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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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金光日仿佛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探向舒夭绍的耳朵，“我习惯了，忘记了这件事。”</p>

“不是，你这怎么能习惯，耳朵不疼吗？不会难受吗？”舒夭绍捉住了他的手，顺便把他耳朵里的另一个耳机也摘下。</p>

被她主动握住的手，从指腹肌理处仿佛传来了一串难以描述的电流，直达心脏，让他忍不住浑身都战栗了一下。</p>

“你以后不能听那么大声了，耳朵要真出了问题，你后悔就晚了。”舒夭绍也不想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叨叨这些事情，她见金光日低眉顺眼地应了，就想要转移话题：“wuli日日，你平时都在听什么音乐？”</p>

“古典乐，如你所知的贝多芬。”金光日调低了音量，又放了另一首，然后动作轻柔地将耳机塞入舒夭绍的耳朵。</p>

他的手，留在舒夭绍的耳旁，看似虚虚地掩着她的耳朵，实则是将她的脸都捧了起来，手掌的大鱼际肌更是会在不经意之间触碰她的脸颊。</p>

但是舒夭绍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因为金光日收敛了所有的外在情绪，就这般垂着眸，语气平和地和她分享：“这一首，有没有感觉到，那种……对命运的不屈从，正如同他本人所说的，妖扼住命运的咽喉。”</p>

“现在放的这一首，怀玉听出了什么？世人皆说这是对黑暗社会的逃避和怯懦的，但是啊，不仅如此呢，他很洒脱呀，我能从中听到音乐家放弃一切后的轻松与惬意。”</p>

……</p>

舒夭绍不得不承认，金光日真的对古典音乐颇有自己的见解，至少，她是听不出什么东西来，不过金光日讲过后，她又深深地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再仔细一听这些音乐，竟然也能有点不同的感觉了。</p>

许久之后，舒夭绍摘下了耳机，眼神复杂地看着金光日，问：“wuli日日，你啊，是真的可以在音乐的世界里，得到灵魂的救赎与解脱的吧？这应该不是我的臆想？”</p>

“确实是这样，这当然不是你的臆想。”金光日眸光微动，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他收回了耳机，关掉了音乐。</p>

“那为什么，”舒夭绍皱紧了眉头，有些不知道要从何问起，但是一向有话说话，为人无比坦诚的她，最终还是直接问出来了：“那为什么我日还是会陷入疯狂？既然有可以缓解自己的方式，为什么还是会有不妥当的杀人欲？”</p>

金光日原本敛着眼眸在收耳机线，舒夭绍的话让他睫毛微颤抖，好一会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抬眸，他就这样深深地凝望着舒夭绍的眼，嘴角缓缓延展开一个轻浅的笑容：“因为，怀玉啊，音乐给我的救赎与解脱，只是暂时的……但是，我的痛苦，是绵长而不断绝的。”</p>

他笑着，眼神那般平静，凝望着她的时候，甚至不自觉地在放轻、放柔……</p>

他笑着，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但是在舒夭绍的眼中，仿佛看到了那双已经不在意一切的眼眸，也在哭泣。</p>

窗外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舒夭绍忽然惊觉，或许金光日的痛苦，就如同一场无休无止的绵绵细雨，音乐……可能只是一把临时经过的伞，虽然能带来短暂的慰藉，却无法带来真正的救赎。</p>

舒夭绍皱紧了眉头，有些难受地说：“如果你不想笑的话，那就不要笑了，我看着，好难受，好悲伤……”</p>

金光日挑眉，怀玉在为我悲伤吗？</p>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陪着你！”舒夭绍第一次主动拥抱了金光日。</p>

金光日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能让人溺毙的温情，无穷无尽，无处不在。</p>

众生皆苦，怀玉啊，你的存在，就是我的救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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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拥抱了一次后，金光日便笑着看着舒夭绍离去的背影，他心道：怀玉果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嘛~他应该早点学会示弱才对呢。</p>

金光日甚至想，他应该早点发现的，自己对舒夭绍的感觉。</p>

那是单纯的、深刻的喜欢，而不是她身上那独特的性的吸引力。</p>

到底是为了自尊与面子，在自欺欺人呀，甚至不惜拿“我只是对她有性/趣”来遮掩对她的喜欢。</p>

其实，如果真的只是“性/趣”的话，李大范那个尖酸刻薄的男人早就看出来了吧，估计那男人不仅能看出来，还会不予余力地羞辱他、打击他才对。</p>

但是啊，李大范没有提过，这说明了什么，这就说明……他，金光日啊，真的，也会那样纯粹地喜欢一个人，和其他一切旁枝末节，都无关。</p>

最初为了骗自己只是对怀玉有性趣，想要得到她的人，不过现在嘛……既然坦诚了，那就坦诚到底吧，金光日垂眸看着桌上的餐盘，倏地拉出了一抹深深的、诡异的笑容，现在，我要——怀玉的心。</p>

舒夭绍下来的时候，金光日把她的那份牛排都给切好了：“怀玉，马上就要毕业了，我们一起到俄罗斯去留学吧。”</p>

“俄罗斯？不要！”舒夭绍不假思索地拒绝，麻蛋，你杀人地图点亮俄罗斯，原来是因为留学吗？！</p>

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气氛刹那凝固。</p>

金光日嘴角瞬间僵硬，却看不出喜怒：“为什么？”</p>

“我们去种花家留学！”舒夭绍斩钉截铁地说。</p>

老娘要带你去西藏，走318川藏线，让你——涤荡灵魂！</p>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切换地图啦，高中毕业的话，wuli日日就17岁了，马上就要成年啦~</p>

网络上流行的“去西藏旅游前后样子对比照片”，真的非常nice！</p>

涤荡灵魂，wuli日日值得拥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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