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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正浓,点燃了漫山的红枫,车子在山道穿梭,两旁的红色枫叶随风摇曳,仿若跳跃的火焰,燃着了青春。
一上车,秦嫣就着急地说:“我哥怎么办啊?会不会有事啊?”
南禹衡拿掉口罩说道:“刚才已经有校领导过去了,他们身上没武器,打不了多凶。”
秦嫣弯弯的眉毛揪在一起:“那你呢?你背怎么样了?”
南禹衡脸色不大好看地侧过头去:“没事。”
没个鬼,上次说没事,后来手上的疤到现在都没有消掉。
所以一进南家,秦嫣就吵着要看南禹衡的后背,刚才钟藤那一脚蹬得不轻,秦嫣就站在南禹衡身边能感觉到那股冲击力,而且他只有一件单薄的衣服,不知道他后背怎么样了。
南禹衡黑着脸径直上楼不理睬她,秦嫣急得直跳脚追到了南禹衡的房间,南禹衡面无表情地说:“你回家去。”
秦嫣将舞蹈服扔到一边,直接朝南禹衡走去:“不回!给我看看!”
说着就要去掀南禹衡的T恤,南禹衡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离,目光扫过她白皙的脖颈,语气沉沉:“你都上初中了,随便掀别的男孩衣服,你觉得合适吗?”
秦嫣急得眼睛都红了,软糯糯地说:“你又不是别的男孩子。”
她的声音酥软得如浸了蜜,让南禹衡心头划过一抹异样,她喘息之间,吊带裙包裹的微隆上下起伏,肌白如雪,如天鹅绒般柔顺的黑发撩拨在胸口。
南禹衡眸色微紧果断转身走到屋子一角翻找东西,秦嫣见他又不理睬自己了,一股子委屈涌上心头。
南禹衡这两年对她总是这样,都不知道为什么忽冷忽热的,明明她遇到危险,南禹衡能第一时间过来维护她,明明她不舒服,南禹衡也很紧张。
可是转身又冷冷冰冰爱答不理的样子,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望着他疏离的背影,然后…哭了…
南禹衡本来弓着身子找东西,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他有些诧异地转过身,小秦嫣纤弱的身体站在屋子中央,肩膀瑟瑟发抖,鼻子红通通的,随着抽泣,漂亮的锁骨愈加分明。
南禹衡微微蹙起眉才发出了一个“你”字。
小秦嫣突然就朝他哭道:“南禹衡!你今天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不想看见我了?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和我说话了?”
他穿着深蓝色的长袖T恤和简单的浅色牛仔裤站在窗边,窗帘被风撩起,窗外的夕阳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脸上,他斜靠在身后半高的桌边,站姿挺拔,身型修长,余晖将他的轮廓渲染得更加深邃,他只是回过身看着她没有出声。
秦嫣却更加着急对他喊道:“南禹衡!你说话!”
他眉梢微微挑起,漆黑的眸色在夕阳的渲染下如巧夺天工的琉璃,璀璨夺目。
“你喊我什么?”
秦嫣脸上还挂着眼泪,嗅了嗅鼻子气鼓鼓地说:“南禹衡!”
“没大没小。”
秦嫣拨开面前的椅子,几步走到南禹衡面前昂起脑袋踮着脚尖对他喊了一串:“南禹衡,南禹衡,南禹衡,南禹衡!哼!”
他身子往后靠了靠,有些慵懒地看着她,没有把她的小脾气放在心上,转而说道:“我没有讨厌你,只是你现在越来越大了,该有自己的小姐妹,整天跟我窝在一起不太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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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没哭了,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像话?”
南禹衡侧过脸低低地说:“我是男的。”
秦嫣懵懵懂懂地追问:“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女的呢!”
“嗯,我是男的,你是女的。”
秦嫣忽然有些哑口无言张了张嘴,继而回道:“你也…你也想太多了吧,我比你小这么多,就是以后找男朋友也不会找你这么大的,我是说,我还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南禹衡眸色微微眯起:“你嫌我大?”
秦嫣低着头小声逼逼:“那…是要比我大很多嘛,你要不留级都应该上高三了。”
“留级?那叫休学。”
“不一个意思嘛…”
南禹衡叉着腰探身居高临下瞪着她:“不是一个意思!”
