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关关雎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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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它作为我们的婚房好不好？”</p>

舒夭绍一下子就呆住了, 露出了一张傻脸，不为别的，就为这短短一句话里充斥着的骇人的, 让人猝不及防的信息内容。</p>

迟疑了三秒的舒夭绍，最后发出了一声疑问语气词：“……哈？”</p>

啥玩意儿？耳鸣了？幻听？错觉？做梦？</p>

不容她再逃避, 关祖按住了舒夭绍的两侧肩膀, 附身凑近, 乌黑的眼睛紧紧地捕捉住舒夭绍的眼, 仿佛一只在狩猎状态的野兽, 锁定了它的猎物一般，一眨也不眨的, 不允许自己错过她眼中任何的情绪。</p>

这样近的距离，他的吐息, 与舒夭绍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 舒夭绍感觉到了他的温热呼吸, 尴尬又别扭地仰头，想要避开，关祖却扶住了她的后颈，不让她躲开，低低哼笑了起来。</p>

“啾啾, 你没有听错。”他这样说。</p>

关祖歪了歪头，露出了一抹笑, 舒夭绍从未见他如此邪肆的笑过, 这样肆意而张扬的笑，衬得那双眼尤为暗沉。</p>

阴暗的眼底，泛着紧张而忐忑的色差，仿若锁着一只等待审判的凶兽, 只待她一个不如愿的答案，便要突破囚牢，择人而噬。</p>

然而与这样如寂静的暗河一般隐藏着狂风巨浪的眼睛不同的是，关祖的手是那般的温柔，轻柔又细腻地撇过舒夭绍脑侧乱了的碎发，别在了耳后……</p>

这只熟悉的，并不细腻的手，以其指腹的厚茧，轻轻滑过舒夭绍的侧脸，缱绻而暧昧的摩挲，带给她一阵战栗，关祖的手最终在舒夭绍的耳垂停下，他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又捏了捏，他的手所经过的肌肤，皆不受舒夭绍控制的起了细密的疙瘩。</p>

“哥哥哥哥哥……”舒夭绍一连串地喊着关祖，像是一只受惊的母鸡，咯咯个不停。</p>

“你等等、等下、暂停、我没准备好，我申请中场休息！”她彻底从关祖营造出来的玫瑰色搬暧昧而旖旎的环境中挣脱，清醒了过来，连忙挣扎。</p>

“驳回申请。”</p>

“我抗议！”</p>

关祖却嗤笑着，一把用力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抱紧，让身体最大面积地接壤，他能感受到隔着衣物，啾啾的体温，他能听到，隔着胸腔，啾啾疯狂的心跳……</p>

于是，他满足了，满意地喟叹一声，却冷酷地下了最终结论：“你的抗议，于我无效。”</p>

“我的啾啾，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我在通知你呀。”关祖说罢，又低低地笑了起来。</p>

舒夭绍：“……？？？”</p>

尼玛你霸王行径你好像还很得意！？</p>

她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因为看清了那双眼眸里，掩藏在霸道和势在必得的暗沉之下，那闪烁着的忐忑、慌乱、以及某些歇斯底里的疯狂。</p>

电光火石之间，舒夭绍突然福至心灵，她知道为什么系统迟迟不提示她任务完成，原来还有个大招在这里等着她。</p>

是否她一旦拒绝，就会前功尽弃，甚至亲自激发出一只凶兽？</p>

关祖不稳定的状态告诉她，答案是肯定的。天堂或地狱，只在她一念之间。</p>

如果她当真全心全意把关祖当成自个儿亲哥哥了，且被这样烈火烹油的宠爱麻痹了十几年，这会儿肯定受不了他的转变，那拒绝就是必然的，而这拒绝之后……跌落地狱的恐怕不止是关祖，以他的个性，非拉着她一块疯不可。</p>

舒夭绍叹了一口气，有些庆幸自己心态如此咸鱼且随遇而安，她虽然喊着关祖哥哥，但老师说，看着这小孩一点点长大，还真没把他当成亲哥。</p>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回抱了关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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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绍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尽管大脑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不给她一点时间，让她一个人冷静地捋一捋，她还就真的持续处于懵逼状态了。</p>

确实，之前舒夭绍已经意识到了或许自己想岔了，关祖从来都和她形影不离，要是他真的喜欢上了某个女孩子，最亲近他的自己不可能察觉不到那个女孩子的存在，除非……那女孩是她自己。</p>

舒夭绍其实也开始在想，如果关祖情窦初开的对象是自己的话，那接下来要如何做，但是……</p>

怎么说呢？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在准备立定跳远的小学生，正甩着两只胳膊，跃跃欲试地要往前跳呢，结果旁边的关祖，突然就在她身旁来了个三级跳，远远地将她甩下，还溅了懵逼的她一脸尘土。</p>

关祖的进度条拉得太快了，在舒夭绍思考着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就转变成这样了，思考着后续的相处模式应该如何调整，她是要拒绝还是要接受还是退而求其次的引导，甚至思考着亲情爱情大乱炖的哲学问题的时候，关祖已经一马当先地跳过了这迷雾重重的思维局限，直接窜到了终点站——婚姻的坟墓。</p>

这击直球，当真是打得舒夭绍猝不及防……</p>

舒夭绍木着一张脸，给关祖竖起了大拇指，没好气地说：“不愧是你关猪猪！”</p>

狡猾的，霸道的，让人又爱又恨的关猪猪！</p>

关祖极为愉悦，哈哈笑着，胸膛因其喜悦的发笑而震动不止。尽管自认为已经做足了准备，然而事到临头，却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隐隐约约还有脆弱的恐慌，害怕听到一个他无法接受的答案，害怕看到她排斥的、憎恶的眼神……</p>

可是没有，正如他一开始设想的那样，啾啾虽然意外，震惊，反应不过来，但是独独没有排斥和厌恶。</p>

果然，在啾啾面前，他是可以肆无忌惮的，他是可以恃爱生事的，因为啾啾爱他，因为啾啾……偏爱他，仅他一人。</p>

他高兴，被偏爱、被宠爱的人，当然应该高兴。关祖眷恋地以侧脸蹭了蹭舒夭绍的头，又往下蹭了蹭她的脸。</p>

舒夭绍嘴角直抽搐：“怎么你猫科动物上身了吗？”</p>

虽然表现得有些不耐烦的神色，但是舒夭绍爱极了他撒娇的模样，像是巨型的猫科动物，如狮子老虎一类的，在收敛了利齿和利爪后，用柔软的毫无杀伤力的毛头在撒娇，这比之真正的小猫咪，要更加能令人心儿颠颠。</p>

关祖还不了解她吗？果断又哼笑一声，蹭了蹭她的脖颈：“啾啾，啾啾，啾啾，是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