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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狂肆的劲风伴随着凤璃握得铁紧的拳头朝着闪到一旁,心神未定的司空斩云而去!
司空斩云刚刚快速的躲避了腾起的灰尘中带着的余波,心中有些震惊凤璃竟然敢对他出手。怎么说这个时候他也算是凤鸣国的客人,他身为一国之君,却如此不顾大局。
凤璃却没他那么多想法,只要事情牵扯到酒千,管他天王老子,他也照样出手。何况这个时候是他司空斩云自己不讲道义,妄图污蔑他的千儿。
失神间,拳头几近身前,司空斩云立马伸开双手,朝着身后腾飞而起,意欲避开凤璃的攻击。
凤璃岂会不知他会逃开,于是功力不散,拳头,继续迎着朝着急飞的司空斩云而上,速度越发加快,耳边的疾风发出了狂乱的咆哮。
身体,继续飞行,两个王者,一闪躲,一追逐,在夜空中撩起了一道飓风,吹得凉亭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两道颀长的身影在空中飞舞着。
眼看着那带着淡淡气流漩涡的拳头,一点一点逼近了司空斩云宽阔的胸膛。满身狼狈的柔钰急忙奔到了酒千身前,气急败坏的道。
“他们都那么喜欢你,你难道就看着他们为你你斗个你死我活而不制止吗?”真不知道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究竟有着什么魔力,让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为她大打出手。而且,她仿佛丝毫不担心其中一个人受伤般,嘴角还挂着一抹看好戏般的笑容,让她觉得刺眼。
“公主希望本宫怎么做呢?”
“至少应该去分开他们,不要让他们为你受伤!你怎么这么冷血,陛下为你挨打也就算了,难道你也不担心凤鸣皇的安危吗?两个人,谁输谁赢好像不一定吧!”
“是吗?本宫倒觉得阿璃赢定了,你看--”抬手,指向双眸一直未曾移开的地方,司空斩云因为一开始处于弱势,长时间闪躲耗去了不少精力,而凤璃却越挫越勇,抓住司空斩云动作稍缓的瞬间,加快出拳速度,朝着他猛然飞去。
司空斩云只能张大双目盯着凤璃的拳头,一点点的扩大。
“嘭-”硬拳击上胸膛,发出了一声如击鼓般的响动。身子,往后急速飞去,落了地之后,还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脚。手捂着胸口,望着凤璃不可思议。
“陛下,陛下,你没事吧?”看见司空斩云落败,柔钰虽然诧异,但是却很快的反应过来,朝着他急奔了过去。
“没事。”不着痕迹,躲开了柔钰的轻抚,轻迈着脚步,不死心。
“蝶儿,为什么不认朕,难道就只怕凤璃吃醋你便违心的否决了你我的邂逅?”看着他认真却受伤的模样,酒千在心里冷笑。
“本宫不怕他吃醋,就怕他不吃!本宫是蝴蝶又如何?不就是抢了你的追魂草过意不去,陪你去给你母后治了治病,谁知道你会如此念念不忘?”
“可是我们明明聊得很开心,很投缘的。”两个人单独相处的那一段短暂时光,他的心就轻易的遗落在了她身上,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带过。
面对他质问的语气,酒千冷笑一声,正欲回答,哪知凤璃一下子便横在了他们俩的中间,阻隔了司空斩云的视线。桀骜不驯的看着他,唇角微扬,眼底闪过厉色。
“呵,聊个天都能让你衍生出这么多东西,那千儿为了朕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去采摘追魂草,足以可见对朕的感情该是何种深厚?千儿也没有隐瞒过朕,你上次说出见过蝴蝶之后,千儿便告诉了朕是如何跟你认识的,在苍蓝山下有位蝴蝶酒医,你难道就没想过那是千儿吗?”
