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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巅,玉树霜花,这里便是魔教的大本营了。
对于教主带了一位美人回来的消息,魔教几位长老虽然惊讶,却没有人提出异议。
因为,整个魔教之中,但凡是对宁飞鸣提出过任何异议的,都已经不知尸骨在何处了。
宁飞鸣不及弱冠之年,便谋夺了教主之位,以雷霆手段震慑四方,教内无人不从。
也是从宁飞鸣开始,隐世多年的魔教再度重出江湖。宁飞鸣首先做的,便是要寻回魔教失落在外的秘籍。
与青城派那一战,便是因此而起。青城派不肯交出私藏的魔教秘籍,宁飞鸣当然也不会客气。一夜厮杀,鸡犬不剩。宁飞鸣带着残缺的秘籍孤本返回雪山之巅,而后便等来了断剑山庄老庄主的邀战。
那一战,惊天动地。老庄主伤重而亡,而宁飞鸣也受了不轻的伤。魔教之中,本就是胜者生存,有对宁飞鸣忠心耿耿的,自然也有早就生了反叛之心的。
西长老意图趁着宁飞鸣伤重,将其斩落,哪成想宁飞鸣即便是身受重伤,也不能小觑。西长老及其附庸被宁飞鸣杀了个精光,他将魔教交于剩下三位长老以及八位护法共同看护,自己便隐世而去。
这十余年,教内人心不稳,却没人敢轻易叛变,实在是宁飞鸣给人留下的印象太过残酷。
哪怕有传言说宁飞鸣早已死在了外面,却也依旧无人敢出头夺权。
半年前,宁飞鸣横空归来,教内原本有些涣散的人心,瞬间一震,人人自危,哪还有心思管教主带了什么人回来?
“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玉雪宫内,宁飞鸣与皎月对面而坐,挑眉看着皎月。他有些惊讶于皎月的淡定,似乎很意外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得知自己被带入魔教,竟然会如此面不改色。
皎月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茶盏,正在为他斟茶:“为何要奇怪?我在断剑山庄长大,听说过您的名字,不是很正常吗?”说着,她将倒好的茶,递给宁飞鸣。
宁飞鸣接过茶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就算是听说过我的名号,你难道就不怕吗?这里……可是魔教。”
皎月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抿了一口:“不是您说的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为何要怕?”
宁飞鸣哈哈大笑:“好胆量。你这女娃的脾气,真是对我的胃口。”
宁飞鸣笑了一会后,停了下来,打量着皎月:“我倒是奇怪,断剑山庄为何要跟你这样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以宁飞鸣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皎月身上并没有什么高深的功夫,不会武功的一个小女孩,谁要跟她过不去?
皎月又倒了一杯茶,对着宁飞鸣浅浅一笑:“我若说,是因为路元辰喜欢我,而有些人见不得他喜欢我,所以非要除了我,您信吗?”
“路元辰……”宁飞鸣喃喃念着这个名字,一边上下打量着皎月,眸光微亮,“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谁会不喜欢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为什么不信呢?”
“可是以我的身份,配不上断剑山庄的少庄主呢。”皎月嘴上说着自贬的话,脸上却丝毫不见一丝自卑,好似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宁飞鸣何等狂放之人,当即便嗤笑道:“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今日他是断剑山庄少庄主,你自觉配不上他,改日他成了丧家之犬,还不是随你差使?”
说到这,宁飞鸣看着皎月,忽然便眼睛发亮,朝她伸出手去:“把手给我。”
“嗯?”皎月面带疑惑,但还是将手交给了他。宁飞鸣握着皎月的手,自脉搏而上,快速地探至肩上。一番检验,宁飞鸣脸上流露出几分意外和怀疑:“丫头,你怕没跟我说实话吧?给你惹来杀
身之祸的,怕不是什么争风吃醋吧?”
宁飞鸣脸上没什么变化,眼中已经闪过杀意。皎月知道,宁飞鸣一定是发现了自己至阴之体的秘密。而他这样的人,是不允许任何欺骗的。
皎月淡淡一笑,面色如常:“我说的当然是实话,只是,我没有说全部实话而已。”
比起乖戾,皎月可以算是他祖宗。
宁飞鸣回想了下,上一个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人,是不是已经化作了黄土。可是面前的少女如此乖张的模样,他却丝毫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觉着她就该如此张扬。
“你究竟是何来历?”宁飞鸣皱眉看着皎月,眼神微晃了下,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皎月拿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我乃至阴之体,自小便被沈氏虏回断剑山庄,当做药人养着,就为了给路元辰那个未婚妻换血。我不想这么死了,所以我故意去招惹路元辰。”说到这,皎月歪头看了宁飞鸣一眼,好似在说,你看,我可没说谎。
“沈氏一心想让自己的那个侄女儿嫁给路元辰,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她派人将我掳走,想断了路元辰的念想。巧得很,就这么遇到了前辈。”
宁飞鸣听她云淡风轻地说着自己的过往,那张淑丽明媚的脸上,丝毫不见一丝怨气或者不甘,好似她的骨子里也沁入了冷意。
“对了。”皎月看着宁飞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路元辰那未婚妻,就是昔日青城派的大小姐,她身上中的就是魔教的毒。说到底……我这些年所受的罪,跟前辈也脱不了关系呢。”
宁飞鸣眼神复杂地看着皎月,声音有些嘶哑地问:“你……你今年……多少岁了?”
皎月回忆了下原主的记忆,说了个含糊的数字:“约莫十五六岁吧。沈氏将我带回断剑山庄时,我年纪还小,据说是受了惊吓,忘了过去的事。带我长大的嬷嬷告诉我,我那时候瞧着像是五六岁的模样,这一待便快十年了。”
“你……不记得自己的家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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