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成全了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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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阖上的眼眸，我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心头沉甸甸的，惶恐如影随形，一点点侵占我的理智。嘴角残留点点的殷红，看的我触目惊心，茫然却僵硬的伸手给他擦去。雪白的丝帕上，好似绽放多多雪中傲梅，红艳之极。却让我的心，不住的往下沉。

蓦然他的眼皮动了动，虚弱的睁眼，眼底是震怒，是悲痛，他的目光阴冷残狞，好似一头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敌人，把他们撕裂。那恨意来的猛烈，那悲伤来着浓烈，这一刻，我看到他眼底的不甘，看到他帝王的慑人魄力，“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他悲痛开口，青紫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连五官都拉扯的好似大理石一般生硬，冰冷。他的声音无力的如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可是却自有一股皇者的霸气，让人不由的肃然起敬。

“是二哥他们带旨意去无崖山，要七哥回朝主持大局那天晚上，有刺客袭击我们，七哥不幸中箭落水，就此生死不明。”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可是声音却艰涩无比，强压在心头的悲伤尽数梗在了喉间，让我喘不过气来，满嘴的苦涩难言。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滴落在那方染满殷红的丝帕上，看着沾上泪水的血迹不断晕开来。

“不要哭了。”

皇帝心痛的说道，声音轻柔的似片片漂浮的云朵，手缓缓的伸过来，却在碰触到我脸颊的那一瞬间，我别开了头。他的手僵了僵，颓然的收回了手，脸色闪过痛苦之色。

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可是心却不能接受，所以宁愿伤害。我知道我的疏远，躲闪都会伤到他，只是我不想要勉强自己，也不想让他再有误解。我也不能让三姐再伤心了。

“我定饶不过他们。”

皇帝狠声喊道，每一个字都好似从他心扉间迸射出来的，带着冬天的寒彻，利刃的狠绝，仿如凌空飞出的剑，携带着无可比拟的凌厉。每一个字都好似沾染着他的血肉，那样的深痛。

锦被上的手，无力的滑落，我惊慌抬眸，他好似睡着了一般，可是脸上犹带着无法释怀的恨意，那样深沉，好似刻在他那刚硬的五官上。

“皇上，皇上……”

我慌乱的呼喊道，声音颤抖的好似风中的残花，那样的不安，那样的惶恐。伸手去推他，希望他只是像刚才一样，只是累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马上会睁开。

可是为什么他不动，为什么他没有睁开眼来，眼前一片朦胧，我狠狠的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泪水却更加汹涌的涌出来。

“快来人，皇上昏过去了。”

我大声的疾呼，心却沉入无底的深渊。

听见我的惊呼声，太医们蜂拥而至，我混沌的一步步往后退，全身好似浸在冰雪中，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心一阵阵颤动着，看着太医手忙脚乱的急救着，而床上的人，始终毫无反应。

有那么一刻，心好似已经绝望了。我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脑中一片的空白。怎么会这样，也许我刚才不该和他说七哥的事情，也许我该瞒着他。

“不要担心，皇上有你的鼓励，他一定会撑下去的。”

我的身体被抱住，三姐擦去眼中的泪水，坚定说道。

这一刻，我才明白三姐用情有多深，她眼中的坚强也感染了我，我压住心底的慌乱，用力点火。可是身体因为太过紧张而僵硬如铁。

有三姐在身边与我一起坚持，我才没有倒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医们一直忙碌着，一碗碗浓稠的汤药端进来，可是已经罐不进去了，皇帝的牙关已经咬紧了。我看见众人脸色惊慌，却束手无策。

“你们用力撬开皇上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