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熟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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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就近坐下，微微一笑：“哦？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

姑娘们却不肯说破，染染拉下脸来说：“小爷仰慕芳儿盛名，今儿就是奔着她来的，见一面就走，不会耽搁她半点功夫。”

姑娘们七嘴八舌劝个不停，染染索性捂了耳朵，将出门时云轩给的二十两银子扔在桌上，直接说道：“让鸨母来见。”

正说着，鸨母刘妈妈闻声走了过来，听了姑娘们的叙述，也好言劝着。

染染端起杯子怡然自得的喝着茶，一副不让我见我就不走的架势，自然，我也不会掏银子。

刘妈妈的眸光落在染染的腕间，眼神轻轻闪动了一下，笑着说：“得，今儿就给这位公子一个面子，我去问一声，若是芳儿不肯见，公子可别再为难老身了。”

刘妈妈亲自去叩开了芳儿的房门，进去片刻便出来了。

“公子来的真是巧，芳儿的贵客今儿喝多了，一直在睡着，芳儿感念公子惦记，就依着公子，见个面说句话就走，成吗？”

染染忙点点头，笑着站起身，一路小跑着奔向刘妈妈方才进去的房间。

刘妈妈使了一个眼色，又有两位姑娘走到随从们落座的酒席上，将他的随从团团围住。

染染推开房门，一个绝色的女子缓缓从桌前站起，染染没有理会她，直接奔到床前，一把抓住床上迷迷糊糊的人的手臂，焦急的询问：“世子，你怎么了？”

芳儿微微一笑，起身将房门紧紧关闭了。

瘫倒在床上的君庭睁开双眼，望了焦急的染染一眼，慢慢坐起身来，染染坐在床沿呆呆的凝望着他，他也那么静静的望向了她，眼神有些迷蒙，意识却是清醒的。

芳儿走近他们身边，目光也落在她腕间的银镯上，不动声色的轻轻弯了弯腰说：“爷今儿倒是遇上熟人了，真是巧！芳儿命人去上些酒菜，给两位爷助兴。”

说着，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驱步来到楼下，随从福儿的目光也要飘过来，早有姑娘挡在了身前，端起酒杯送了过来：“福爷，你输了，可不能耍赖！”

福儿被遮挡住了视线，正要推开女子，便听到了芳儿的嘱咐声：“爷还要喝酒，去准备一些好菜来，送到我房中。”

有人答应着去了，福儿松了一口气，接过身边女子的酒杯，一饮而尽。

君庭的手微微抬起，似乎就要抚上染染的脸，却又颓废的落了下去，眼底闪过挣扎，低低的叹道：“何必要来？你不该来的。”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静静的凝望，君庭一向平淡如水的眼眸，也只有这一刻才微微有些激流在无声的涌动。

“我换了男装你也能认得我？那日还装着不记得。”染染低低的开口，有些无奈，这样的问题，她不需要答案已然明白。

“记得，便是害了你。”他的口气有些低沉，今天的他，看起来依然平静，却总有些想要爆发的冲动。

因为他，又一个无辜的女子被残害，是生是死他至今还不知道，可是，这样的心痛和自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一忍再忍，子钰却步步紧逼，若再不有所行动，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

今天的醉，是真的压抑到了极点极度渴望爆发，也是一个有目的的行为。他身边有的是皇上的眼线，他今日的失态也必定有人会禀告给皇上，那么子钰做了什么，皇上定然也会了解清楚。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就不信，一向标榜圣明的皇上会一再的纵容自己的女儿，直到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

这是一招险棋，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他忍够了，心里实在太难受，只想偶尔放纵这么一次。

“出了什么事？”染染忽略他的叹息，径直问道。

“别问，知道的越少越好！坐一会儿就走吧！就当做从未曾来过。”他的眸光又落在她的脸上，目光有些灼热，又努力隐忍着。

在京城的这些年，只有落入冰湖的那夜，是最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