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Chapter 21,穿成霸总的反派妻,时玖远,海棠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慕筱兔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她还没有完全消化这条信息的内容,就已经看见万历浔迎着夜色打开车门,只不过,他开的并不是那辆霸气的迈巴赫,而是一辆十来万的普通轿车,一身黑色大衣,头发短耳削薄,面色凝重,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慕筱兔僵在窗边,看着他一步步走进家中,沉稳的步伐似踏在她的心尖,他进门后先是往桌上掠了一眼,泡面的味道四溢开来,他回过身抚了抚袖子扣上,站在门边:“就吃这个?”
慕筱兔鼻子依然通红的,不知道是站在窗边久了被风吹的,还是此时的万历浔像雪中送炭的英雄揉进她的眼中。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慕筱兔已经变成了一头自然卷小绵羊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万历浔低头看着她脸颊泛着微红,一双大眼闪着粼粼的光泽抬头望着他。
慕筱兔抬起手轻轻拽着他的衣角咕哝着:“壮壮,我以为要一个人过节了,你不走了吧?”
却听见头顶传来:“走,回来换个衣服。”
“哈?”慕筱兔一把松开他,他转身走到楼梯处,还回过头对傻站在门边的慕筱兔勾了下唇。
慕筱兔刚激动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对着泡面发呆。
她又迅速把刚才那条短信翻看了一遍,突然心跳加速,这人到底是谁?会不会就是孩子他爹?这人到底要对万历浔做什么?她忽然感觉脑子很乱!
什么叫万历浔翻不了身了,她不自觉侧头看了看外面停的那辆半旧的车子,万历浔不是去日本出差了吗?怎么大过节的突然回来,还开了个破车回来?
加上他如此匆匆的神情,怕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慕筱兔突然紧张得手心冒汗,虽然知道万历浔可能要破产,但没想到破得如此突如其来,还是在大过节的时候,要不要这么惨?再看看面前的泡面,慕筱兔突然觉得很绝望啊!有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
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了万历浔的脚步声,他已经换了一身轻松简单的浅色休闲衣,显得整个人高挑清朗,他缓步走到楼下,握着车钥匙在手中甩了两下掠了眼慕筱兔,慕筱兔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往下瞥着,那眼神比犯错的金毛还惨!
就见万历浔收回视线走到门口,慕筱兔一把将下巴磕在泡面上眼神也追到了门口,却看见万历浔停下脚步转过身,漆黑的眼眸中闪着玩味的笑意:“还不走?”
慕筱兔双眼一亮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上了车后,慕筱兔拉过安全带,车子行驶在路上,慕筱兔拍了拍车子问万历浔:“你换车了?”
万历浔点点头:“换了。”
慕筱兔试探地问:“你不是说赶不回来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万历浔“嗯”了一声。
慕筱兔突然就惨兮兮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破产了?”
万历浔没有否认,正好红灯车子停了下来,他侧过身子,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颇为认真地盯着她:“我要一无所有了,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他的目光有些炙热,一瞬不瞬地盯着慕筱兔,可慕筱兔却缓缓将头转向车窗外,车里忽然沉默下来,万历浔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来。
绿灯放行,他一脚油门将车子开得飞快,夜色朦胧,前路渺茫。
慕筱兔不知道真正的夏曼希对万历浔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爱,为什么会有别人的孩子,如果不爱,当初又为什么想方设法嫁给她,这一切似乎都说不通。
可她不是夏曼希,她是慕筱兔,从她成为夏曼希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打算按照夏曼希的道路继续走下去。
她突然转过头看着万历浔,眼里的光从未有过的坚定,对他说:“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你输,我陪你东山再起。”
车子刚准备拐上山路,万历浔一脚刹车将车子停住有些吃惊地侧头看着她,路灯的柔光从车玻璃透了进来,萦绕在夏曼希的脸上,可万历浔却牢牢盯着她眼中璀璨的光,忽然伸出手绕过她的后脑,将她的脸捞到自己面前,距离近得似乎要碰到彼此的鼻尖。
慕筱兔听见自己的心在剧烈得跳动,他在万历浔眼中看见小小的自己,随后那个自己慢慢压缩,因为万历浔的双眼弯起,透出一抹笑意,声音近在咫尺,回荡在车内,他说:“你傻了以后其实挺可爱的。”
“……”这人怎么回事啊?夸人可爱为什么还要顺带骂人傻?慕筱兔很憋屈啊!
但万历浔似乎心情很好,已经松开她,又对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一边再次将车子开上路一边对她说:“听说你那些歪门邪道还能赚钱啊?我变成穷光蛋你养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慕筱兔很豪气地拍了拍胸脯:“我养就我养!”
万历浔嘴角撇了撇:“我穿衣服很费钱,小到衬衫袖口都是TATE特别定做的,我喝的咖啡产自巴拿马,每磅将近三百美元,我对灰尘过敏,要是房子被法院收走,我可能也没办法在住的方面将就,你能养得起吗?”
慕筱兔突然感觉压力山大,她很想说大哥你都破产了,还那么讲究四八四有病啊?
