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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钥匙?”短发女不解地询问:“别墅里有地下室吗?”
其他玩家一听,又见她表情不似作伪,便又看向高晏,等他的下一句话。
唯独短发女性身旁同为园丁的男性玩家,在此刻将怀疑的眼神投给了短发女。
高晏:“男主人丢了东西,盗窃者在你们之间的其中一个。”
短发女不悦地说道:“男主人在污蔑我们,他本来就是无中生有,故意栽赃嫁祸然后等着弄死我们。我怀疑他才是游戏场boss,处心积虑利用游戏场不知名的危险杀死所有玩家。你居然还信了boss的鬼话反过来质问我?”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不可思议和怒气,将玩家和男主人划分为两个阵营,利用优秀的语言表达能力企图让高晏与玩家们对立。
但玩家也不是没脑子,高晏才刚怼过男主人,因此他们不至于现在就立刻站定立场去敌对他。
高晏轻声反问:“那你为什么要承认男主人无中生有的罪名?”他又看向同为园丁的男性玩家,再次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承认?”
园丁玩家是个光头,面相颇为憨厚,他听闻高晏的问话本想回答却忽然顿住,显然他此时才意识到昨天为什么要承认罪名。
他明明就没有盗窃,即使否认了,那也是事实情况,男主人根本不可能将他赶出别墅。
因为游戏场在某些情形下维持的诡异而又绝对的公平性,令游戏场的鬼怪或者boss不能无缘无故地破坏玩家通关的基本因果。
譬如,玩家必须在游戏场中心才能通关是最基本的因果,鬼怪boss不允许在没有缘由的情况下将玩家驱赶出游戏场中心。
因为它破坏了最基本的因果。
所以,如果园丁玩家真的没有盗窃,那么男主人威胁要将他赶出别墅这个游戏场中心就不可能做到。
但园丁玩家当时为什么会认下男主人的罪名?为什么会屈服于男主人的威胁?
园丁玩家回想昨天白日里发生的事情,猛然脸色剧变,扭头瞪着短发女,面目颇为狰狞。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因为当时你突然从背后跑出来,撞到了我,导致我打碎摆在楼梯口的青花瓷。恰好男主人出现,还没开口你就先道歉,说我们不是故意打碎青花瓷,如果要赔偿就从工资里扣除。接下来就是男主人要我们赔偿,否则就赶出游戏场。但是――”
他提高嗓音:“男主人在关于打碎青花瓷的赔偿款项上语焉不详,重点是指责我们偷盗东西!我当时被你误导,又被威胁赶出游戏场,心慌之下没有多想。而男主人提到偷盗是为了让游戏场承认基本的因果,他本来就想玩家都死绝,所以顺水推舟多提了句打碎青花瓷把我牵扯进去。”
“然而事实上,真正把我牵扯进去的人是你!你才是真正偷盗东西的玩家!”
园丁玩家想通一切后,极其愤怒。
打碎青花瓷,即使他坚持不赔偿,男主人也不可能真的将他赶出别墅。
但是当时他扮演着保洁员的身份,又对可能是boss的男主人心怀恐惧,所以下意识先认错,没有反抗就同意更换身份,从保洁员变成园丁。
眼前的短发女偷盗了重要的东西,必然是通关的关键线索,触及基本因果,男主人可以将她赶出去。
结果短发女得了好处的同时,还把他给拖下水!
谁都知道园丁驱赶乌鸦群有多危险,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打死一只乌鸦就会被群起而攻之。而且要不是高晏提醒,他们可能会因为恐惧而失手。
短发女丝毫不心虚,也没有露怯,而是耸肩说道:“你们现在是想冤枉我,我无话可说。”
短发女的队友还有一个人,他站在了短发女的身后,默默支持着队友。
园丁玩家这一队刚刚才死了个队友,就是被冰箱分尸的长发女。此时还剩两人,自然与园丁玩家同仇敌忾。
而金发男和瘦个儿,因为跟高晏他们交换过线索,所以暂时性的站在高晏这边。
“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来诈我。”短发女耸肩,嗤笑着说道。
高晏点头:“就是在诈你。”
“什么?”短发女脸上嘲讽的笑僵硬住。
高晏:“我本来只是有点怀疑你,毕竟你们这一队从昨天就开始试探其他玩家,警惕性很强。而且昨天死的两个人都是你们这一队,然而你们没有表现得很悲伤,说明你们是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当然队伍里死了两个人也使你们有了比较大的危机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没有偷盗通关的关键性道具,怎么可能会认下罪名跑去当危险性很大的园丁?除非拥有值得去冒险的利益。”
短发女收起嘲讽的笑:“我也打碎了青花瓷……如果真正偷盗东西的人是他呢?”
她指向园丁玩家。
高晏:“真正打碎花瓶的人是他,你只是撞到了他,你为什么要认?助人为乐?”
“……”
短发女语噎。
除了他们这一队的两个人,其他玩家都站在高晏这边。
当然只是暂时性的,毕竟他们的目的都是地下室以及钥匙。
短发女沉默半晌,终于颓然问道:“你怎么确定我就偷的是地下室的钥匙而不是其他?”
