随时保持畅通,您们先忙。”
挂掉电话脸上乖巧谦逊的表情就无影无踪了,祝央晃了晃手机,对有些懵的玩家们道:“车主见鬼弃车而逃,我好心帮他把车拾回来,不知道警局在哪儿只能开到自己要去的地方,这哪里有犯法了?应该颁我一张锦旗好吗?”
卧槽还可以这样?一分钱不花白捡一辆车回来。
这些玩家也算有点见识了,听她的说法就知道她这条线也没幸免于难,可他们遇鬼全都险死还生的过来,这货却是潇洒轻松的零成本过关?
要说祝央这边的难度基础也并不比另外两条线低,那女鬼小姐琢磨把车主连车带人弄下山崖的时候,可是没顾虑过车里祝央的死活的。
不过祝央一有蛤/蟆那里得来的免疫机能,又自己眼尖先一步发现破绽,以至于节奏始终掌握在她手里而已。
这时候公寓大门的屏障消失,众人先后走了进去,看了眼布局,五层楼每层六户,玩家的名字分别出现在每一层的一两个房门上。
看来这就是给玩家分配的房间了,就是不知道是随机的还是另有用意。
祝央和玩家中一个叫陈辉的男玩家分到了三楼的两个房间,每层楼的六间房分别左右三间,门对着门,格局很简单。
祝央和陈辉的房间分别位于左右两边的中间那间,两人是对门,都被另外两个房间夹在中间。
祝央看这布置就知道没安好心,结果一打开门,房间居然还布满灰尘又脏又乱。
祝央提脚就把客厅的小凳子踹到了墙上,砸出哐当一声响,这是狗比游戏是连住的地方都要给她搞幺蛾子是吧?
她门都没管就塌了出来,想都没想就打算离开这鬼地方去市里住酒店。
虽然身上只有一百块钱,不过她想住哪儿还真少有不能住的,办法有的是。
结果才下楼,就听到游戏发布任务,要求在这个世界生存一个月,并且强调只能住在这栋公寓,另觅住处者抹杀。
祝央要能把游戏拉出来,早就抽出它的肠子打中/国/结完了,可这会儿还是只有回公寓。
结果上楼的时候,在三楼楼梯口看到一个坐在那儿玩的小男孩,小男孩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个皮球拍得正欢。
祝央正要经过,就听到他稚嫩的声音传来:“姐姐!陪我玩球吗?”
祝央没理会,他又接着道:“姐姐陪我玩球啊,可好玩了。”
说着转过身来,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恶意,手里的皮球因着转身被带过来,哪里是球?分明是一个人头。
祝央想着还要回去面对那一屋子灰尘就浑身难受,本来就心情不好,还有小鬼跑出来当道。
当下裂开牙齿一笑:“好啊,不过你那球质量不好,都干瘪了,没有弹性,咱把你的头拧下来玩好不好?”
“小孩儿的头啊,他又圆又嫩,脸蛋肉嘟嘟有弹性,拍一下,弹一下,拍一下,弹一下,可好玩了。”
小男孩儿一懵,见那大人阴森森的看着自己,鬼魂的恐怖气势被捻成了渣渣,抱着脑袋就飞快的窜进一个房间躲起来了。
祝央挥了挥手,也懒得在意,敲开了陈辉的门,正想使唤他给自己打扫房间,就看到他房间比自己还乱,而且到处是水,眼看着像水桶打翻的狼狈样子。
见了祝央,摸着头不好意思道:“这次游戏不干人事,这么晚还要自己打扫房间,我又不擅长干这个,水桶都打翻了,还得拖地,对了拖把怎么用你知道不?”
可见是个在家里从不做家务的。
祝央打消了使唤这个比她还四体不勤的家伙的想法,正要下楼找其他玩家,便听陈辉道:“刚刚侯哥打电话上来,说这会儿大家都在打扫房间,一个小时过后去他那里集合,商量一下游戏通关的事。”
祝央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房间,打扫是不可能打扫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扫的,不过游戏还要求他们必须住自己分配的房间。
可见又是奔着折腾她来的,祝央转了一下房间,配套倒是齐全,标准的一居室,整个房间也就这么大,卧室客厅共用,没有厨房,有个卫生间,打扫起来按理说也不用太久,就是清理灰尘拖拖地而已。
柜子里有干净的棉被,狗比系统倒是知道事情不能做得太绝。
祝央打量完房间,就听到卧室传来敲门声,她还以为是对面的陈辉。
结果打开门,门口站着的却是一对陌生的老夫妻,看着六十多岁的样子。
老头穿着黑色中山装,老太确实一身大红喜庆得很,不过对方貌似有眼疾,左眼整只都是红色的,两人笑眯眯的端着一盘荸荠。
见了祝央热情道:“你是今天搬进了的祝小姐吧?咱们就住隔壁,以后就是邻居了,大伙儿多多照应啊,这是老家送来的荸荠,拿去当吃啊。”
祝央接过那盘荸荠,看了看老夫妻,对方见她接过去脸上明显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却见祝央一笑:“哦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人呢,其实是不是人都不无所谓,重要的是我有干净房间住。”
然后就若无其事的使唤老夫妻道:“你们进来给我把房间打扫干净,我卫生标准比较高,记住不能有一丝灰尘,天花板上也不能有,能做到吧?”
老两口那慈祥得略有些诡异的笑脸一僵:“你,你说什么?”
才问完祝央已经把拖把和抹布扔到他们手里了:“快点,我想休息了。”
老夫妻就不乐意了,脸色沉下来道:“祝小姐,这就是你没规矩了,哪有大半夜——”
还没说完就见祝央指着某个方向,正是他们自报的家门,这时候门开出了一条缝,有个小脑袋凑了出来,赫然就是刚刚玩拍皮球的男孩儿。
“你们要不做,我就把这盘荸荠一个不剩全塞那小孩嘴里,让他咽下去。”
小男孩儿闻言眼神一慌,头立马缩回去砰的关上房门。
老两口面面相觑,脸上又是不忿又是警惕,最后还是不得不拿过拖把和抹布进了屋。
祝央解决了今晚的住宿问题,总算心里好点,不想在满是灰尘的房间里多待,边站到楼梯口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机。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小时,陈辉一身狼狈的从房间里出来,也不知道把房间收拾成了什么德行。
见到祝央这么清闲,便问:“你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祝央漫不经心:“是啊,一来就碰到热心邻居,非要给我打扫房间,盛情难却,搞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陈辉一噎,想到自己在房间里折腾那半天最终放弃治疗,只勉强擦干净床好歹一会儿有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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