但她不好意思说啊,毕竟破产给人打击就够大的了,要是一下子想不开一脚油门带着她同归于尽就不好了,再怎么说她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再说,万历浔从小生活条件优渥,一直是个少爷,估计一时半会适应不过来,想当年她家柯基一开始也要吃进口狗粮,后来她感觉养得有点吃力,偷偷改成国产的,肥柯基也绝食了两天以表抗议,后来饿得不行了还不是乖乖吃了。
到时候她就把这招也用在万历浔身上,应该行得通!
想到对策后她朗声说道:“放心吧,我饿着自己也不会饿着你的。”
万历浔余光瞟了她一眼,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车子开到半山腰直接拐进了一处有些日式风格的庭院,门口还挂着两个黄色的长条灯笼,左边的灯笼上的图案是群鸟向天空飞去,夕阳下一片云落于群鸟之下;右边的灯笼上是一条黑漆漆的小路通往远处的江面,江面上只有一艘船亮着微弱的灯光。
慕筱兔停在这两盏灯笼下望了良久,直到万历浔停好车子,从后备箱里拿出两瓶好酒敲了敲木门,慕筱兔听见门内传来脚步声,没一会一个老头扯着嗓子喊了声:“谁啊?”
“我,历浔。”
老头拉开木门一双小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臭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万历浔笑着举起手中的酒:“今天真的没事,就是来找你喝酒。”
老头眼神移向他身后一脸好奇的慕筱兔,摸了摸白胡子:“这个就是顶着我徒弟虚名的臭丫头?”
万历浔将身后的慕筱兔扯到身旁:“这位是毛鸿志老先生。”
慕筱兔睁大双眼有些紧张啊,没想到这种国宝级的泰斗人物就穿个汗衫头发凌乱,裤子上面还有个洞,要不是万历浔给她介绍,她差点把面前这个糟老头和洪七公联想在一起了!
要说这回事,还起源于上次秦老的生日宴,慕筱兔改了毛鸿志画这回事很快传到了这位老先生的耳朵里,他还特地打了个电话把万历浔臭骂一顿,质问他谁胆大包天敢动了他的画,叫万历浔一定要把这人带来给他看看。
于是万历浔便带着慕筱兔来了,一进门就舔着脸对毛鸿志说他们两还饿着肚子。
毛鸿志骂道:“自己去后院选。”
慕筱兔还很纳闷选什么,万历浔已经熟门熟路地拉着她来到毛老的后院,慕筱兔惊讶的发现,他后院种满各式的蔬菜,像个小农园一样。
万历浔扔给慕筱兔一个竹筐一把镰刀,没一会两人便弄了不少青菜、莴苣、大白菜,慕筱兔还顺手摘了两个大柿子放在竹筐里。
毛老先生已经热了灶台烧了几个菜,慕筱兔进去帮忙,让毛去歇着,她来露几手,毛老也不和她客气,就出去和万历浔喝酒了。
慕筱兔很快便弄好了几个菜端出去。
木门开着,昏黄的灯笼微微摇晃,四周竹林环绕,夜里还能闻到山中清幽醉人的香气,让人心情舒畅。
矮方桌,毛老和万历浔一人坐在一头,慕筱兔不能喝酒,便盛了一碗白米饭席地坐在两人中间。
毛老几杯酒下肚,搓了搓下巴的白胡子看着万历浔:“你个臭小子最近不太平吧?”
万历浔扫了眼满口塞得都是饭的慕筱兔,淡淡一笑给毛老斟了一杯酒:“钱财名利都是身外之物,看得越淡才能越收放自如,我又不是第一次栽跟头。”
慕筱兔抬头望着万历浔从容地拿了张纸巾递给她,她没有接而是把脸凑了上去,万历浔挑了挑眉梢,抬手替她细心地将嘴边的油渍擦干净。
这一幕落在毛老眼中,他笑呵呵地端起酒杯说道:“你小子倒是好心态,结婚这么长时间也没说把媳妇带来给我瞧瞧,不像话。”
万历浔收回手之际看见慕筱兔盯着盘中的青菜心,便拿起筷子说:“从前不带来,是觉得入不了您老的眼,带过来也是找骂的。”
说完把那颗青菜心夹到慕筱兔碗里,慕筱兔对万历浔扬起一个满足的笑意,却听见他继续说道:“现在嘛…”
万历浔止住了声音,毛老却鼻子里哼哼了一声:“现在也得找骂!”
说完侧头朝慕筱兔看去:“丫头,万小子带了两瓶好酒来看我,你带什么了?到我这来的后生可没有空手来的。”
慕筱兔速速划完碗里的饭,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落在门口微微晃动的灯笼上,皎洁一笑:“你的灯笼是自己做的吧?可惜上面的画不好,不如我送你两幅新的吧。”
毛老微微侧头望了眼外面:“哦?”
随后感兴趣地回转过头来:“你居然说我的画不好?你还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说这种大话的人,臭丫头,胆子倒不小,你要是画得让我不满意…”
他从矮桌子底下跟变戏法一样抽出一根藤条晃了晃:“万小子就得挨我一鞭子!”