“猜的。”
玩家们无语,并不相信,只认为高晏是不想说。
但高晏确实是猜的,他想起褚碎璧之前说的,许多个现实事件中的某些相似处组合成一个游戏场。
而拉达村失踪的一家六口,在冰箱里发现了女佣的尸体,在地下室发现六口人的尸体。既然冰箱里验证了失踪的女佣尸体,那么别墅里应该也有个地下室。
所以,高晏真的是猜的。
但玩家们就是不肯相信。
高晏不打算解释,他就看着短发女,淡漠地说道:“你看,我们要不要合作?”
“合作?”
“别墅就那么大,要找到地下室入口很简单。同样,镇子上那么大,总归能找到开门的工具,不一定需要钥匙。”
短发女思考了一会儿,反正所有玩家都知道钥匙在她手上,他们这队就剩两人,肯定保不住钥匙。
这样,倒不如大伙儿都进地下室,大不了不要奖励。
“好。”
园丁玩家那一队本来不肯,想要独占地下室钥匙,但其他玩家也不乐意,双方僵持不下。
这时,褚碎璧说道:“你们就那么确定地下室藏匿着‘失踪的朋友’?”
高晏笑了声:“我也很好奇,你们争得头破血流,要是地下室什么东西都没有岂不是很尴尬?”
“……”
褚碎璧再补了句:“你们已经知道‘失踪的朋友’是什么人?”
“……”不知道。
僵持的双方已经开始感到尴尬了。
高晏拍拍手:“行了,一起去吧。”他看向短发女:“带路?”
短发女点头,而园丁玩家及其队友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
一行人共十个人,由短发女带领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此时,被塞进冰箱中的男主人挣扎着爬出来,怒气冲冲地跑出来寻找玩家,见没有人,忽然就想到地下室,脸色剧变,匆忙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跑去。
地下室的门藏得非常隐蔽,就在楼梯底下的杂物间里头。
一般人不会想到杂物间里面居然还有通往地下室的门,短发女能够找到地下室的门并且偷走男主人的钥匙,说明她本事不小。
搬开杂物间角落里一个巨大的纸箱,墙面上出现一扇一米来高的防盗门。
单凭斧头等工具绝对砍不开,除非是钥匙或电锯。
短发女从鞋子里掏出钥匙对准钥匙孔,拧转两下,‘咔哒’一声,门开了。
拉开门,底下是一条漆黑的楼梯,短发女伸手往里头摸索片刻,触摸到了开关便按下去,昏暗的灯光亮起来。
短发女:“我家有栋带地下室的别墅,门就设置在杂物间里,里头可以藏些值钱的东西,小偷一般找不到门。”
高晏挑眉:“别墅?”
短发女:“当然。我还有栋楼,不过租出去了。”
众人:艹!都那么有钱了干啥玩意儿掺和进垃圾游戏?
短发女看懂众人脸上的意思,恼羞成怒道:“我有得选吗?垃圾游戏强制我进来的!”
哦豁!垃圾神明还仇富,果然是垃圾。
还背着房贷的高晏表示不想说话,褚碎璧这头老畜生见缝插针推销自己,便就在高晏耳边小声说:“我有好几套房,存款够买两栋高楼,就在穗海市市中心那儿的地段,两栋高楼,连地皮都可以买下来。”
高晏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哦。”
应完声,他就跟在众人身后走了下去,背影显得无情又冷漠。
褚碎璧内心叹息,小朋友怎么就不动心呢?怎么就不肯住进他家的户口本儿呢?
宿江来回看着两人,也跟着无声地叹息,这俩谈得怎么就让他那么着急呢?
表白,床上滚两趟,确定关系,恋爱是多简单的事!
众人往下走,来到地下室,地下室大概有四十平方,两个卧室的大小,而且没有堆放太多杂物,所以一眼就能看到全貌。
地下室的墙壁上刻满奇怪的符文,正对面的一面墙壁摆放着神龛和桌子,桌上放贡品,而神龛摆着一具怒目凶相且只有上半身而没有下半身的乌黑色神像。
玩家不认识这尊神像,登时有些惊恐的后退,害怕这是尊邪神。
高晏恰好认识这尊神像:“拉胡天神,也叫天狗抱月之神,是阿修罗道佛教守护神,可辟邪。”
拉胡天神是泰国佛教的天神之一,供奉它可以辟邪挡煞。虽为天神,实为夜叉,所以神像看上去恐怖怪诞。
褚碎璧望着布满了整个墙壁的符文,半晌后说道:“应该是遏制天神的符文。”
拉胡天神可辟邪挡煞,而整栋别墅甚至是整个镇子都是阴地,如果不用符文遏制天神的能力,恐怕一些脏东西就不能出来作怪了。
“没有人,也没有尸骸,连疑似骨灰的东西都没有。”
“说明我们要找的‘失踪的朋友’不在这里。”
玩家们很失落。
他们还有三天时间,但是第六天在别墅里举办的宴会,显然就不是他们可以出现的时间。
换句话说,他们真正剩下来的时间是两天。
两天时间里,他们连真正的boss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宿江贴着墙壁,看到堆在角落里的箱子便坐了上去,发现还挺坚固就往后挪,重心都放在后面,结果下一刻忽然就失去重心,整个人都摔进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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