“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他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苍蓝山下有位酒医,却不知道那位酒医的名字叫做蝴蝶?难道,他派出去的人,他的身边有……
“总之,朕的皇后,一辈子都是属于朕的,别人要是想宵想,那得看朕同意不?这次就算了,下一次,不管你是谁,凤匕绝对以礼相待!”转身,拂袖,搂过酒千,朝着寝宫就要离开。
“蝶儿就这么绝情吗?好歹我们也算相识一场,竟然连朋友都做不成吗?”不甘心,如此玲珑剔透的女子,就这么成了凤璃的女人,而且是一生一世。他就永远失去了接近她的机会了吗?不,他不甘心,不甘心。
眉宇之间,尽是不甘心的苦涩,双手紧握成拳,压抑着心里的怒火。站在他身后,柔钰觉得心一阵紧缩,他宁愿看着一个早已属于别人的女人,也不愿回头看自己一眼。她要的不多,只要他的心里有她便好,但是连这样都是奢望。
“皇后娘娘,陛下如此低声下气,您不觉得你太过不近人情了吗?”捏紧双手,唇,紧紧的咬着,你要,我便为你求一个机会。
看着她隐忍的模样,以及司空斩云惊喜的抬眸,酒千只觉得这个脑子真的是坏掉了。她喜欢司空斩云,却因为出生青楼而自卑,任他对她为所欲为,哪怕是将她送人意图换取别的女人,她也不知道反抗。无私的爱一个人,的确伟大,但是委曲求全的爱,难免太过卑微,只会让她更没有地位和资格爱而已。
“明知与他接触会惹阿璃吃醋,本宫还去做,莫不是脑子进水了不成?虽然阿璃吃醋,本宫蛮享受的,但是那东西吃多了,可不好。喜欢,就要主动争取,而不是将他推出去给别人,这样,他除了感激,或许连感激都没有。”说完,两道身影翩然而去,那两只手,紧紧的挽在一起,如彼此的心意一般,坚定不移。
幽幽的声音,在酒千,还萦绕在柔钰的耳边。她说什么?她是在告诉自己,喜欢他就要自己争取吗?可是,自己有那个资格吗?
“柔钰,走了。”嫉妒的心里冒着火,他需要发泄心中的怒火,他怕自己再不离开,一会儿又会忍不住跑到凤璃的寝宫跟他再打一架。于是,转身,唤了柔钰,一起离开。
跟在他的身后,明明是炎热的夏季,为何她觉得周围吹来的风都是那般的冷冽,带着寒刺一般凌迟着自己的肌肤。连带着,扯痛了自己的心。
他的背影,萧瑟而落寞,在倾斜的月光下被拉得很细很长,而她正跟着他的脚步,朝着皇城外走去。他,走的方向,似乎不是回行馆,是要去哪里?
没有打搅他,只是轻轻的跟着他的脚步,朝着未知的前方游走着。
先是到了一家酒馆,不顾老板的劝阻,先是喝了个晕头转向。然后,继续转悠,进到了一家妓院,这一次,妓院的妈妈没有让她进门,她想要就进看着他,怕他出危险,都做不到了。于是,就找了处僻静的角落,窝进了里面,扯了扯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衫,望着那座富丽堂皇的妓院,失了神。
自己出身青楼,恨极了里面的一切,为何他还要去那里找安慰?难道,没被人碰过的自己在他心里竟如此一文不值吗?她真的很怀疑,像酒千说的那样做,真的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不过,既然他都如此的不在乎了,那么回去凤翔国,自己也该是回去玉琴楼了。如此,想着,轻而易举,便睡了过去。这是最后一次,自己如此不求回报的为他等待,下一次,再也不会。酒千的话虽然没有半分起伏,但是她也听得出其中的深意,她和凤璃如此幸福,想必是有些心得的。自己反正都是如此了,试试又何妨,早看清形势,早做打算。
一夜恍然而过,从角落里站起了身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以及发褶的衣衫,练习着,笑了笑。然后,朝着妓院门口走去,恰好她一到,司空斩云便揉着太阳穴走了出来。看见她,眼里闪过惊奇,然后无言的走上前方,没有理会身后即使故意睁大了双眼,却也遮不住倦意的她。
心,猛然的一沉,果然,自己做的多余了。
随即,心,有忽然的开朗了,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他人何必又拿你当回事呢?那岂不是更多余?
