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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靳裴作为金融界后起之秀又是MK集团董事长独子,到了宴会厅自然是众星拱月一样存在,身边围满人。
身高优势,无论在哪他都是鹤立鸡群,耀眼夺目。
季常盛没去凑热闹,靠在休息区沙发上,拇指摩挲高脚杯杯沿。
橙黄色红酒在杯中轻晃,映着头顶奢华水晶灯。
光和影的魅力由此折射。
“你怎么坐这儿,找你半天。”唐宏康在他对面坐下,四处瞅瞅:“星遥呢?”
季常盛心不在焉道:“刚才跟加莱在一块。”
唐宏康没法提女儿唐加莱,提了就心绞痛。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跟女儿迎面遇到,不过谁都没搭理谁。
他说正事:“我刚才找老齐,从他那听说慕靳裴在寻求优质合作方,合作方帮他打开国内市场,他帮对方开拓海外市场。双赢。”
他们季氏集团一直想完善欧洲市场的营销新体系,困难重重,来自行业内的竞争压力太大。
“也许通过跟MK集团合作,能实现这个目标。”唐宏康询问:“你什么意见?”
季常盛态度模凌两可:“这个得从长计议。”
唐宏康点头:“那必须的,毕竟这么大投资。”
他跟季常盛合伙这些年,基本上集团所有决策都是季常盛最后拍板。
跟慕靳裴合作这个事情上,董事长都不热络,他这个二老板说再多都没用。
季常盛晃晃杯里的酒,轻抿几口。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隐隐不安,没查清慕靳裴身世前,他没打算跟慕靳裴有合作牵扯。
即便慕靳裴就是裴钰儿子,他还是不想过多跟慕靳裴打交道。
慕靳裴那双眼,总会让他想起二十五年前那些旧事。
还有已去的故人。
季常盛跟唐宏康碰碰酒杯,“我去找星遥。”
唐宏康点头,他在犹豫要不要也去找加莱。不过想到刚才遇到时她冲他翻的那个白眼,他又顿时不想去。
季星遥也在找父亲,宴会厅大,一眼望去没看到熟悉的身影。视线没扫到父亲,却看到了慕靳裴。
他正跟一位美女说话。
美女在跟他描述什么,手上不时还有手势。
偶尔,他颔首,附和两句。
不止她,今晚来的不少名媛都在看慕靳裴,大概自他进了宴会厅,她们目光就一直定格在他身上。
忽然间,慕靳裴倏地转脸。
今晚第二次,两人眸光猝不及防撞个正着。
季星遥在看清慕靳裴表情之前,目光转个弯去找父亲,边走边找。
“靳裴。”裴钰走过来。
慕靳裴对美女略点头抱歉,“失陪。”他抬步去迎母亲。
裴钰下巴对着美女离开的方向扬了扬,“喜欢?”
慕靳裴:“就等您来给我解围。”
裴钰借此机会,“那就赶紧找个喜欢的结婚,把戒指往无名指一套,什么桃花都能挡住。”
慕靳裴最头疼聊感情,然而裴钰跟大多母亲一样,总是乐此不疲操心他的婚姻大事。
裴钰忽然想到:“要不妈妈给你打听一下,当年买那块女表的女孩现在有没有男朋友?要是单身,你可以考虑考虑。听说是位仙女。要知道你科里伯伯很少夸赞女孩漂亮,一般女孩入不了他的审美。”
说着,裴钰拿起他手腕。慕靳裴今天戴的手表就是她送他的那块。
这是一对情侣表,老朋友科里送给她和丈夫结婚三十周年的贺礼。科里是这个古老手表品牌的首席设计师,送她的手表也是按她的审美设计。
这对情侣表饱含了科里对爱情的最美祝福。
然而她跟丈夫显然不合适这样的祝福。
礼物她收下了,男士表她送给了儿子,女士表她就一直留在那,等儿子有了喜欢的女人她送给对方。
三年前,科里宣布退休,公司给他举办了他任职公司四十年里所有作品展,这对情侣表是限量款,她拿去捧场展览。
男士款被慕靳裴戴去出差,她先把女士款送过去。
后来科里给她打电话,说一位小姑娘看上了那块手表,那天是女孩十八岁生日,女孩想买下给自己做生日礼物。
科里还说:那女孩像极了年轻时的你。不是长得像,是气质和感觉。
那块表不符合大多人审美,难得有个审美跟她一样的人。她告诉科里,手表就送给有缘人。
当时科里夸她做了一件好事,因为手表在她那没有任何意义。
女孩收下手表后,给科里的慈善基金会捐了一千万,超出手表价格。
裴钰收回思绪,跟慕靳裴说:“那女孩今年二十一岁,要是单身,你”
慕靳裴现在没心思谈情说爱,他打断母亲,“今天有没有拍到喜欢的画?”