秦嫣也不怕他,反而朝他凑近了一点拽着他的衣角:“那你给我看看背后,要是没事,我才能放心回家。”
有风静悄悄地从窗户钻了进来,吹拂着秦嫣半长柔顺的黑色秀发,她恬静美好的轮廓微微仰着,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月牙状的卧蚕显得楚楚动人。
空气安静,四目相对,一个也不肯妥协。
最终,南禹衡垂下视线沉沉地说:“先把眼泪擦干。”
秦嫣头一伸,直接在他衣服上揉了揉,把眼泪擦在了他的T恤上,然后抬头看着他,一双明亮的大眼扑闪着,仿佛在说擦好了。
南禹衡抬手推了下她的脑袋,让她离自己远了几步,然后抓住T恤衣角将衣服一掀直接脱了下来。
夕阳更斜了一些,半明半暗落在南禹衡的身体上,他的皮肤很白,却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瘦弱,那每一寸肌肤紧致而有线条感,流畅的轮廓预示着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浑身透着雄性的气息,看得秦嫣涨红了小脸,眼神开始四处飘荡。
南禹衡瞥着她不知所措的神情,要笑不笑地说:“缠着我要看的也是你,怎么?现在又不敢看了?”
秦嫣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一样:“你,你转过去。”
南禹衡照办,缓缓背过身,他宽肩窄腰,背脊的凹陷性感至极,然而秦嫣的注意力却落在他靠近腰间一片通红的皮肤上,几步走过去用手碰了碰:“疼不疼啊?”
南禹衡背脊紧绷了一下,秦嫣回头望了望对他说:“你别急着穿,去床上趴着,我找芬姨拿药。”
她刚说完就“咚咚咚”跑下了楼,怕芬姨担心,没敢跟她说南禹衡和人打架了,就说他腿撞了一下,芬姨拿了药给她。
她又跑上楼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南禹衡果然没有穿上衣服,照着秦嫣的交代趴在床上看着手机。
秦嫣跑过去坐在床边,把药倒在掌心搓了搓。
南禹衡的声音忽然响起:“什么时候会下军棋的?”
秦嫣微微愣了愣而后有些俏皮地笑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我再笨,从小跟着你后面耳濡目染的,看都看会了,小师父。”
她一句清脆的“小师父”,让南禹衡的眉梢悄无声息地爬上一抹笑意。
秦嫣将药涂在红红的地方,声音轻柔地说:“你疼和我说哦。”
她手指触碰到南禹衡细窄坚硬的腰间,这是她第一次触碰除了他哥哥以外的其他男生,两颊的绯红早已染到了耳根,紧紧咬着唇,动作青涩还有点笨拙,敢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空气中混合着药和秦嫣身上清淡软甜的香气,南禹衡托着脑袋稍歪了下头,正好看见玻璃上倒映出的小脸,纯净清透,泛着可口的红晕,他眼里荡起一丝涟漪。
落日隐入大地,房间安逸宁静,还飘散着一种让秦嫣感到不自在的氛围。
她涂好药,将手洗净,出来时,南禹衡已经穿上T恤,她有些别扭地走到门边,南禹衡坐在床上,眼神无波地看着她。
可秦嫣一时间却不敢与他对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感觉南禹衡的眼神像滚烫的铁,让她的耳根越来越烫,她匆匆说道:“那我回家了。”
南禹衡“嗯”了一声。
秦嫣拿起舞蹈服回身打开门已经走了出去,又忽然回过头盯着南禹衡,眼神闪烁地说:“内个,我知道了。”
南禹衡抬眉:“知道什么?”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然后她就跑回家了。
那晚睡觉前,南禹衡收到一条短信,是秦嫣发来的:我原谅你了,以后我会注意和你保持距离,谢谢。
南禹衡反复看着那条短信,心里搅动着翻腾的情绪,不知是心安还是不安。
秦嫣虽然还小,但她有一颗剔透的心,从南禹衡的只言片语中她已经明白这两年他的刻意疏离是在为她好,她对他说了“谢谢”,可南禹衡却并没有松口气。
良久,他回了两个字“晚安”。
……
那天学校的群架正如南禹衡所预料的,并没有打得多凶,事实上那些男生刚扭打到一起,校方就出动了不少人,把人群疏散了。
毕竟这些少爷们家里的背景都深不可测,要是在校外闹事就算了,在校内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校方自然也兜不住。
但从那天以后,无论初中部还是高中部没人不知道秦嫣的大名。
先是在文艺汇演大放异彩,惊艳全场,结束后高中部男生为了她大打出手,就连景仁杠把子钟藤,矿主家儿子端木翊,和校草秦智都因为她带头干架,这空前的场面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轰动了整个学校,就连几条街外的一中学生都听说了,秦嫣的风头甚至一时间压过了校花方颖。
虽然班上类似曹田这样和裴毓霖走得近的女生,有些为裴毓霖打抱不平,觉得秦嫣那场表演抢了裴毓霖的风头,不过裴毓霖本人倒看不出什么情绪。
一次下课间,陆凡哼着小曲从走廊走回来,然后小声对秦嫣说:“曹田刚才跟我道歉了,谢谢你啊。”
她说完又若无其事地哼着歌翻找下节课的书本。
秦嫣侧眸看着她露出浅笑,陆凡虽然之前被曹田整得不轻,但真当曹田到她面前道歉时,她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挥挥手说算了就回来了。
而操场看台边,一群男生中间的钟藤,长腿散漫地翘在前面的椅子上,手上叼着根烟,脸上的肿胀让他整个人看去更添几分凶残。
他在景仁四年多,没有人敢动他一根头发,这口气,钟藤自然咽不下去。
把烟拿到嘴边问旁边扎着个小辫子的二刚:“那个戴口罩的,查到了吗?”
