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爱恨一线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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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悲痛的说道，拉着我的手往床前而去，我心底忘了反抗，忘了收回脚步，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心底是痛，是心酸，是他最不屑的同情。

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他的目光一如三年前一样，眼底满是无尽的心痛，自责、愧疚，哀伤，孤寂，千万种情绪都掺杂在一起。只是我心底已经没有当初那份浓烈的恨意了，对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是同情吧，也许是怜悯，也许还是有残余的爱，可是那爱已经微不足道了。

“我知道自己伤你太深，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只是我无法忘记你，所以只能让自己生活在痛苦中，来弥补自己的错。”

皇帝悲苦的开口，却收起了一切的脆弱，茫然。脸上神情平静，眼神坚韧，逼人，浑身上下倾泻着帝王的气势，无形中给人压迫感，和方才那个无助，荒寂的判若两人。

可是看着我的眼神还是透着希冀，热切的，我紧抿了唇，不知道说什么？其实何必呢，如果可以忘记，也许他可以不用再痛苦了。

“你肯在这时候回宫，我已经很感激了。这样就算在九泉之下，我也可以面对列祖列宗了。如果我熬不过去，天龙皇朝就只能托付给你了，我已经立了阳儿为储君，可惜阳儿还太小，无力撑起这副担子。一旦我驾崩就由你垂帘听政，直到他成年。”

皇帝静静的看着我，神情庄严肃穆，眼神充满了皇者的睿智，果断，语气带着一丝的欣慰，只是眼底却还是浓浓的悲伤和绝望。

“皇上，你不要这样说，你是上天的孩子，老天会保佑你的。”

三姐扑到在床前，悲伤的痛哭道，“呵呵，我已经累了。这一辈子我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所以老天才会这样来惩罚我。”

他收回了视线，冷嘲着开口，声音里是满满的苦涩，自责，哀伤，悔恨，还有绝望。

“臣妾不恨皇上。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

我挣扎着说道，说出口了，才发现原来那份恨意，并不是那样的深沉。原来恨和不恨只是在一线之间。只是不恨了，因为我的心里进驻了一个爱着的人，所以曾经的恨，也随着对他的爱而远去。

“月儿，谢谢你。”

皇帝柔声说道，那消瘦的脸庞，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眸却明灿如阳，那异样明灿的眼眸，让我心生感慨，目光对上三姐祈求的眼眸，我郑重的点头，看到他眼角竟然湿润了，那是欣喜的泪水。

“我本以为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再见到你，也不可能让你再和我说一句话，如今真的够了，就算你是骗我的。我也可以瞑目了。”

皇帝淡然的说道，肃穆的神情下隐藏着无法忽视的哀伤，心痛，看着我的目光深情而眷恋，似有千言万语，却化作淡淡的一笑。

“我居然回宫，就会义不容辞的承担起一切。皇上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候，说丧气话呢。如果连皇上自己都放弃了，我们何必费这么多的心思呢。皇上难道不想要整治那些奸佞之辈，难道就不想找出害皇上的人吗？难道就要放弃自己的壮志雄心，放弃千古贤名吗？”

我慷慨激昂的说道，只为了激起他求生的欲望，因为我知道他心中的不甘，他的报复，他的伟业还没有施展。

“朕会支撑下去，不到最后绝不放手。”

皇帝深深的看我一眼，忽而神情一振，坚毅的说道，目光坚定如山顶的雪松，无论是什么的风雨都会挺立不倒。那一刻，我看到了过去那个心怀大志，睥睨天下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