脚步,忽然的轻快了起来,速度,不知不觉的加快。
行馆,司空斩云进门直接走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闭上双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柔钰在踏进大门的那个时候,就决定了要和他算清楚,她是他请来演戏的,不是她的仆从。这个时候,她已经身在了自己的房间。
那双鹰目因为等不到以往熟悉的感觉,终于张开了来,眉头皱起,正要发火,却发现,以往都会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不见了。自己这会儿正头疼,便想着让她用那青葱玉指替自己按摩一下,哪知她今日竟然不识趣起来。
正要躺下小憩,门,便被人撞开了。
“你怎么回事?朕没叫你回房,你走也不知会朕一声?”倚床而坐,听见司空斩云气急败坏的话语,非但没有像以前那般苦涩着一张脸,泪水蓄满双目,悬悬若滴。反而脸带平静,不卑不亢的抬眸,看进了那双深沉之处冒着幽火的眸子,忽然的笑了开来。
“陛下似乎忘记了,柔钰是陛下请来演戏的,可不是陛下的丫鬟,需要随时跟随伺候。”
“可是前几天你明明一直跟着朕的,今日怎么了?闹起了脾气来了?”口气慢慢的转淡,对于这个女人的不识趣,他觉得心里的气更加的大了。
“哦,前两天是柔钰越矩了,今日起,柔钰便安守本分,做好该做的便是。”不骄不躁的语气,却没了以往的恭敬,反而有了一丝淡淡的疏离。这个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你,真不过是累了,想让你替朕按摩一番罢了。”昨夜醉了,而且还跟同时和两个女人玩了一夜,他不但头疼的厉害,连带着腰也有些酸胀。这个时候,他还真是怀念这些日子她轻柔细致的按摩,芊芊细指,轻重有度的揉捏,轻而易举的替他赶走全身的疲惫。
“柔钰昨夜在门外等候了一夜,也有些累了,想要小憩一下。对了,咱们是不是也快起程了?”心,略微有些酸涩,他喝了好几壶酒,还不忘记去妓院里寻花问柳,跟姑娘们玩了一夜,累了,这便想起她的按摩来了。真是可怜啊,自己一个被无数男人捧上天的头牌清倌在他这里竟成了专门替人端茶倒水按摩的小丫头。
“那算了,登基典礼已过,今日晚些时候便启程。”懒得再看那个倚着床柱子半眯着媚眼的女人一眼,司空斩云暗暗甩了甩长袖,夺门而出。该死的,竟然连一个妓子都敢给他摆脸色,偏生这个时候自己还真的不敢把她怎么样。
他去没看见,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那双轻阖的眼睑便张开了来,看着他的背影,勾起了唇角。
谢谢你,酒千,也许你真的是对的。你喜欢凤璃,想要给他最好的,一如他甘愿为你放弃三千后宫而就你一人,你也只想要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
……
两国使者在正午便被送离凤溪城,凤璃便即刻宣所有朝臣进宫,商议关于后宫妃嫔的处理办法以及一些新的施政措施。
后宫之内,凤瑞的大部分妃嫔已经被送往护国寺,剃度出家,从此常伴青灯古佛。纵然不愿,但是无可奈何,她们之中大部分都是凤瑞以前心腹的子女,凤瑞一死,他们连带着被诛,女人的地位则更加的降低。出家,比起陪葬,总是要好一点的,想起宁染凤的下场,一个个都心满意足的离去。
剩下两个难以敲定的,便是怎么都不服气的容贵妃,以及来自凤啸国的雪妃。按照祖制,帝王更替,上一位君王的妃嫔便荣升为太后太妃,但是以二女的野心勃勃,凤璃和酒千都是极其不愿让二人得逞的。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叩拜,声音响彻云霄。
“平身。”大手轻揽,深有王者风范,威严霸气,透过随意的一个动作展露无遗。语气平稳而不失肃穆,让人闻而生敬。
“朕新即位,加之这是几年来未接触朝政,有些事情不甚了解。所以,朕决定,在朕完全把握朝政之前,罗丞相和司徒将军分别替朕管理一部分的政事,除非事关重大,否则二位可以代为处理,另外朕会各派一个得利助手,配合二位。二位可有异议?”两个人,都是元老级的人物,但是因为有过前科,如此光明正大的信任,恐怕其他人会有不服,所以凤璃决定将手下七个暗卫其中之二转为明,跟到二人身边。
“微臣,遵旨。”压制心内的激动,二人都想不到凤璃竟然如此信任他们。这实在是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特别曾经名副其实的背叛过凤璃的罗沣,心中更是波澜起伏。
“那好,炽,炼,你二人今后便跟在丞相和大将军身边了。”
二人如鬼魅般的从殿外飘了进来,英俊的容貌,绝佳的武功,还有全身毫不掩饰的戾气,让人为之一振。