二刚凑过去给他点烟弓着腰说道:“听说是高一才上来的,是个病秧子,从小身体就不好,整天戴个口罩,还很少来学校。
哦对了钟哥,这人姓南,叫南禹衡,就住在你们东海岸,你听过没?”
钟藤微眯起眼睛狠狠嘬了口烟声音阴冷:“姓南?”
二刚还嘀咕着:“反正是个怪人,他们班人说了,这人从初中开始就戴口罩,来学校次数又少,鬼知道长什么样。”
后面有个男生插道:“我最近才玩了一款游戏,叫不死人之墓,里面的人都戴口罩,感染病毒后脸上溃烂还生蛆虫,操他妈贼恶心,这个姓南的不会脸上也是烂的吧?”
二刚立马啐了一口:“艹,我他妈还没吃饭呢!”
转头对钟藤说:“钟哥,要不要搞他?”
钟藤缓缓将烟送到嘴边,青紫的脸在阳光下透着}人的恐怖,他眼里泛起一丝狠意。
虽然那天钟藤并没有说什么,二刚他们也摸不清他到底怎么想的,但几天后,关于南禹衡是丑八怪的传闻还是渐渐在学校蔓延开来,甚至还传到了初中部。
都说高一三班有个男的,整天戴着口罩,神出鬼没的,脸上腐烂恶心,丑得人神共愤,名字叫南禹衡。
青春期的学生对于这种诡异的传闻总是特别感兴趣,好多人还想去偷偷围观这位丑八怪。
只不过南禹衡这几天都没去学校,自然对于学校里关于他的传闻一概不知。
他虽然不知道,但是秦嫣却是知道的,源于某天中午陆凡神秘兮兮地跑来问她,那天那个戴着口罩打了钟藤的男生是不是长得很丑,脸上全烂光了还生虫。
秦嫣当时听到这话气得差点把笔扔了,问陆凡从哪听来的流言蜚语,陆凡告诉她现在其他班的人都在说,而且高中部那边传得更凶。
秦嫣口气认真地跟陆凡说,让她不许再这样说南禹衡,没有的事!
陆凡倒很少看见秦嫣笑盈盈的小脸露出这么正儿八经的神情,便乖乖住了口。
下午体育课大家才跑了四百米,都热得大汗淋漓,突然一个平时从来不和秦嫣说话的女生跑过来递给她一瓶饮料,对她说:“裴毓霖给你的。”
秦嫣有些诧异地回过头,看见裴毓霖站在远处,被一群女生围着,眼里没什么情绪地看着秦嫣,秦嫣淡淡地对她笑了下,表示谢谢。
而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饮料,对身旁的陆凡说:“裴毓霖虽然高傲了点,但也没那么讨厌是不是?她给我饮料是要和我做朋友吗?”
陆凡却一脸不屑地说:“什么要做你朋友,我看她是想做你嫂子吧?”
秦嫣立马笑着举起手洋装要去打陆凡:“你胡说什么呀?”
陆凡也咧开嘴跑走,她跟假小子一样,运动神经发达,没一会就拐过走廊跑得不见人影,秦嫣便停下步子也不追了,她知道反正也追不上她。
结果却看见陆凡又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对秦嫣喊道:“你那个朋友,戴口罩的,来学校了,现在被一群高中男生围住了,在喷泉小广场那边,要撕他口罩!”
秦嫣一听脸色大变,转身就朝小广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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