裴钰见好就收,再唠叨下去儿子肯定嫌她烦。她接着话题:“拍到一位仙女画。”
慕靳裴微诧,“您什么时候开始收藏人物画?”
“就在今天下午。”
母子俩聊起那幅画,移步休息区。
有时越不想碰面的人,偏偏就正面撞上。
总不能熟视无睹。
慕靳裴跟季常盛不陌生,除却那层恩怨他们也不陌生。之前见过数面。
“季董,好久不见。”慕靳裴主动伸手。
两人简单一握。
季常盛拿出长辈的随和,“改天有空到我那坐坐,咖啡我不会煮,不过煮茶还凑合。”
慕靳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他嘴角带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不细看看不出。
季星遥正好从另一边绕过来。
裴钰冲季星遥招招手,“星遥,过来。”她是打心眼里喜欢季星遥,想介绍给儿子认识。
季星遥没去看慕靳裴,他那双幽深的眼睛让人无所适从。
“裴老师。”
裴钰跟慕靳裴说:“刚才妈妈不是跟你说了我拍的那幅人物画吗,就是出自星遥之手。”
她又给季星遥介绍道:“这是我儿子,慕靳裴。”
慕靳裴视线落在她脸上,伸手,“久仰。”
他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平齐。
季星遥:“幸会。”
他指尖泛凉,她手指也冰冷。
指尖相触,有静电。
季星遥心想,应该是秋天天干物燥的原因。
她还是没看他的眼,刚才握手时她视线匆匆掠过他脸庞,看到一个大致轮廓。
裴钰浅笑跟季常盛说道:“有这么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儿,是不是喝白开水都甜?”
季常盛也笑:“彼此彼此。”
两人互相恭维。
寒暄几句,季常盛带女儿离开。
慕靳裴今天给足了拍卖公司面子,一直待到十点钟才离场。
他跟裴钰一道回家。
“你行李呢?”坐上车,裴钰问道。
慕靳裴反手指指后备箱。
裴钰让他回别墅住,“我一年在北京也待不了几个月,别墅什么都方便,你就不用再买公寓。”
她保证,“放心,妈妈不唠叨你。”
慕靳裴:“所有当妈的都这么说。”
裴钰笑了,“这回说话算数。”
车里安静了片刻。
有些话不得不说。
裴钰看向儿子,“妈妈不管你以前什么恩怨,既然这么多年都让你放不下也解不开,趁这个机会就好好把心结给解了。不过,”
她特意停顿。
“凡是都要以大局为重。不能拿集团利益当儿戏,也别因眼前一点小事被你姑姑那边抓住什么话柄。你爸爸为了MK付出多少心血,别人不知道你该知道,你爸不容易。”
这些年,慕温怀和裴钰对他视如己出。慕靳裴:“妈,您放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不会损害MK分毫。”
到家,裴钰有些迫不及待打开那幅画,细细欣赏。
慕靳裴到卧室换了衣服下楼,母亲还在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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