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0 皇命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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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侯，因此激怒，言：“朕为不如于吉邪，而先趋务之？”便使收吉。</p>

待于吉押至，合肥侯呵问之曰：“今丧国师，举国同悲。而先生不同忧戚，安坐跸中作鬼物态，败吾部伍，今当相除（改摘自：《三国志》）。”</p>

于吉谈笑自若：“国师丧，而王上悲乎？”</p>

合肥侯怒急。令人缚置地上，欲杖毙之。</p>

群臣齐为，于吉乞命。合肥侯见之盛怒。恐群情激奋，知不可强为。遂心生一计。</p>

假大雨滂沱，迟缓归期。使于吉停雨，若能感天日而止雨，当原赦，不尔行诛。</p>

俄而，云气上蒸，肤寸而合，比至日中，大雨渐止。将士喜悦，以为（于）吉必见原（谅），并往庆慰。不料合肥侯，自食其言。假国师之丧，强杀之。悬首於巿。</p>

将士哀惜，共藏其尸。</p>

天夜，（巿中）忽更兴云覆之；明旦往视，（悬首）不知所在。合肥侯既杀于吉，每独坐，彷佛见吉在左右，意深恶之，颇有失常（改摘自：《搜神记》）。</p>

江东朝野，人尽皆知。合肥侯，少有狂病，身患隐疾。至今非食乳不得兴。见其旧疾复发，流言不止，甚嚣尘上。乃至朝野，人心惶惶。</p>

神鬼之术，合肥侯焉能不信。深惧于吉索命，合肥侯称病不朝，寝宫深藏。由大将军袁绍，总江东朝政。</p>

“陛下，陛下？”连呼数声，皆无回应。黄门令黄冈，这便自行推门，恭迎程贵人，捧盘入内。恐为人所害，合肥侯非程贵人，奉膳不食。</p>

今日亦不例外。</p>

多日不见，合肥侯披头散发，面如枯槁。</p>

不等程贵人落座，便急切夺食。</p>

风卷残云，大快朵颐。忽见案上，斑斑血泪。</p>

仰面视之。惊见程贵人，五官狰狞，血流长流。似为人所制。</p>

电光石火，心头剧痛。合肥侯如回光返照，六神归位。见程贵人髻上步摇，无风自动，合肥侯并指掷箸，将步摇击落。</p>

强忍口鼻溢血。合肥侯，一笑气绝：“于吉制命矣。”</p>

待大将军袁绍，闻讯入宫。</p>

合肥侯与程贵人，已相拥而亡。</p>

见一旁袁皇后，垂泪不止。袁绍沉声奏对：“太后，节哀。”</p>

五丈桑下，楼桑老宅。</p>

老族长，携孤孙入堂。</p>

见少妇垂泪无语。老族长，悲怆出声：“佞孙愚顽，累弘家子堕树，性命不保。若有万一，可使（孤孙）（过）继之。”</p>

“里正请回。”少妇止泪言道：“我儿‘之命在天’，无人可继。”</p>

言罢，泪流不止。</p>

便在此时。忽听院外，风起五丈桑。</p>

榻上童子，悠悠出声：“阿母……”</p>

“墩儿，墩儿……”</p>

【下卷·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