慕筱兔一愣,这老头怎么还打人啊!
她倏地侧头朝万历浔看去,他嘴角噙着笑意端着白玉色的小酒杯。
慕筱兔心说怪不得外面都说这个老头脾气古怪,动不动就打人真不是和谐好邻居,难怪周围没人敢住这!
毛老指了指她身后一扇木门对她说:“东西在里面,自己找。”
慕筱兔便站起身拉开东面的门,好不容易找到灯打开,发现那房间应该算是毛老先生的画室,乱得跟被打劫过得一样,这种殿堂级的艺术家就是不一样啊,一定要让人感觉生活不能自理才能彰显自己的逼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然慕筱兔也认为搞美术的人,生活随性才能增加点艺术气息。
陈兰花总说就她这样以后肯定嫁不出去,但连她这种被陈兰花嫌弃的妹子都看不下去的房间,是有多乱。
她干脆撸起袖子开始把地上那些被毛老窝在一起的废纸全收拾起来,又把那些毛笔各色纸张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想那些被毛老到处乱扔的字画,随便一幅拿出去拍卖都是惊天的高价,他居然还折起来垫桌脚,慕筱兔看着就一阵心疼!
她收拾完后,找到了笔墨纸颜料抱了一大堆出去。
于是万历浔和毛老一边喝着酒一边谈天说地,慕筱兔便跪坐在他们不远处的长桌前做着画。
万历浔端着酒杯不时侧过头盯她看一眼,她画画的时候很认真,白色的针织衫贴在身上,干净清爽,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那头怪异的蓝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回来,被她随意挽在脑后,还拿了一根木筷插住,头发松松软软的,鬓边一丝滑落下来贴在颊边,万历浔竟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美,温婉恬静。
夜色越来越浓,两瓶酒不知不觉光了,毛老眯着眼睛说道:“丫头,好了没?”
慕筱兔莞尔一笑,用最细的那根毛笔挥洒了两下,从容放下笔抬起头迎上毛老的目光:“好了。”
毛老从软垫上站起身背着手走到慕筱兔身边,万历浔也看了过去。
只见第一幅画是一幅山水风景画,画中一条蜿蜿蜒蜒的小路到山脚便没了路,然而画的另一面却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村落。
另一幅画在一片绿意盎然的湖畔,柳叶被风吹得飞舞,青草地上一片花朵,空气中仿佛还有烟雨朦胧的湿意。
毛老细细端详着这两幅画,松散的表情渐渐凝聚,屋里突然一室安静,门外起了风,两扇灯笼微微摇晃,他看了良久才悠悠抬起头望向那两盏灯笼,有些释然地说道:“我有些醉了…你们自己找房间歇着。”
然后就转身往里面走去,搞得慕筱兔莫名其妙转头看向他,他背着手慢慢走到房门口头也不回地说:“早点睡,丫头,明天帮我做新灯笼。”
慕筱兔眼里溢出笑意,转过头便对上万历浔漆黑探究的眸子,听见他对自己说:“你是谁?”
那一刻,慕筱兔心跳骤然加快,整个人僵在桌边紧张地盯着他,他突然缓缓眨了下眼,眸中尽是醉意一步步靠近她,半弯着腰擒住她的下巴:“你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小妖精!”
慕筱兔松了一口气,歪着脑袋:“壮壮,你是不是醉了?”
万历浔斜斜地勾着唇,那双幽深的眸子透着蛊惑的光:“那你不来扶我?”
慕筱兔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将万历浔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肩膀然后问他:“房间在哪?”
万历浔指了指前面的过道,慕筱兔就搂着他往里走,路上万历浔侧头看着她红润的脸笑着问她:“怎么想起来给毛老换灯笼?”
慕筱兔说:“还记得门口两个灯笼上的图案吗?一幅是群鸟弃云高飞,另一幅是小路通往的江面上只有一艘船。
这两幅画乍一看毫无关联,可你细想第一幅画是不是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第二幅画像不像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我在这两扇灯笼上看到了两个字,孤独,毛老没有孩子吗?”
万历浔停住脚步收回手深看着她,他轮廓分明的脸在走廊忽明忽暗地灯光下显得尤为摄人心魄,慕筱兔听见他说:“没有,他的夫人年轻时因病离开了他,后来他就一直一个人,早年时一直患有抑郁症,隐居后就整天和酒作伴。”
慕筱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万历浔饶有兴致地问她:“那你画的两幅又是什么意思?”
慕筱兔见万历浔思维清晰,一点都不像醉得走不了路的样子,便撇下他往前走说道:“第一幅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第二幅是春风放胆来梳柳,夜雨瞒人去润花。一元复始,万象回春,人生嘛,谁没点操蛋的事,但总要往好了看。”
她回过头看见万历浔还站在原地,她贴着门对走廊尽头地他笑道:“最后一句是对你说的!”
万历浔颀长的身影立在远处,忽然抬脚向她走来,踏着月色,披着黑夜,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蹙眉盯着她:“真希望你一直傻下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