“炽炼是先皇后为朕训练的暗卫,此时此刻,他们足够分量站到人前。”此话一出,既解释了二人身上戾气的来源,也解释了二人的身份地位。暗卫,对于主人来说,要么是可有可无的杀人机器,要么便是兄弟。而凤璃这种人,对待自己的属下,从不吝啬,于是再也没人敢看清炽炼二人。
原来是暗卫,也就是杀手,只不过做的事情比较多。难怪身上会满是杀气,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冷。不过,是凤璃看上的人,想必定有不凡之处,很快群臣便释然了。
解决了一件心事,凤璃迫不及待想要解决另外一件烦心事。
“各位爱卿,虽然凤瑞是谋害了朕和先皇之后,坐上皇位的,但是按照历史记载制度,他无疑也需被载入史册。那么他的妃嫔,便是如今还在宫中的容贵妃与雪妃,按祖制便该尊为太后太妃。但是,这两人具体该如何处置,朕想问问众位爱卿的意见。”
这么问,大家瞬间了然,有了前太后的前车之鉴,恐怕要凤璃立二人为太后太妃,怕是不可能的。再说,他们如今已全部归顺,亦不愿再从中滋生出什么有损凤鸣国体的事来。只是,这弃她们而不册封,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陛下,按照祖制,确实该封二位贵妃为太妃。”
“如非二位贵妃不贤,陛下取消册封,恐会有人不服。”
“……”先是一干老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却没有一个让凤璃舒展紧皱的眉头,反而越发的皱得紧了。一看皇上脸色有异,没有明确办法的人,再也不敢轻易出言,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龙颜,丢了自己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
“依臣看来,容贵妃曾经在酒家的时候总是欺辱皇后娘娘,不如让酒家的人来作证,说她对皇后不敬,便可以惩治了她。”对于酒容,司徒雁是半点好意都没有,一副故作柔弱却暗藏蛇蝎心肠的女子,是他最为厌恶的。
闻言,罗沣皱了皱眉,朝着殿前迈了一步。
“司徒少将军此言差矣,这都是发生在皇后娘娘小时候的事情,如果此时扯出来,反而会显得皇后娘娘太过小气记仇。不利于维护娘娘的国母形象。”
本来舒展了眉头的凤璃,转念一想,确实,这样会伤害了千儿的名誉,这个方法还是不可必行。
“皇上,上次您和皇后出宫,不是遇到了穆枫吗?幕后黑手查出了是容贵妃,那时候皇后已是皇家儿媳,亦是陛下的妻子,这样的罪名,想必是可以成立了吧。”
“证据呢?没有证据,只要她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逼她认罪。”穆枫已死,天下间无人知道二人之间的买卖,这又是一个不可行的办法。
凤璃眼见路一条条的都走不通,眉头几乎皱成了一条鲜明生活的蜈蚣了。
酒容这样的表现,他都治不了,那毫无罪过可言的北堂婉雪他要如何解决呢?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比起千儿,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是他就是不要她身处于半分危险之中。
该怎么样走出目前的情况呢?千儿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好的方法呢?
“陛下,臣有话说。”沉吟半天,群臣之中,才又有了一个人开腔说话,无疑给了凤璃一线希望。
“讲!”
“一句话,天下,终究是掌权者说了算!陛下不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反而陷入了困境之中吗?”大胆的话语,冷冽的语气,跟以往的他,完全成了两个人,众人纷纷侧目,看着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男人,投以了赞扬的目光。
天下,终究是掌权者说了算!好狂妄的口气!好霸道的言语!好敢想的谏言!但是,这正是凤璃此时此刻所需要的。这是他的天下,他想把那两个女人怎么办,就怎么办!明君,不是光靠委曲求全就能当得了的。
“哈哈,这个计谋好,朕,稍后重重有赏。现在,先处理这两个女人!”霸气的笑声,朝着那句狂傲的话语接近,他就要做这样的一个帝王。天下,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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