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准备反击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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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有些感激的拍了拍沈忆宸的臂膀，他会被太上皇痛斥，某种意义上是受到自己的谕令。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冲进了御书房，紧紧的抓住沈忆宸的手臂问道：“少司马，太上皇在敌营中如何，他可有吃饱穿暖，可还安康？”

冲进御书房的不是别人，正是朱祁镇的钱皇后。

望着钱皇后这一脸紧张与期盼的模样，沈忆宸一时无言。他能对明英宗朱祁镇狠心，却始终无法对这麽一个深g0ng之中，期盼丈夫的nV子残忍。

“皇嫂，稍安勿躁，让沈Ai卿慢慢说。”

朱祁钰一边劝说着，一边顺势想要把钱皇后的手给拉开。毕竟後g0ng妃嫔跟前朝大臣拉拉扯扯，於礼法不容。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钱皇后始终不愿意撒开自己的手，一双眼睛SiSi的盯着沈忆宸。

她心里面很明白，曾经的皇弟，如今的皇帝，实则已与自己的丈夫站在了对立面。

可沈忆宸不同，他是丈夫钦点的三元及第，深受皇恩浩荡，一定会想办法迎接上皇回京。

面对钱皇后的双眼，沈忆宸有那麽一霎那，不敢直视对方那期盼的眼神。只见他深深的呼x1了一口气，然後才面无表情的回道：“皇后放心，上皇他在蒙军营地中龙T安康，只待解除京师之围後，便可与鞑虏再度开启谈判。”

“真的吗？”

彷佛是绝望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钱皇后再度激动起来。

她这段时日可谓是以泪洗面，短短月余时间彷佛苍老了不止十岁，就连平日里看东西都变得模糊。

钱皇后不知道自己这种状态下去，还是否能看清楚归来丈夫的脸庞。这也就是为什麽，她明明知道希望很渺茫，依旧按捺不住来到了御书房亲自询问沈忆宸太上皇情况。

“真的。”

沈忆宸点了点头，他不想刺破钱皇后的幻想，哪怕日後会带来更为残酷的现实。

“皇嫂，营救太上皇一事，沈卿会尽力而为，朕同样会竭尽所能，很快便能回京。”

朱祁钰再度安慰了一句，他深知自己这个皇嫂心地纯良，同样不愿意她过度陷入悲伤之中。

“好，那本g0ng就拜托於陛下跟少司马了。”

这一刻，钱皇后终於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後欠身行礼缓缓退出御书房。

看着钱皇后如今到了需要人搀扶，才能看清楚门槛台阶的模样，沈忆宸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愧疚，把头给扭向一边。

“沈卿，朕其实同样於心不忍，太上皇毕竟是我从小一同长大的兄长。”

朱祁钰注意到了沈忆宸动作上的变化，他此刻眼眶也变得通红。

历史上朱祁钰从来都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君王，他有着无数种方法让皇兄朱祁镇Si的消无声息，让太子朱见深永远无法继位。

但哪怕到了重病卧榻不起，朱祁钰都没有忍心下下手。甚至在得知是皇兄朱祁镇复辟後，脸上还流露出一种解脱跟欣慰的笑容。

至少这个天下，依旧是属於朱家的。

“只是在朕登上九五之位後，一切都回不去了。”

朱祁钰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跟唏嘘，沈忆宸相信这是他出於真心的话语。

皇帝那张宝座，坐上去之後，品嚐到了权力的滋味，确实很容易改变人心。

可能是意识到有些过於流露心迹，朱祁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而问道：“沈卿，现在靖远伯的南征军陆续回师，昨夜更是突袭了鞑虏大营，你可有下一步行军的打算？”

“回陛下，臣回京见到大司马之时，向他建议过主动向鞑虏发动进攻，应该很快便会有作战计划呈递。”

“那就好。”

朱祁钰点了点头，然後说道：“如无其他要事，沈卿你先退下吧。”

朱祁钰问出这句话，仅仅是不想再皇兄的话题上继续，军机大事他全权交给了于谦，不会去过多g涉决策。

“是，陛下。”

沈忆宸明白此刻朱祁钰心境肯定无b复杂，可能就类似於自己面对成国公朱勇那样。

无法亲近，又无法疏远。

就在沈忆宸面圣的时候，另外一边于谦已经与武清伯石亨跟靖远伯王骥，商讨起来对瓦刺的作战计划。

“诸位同仁，鞑虏大军现在已经退去，据派出去的探子回报，他们正在全面收缩兵力，把劫掠来到物资往北方转移。”

“看来就如同沈侍郎先前断言的那样，鞑虏已经无心再战，我军要抓住战机进行反攻。”

听到于谦这话，石亨第一时间就表示赞同道：“也先小儿明显被打怕了，这次老子定然不能让他们安然跑回塞外，yAn和之战的耻辱本伯可没有忘记！”

石亨本身就骁勇好战，他现在更是品嚐到战争带来的红利，直接跃升到了大明勳戚阶层。

只要能大破鞑虏，那战後论功行赏大概率还能再上一层楼。想当初魏国公、英国公、成国公等人是多麽的风光，现在终於轮到石家了！

相b较石亨的好战，王骥现在就要冷静的多。毕竟他刚刚经历过麓川血战，更加能T会到战争带来的痛苦跟弊端，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最後不要贸然选择出击。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王骥现在打心底里面不信任沈忆宸，对於他提出的主动出击建议，就自然而然的带着一丝怀疑。

“大司马，鞑虏实力犹在，我们并没有占据优势，此时选择主动寻找战机，恐非明智之举。”

还没等到于谦回话，石亨便开口道：“靖远伯，打仗讲究的就是个出其不意，鞑虏肯定想不到这个时候我们敢於主动主机，必然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鞑虏以骑兵为主，就算我们主动出动，又如何扩大战果？”

数次麓川之战，带给王骥最大的感悟，就是很多时候明明占据着优势，却无法扩大战果。

甚至是被对手给抓住冒进的漏洞，反而令自己损兵折将。

不过就在石亨跟王骥两人各执一词的时候，于谦终於站出来发话道：“我们有能力扩大战果，把鞑虏给彻底包围住！”

“大司马，如何做？”

石亨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已经预感到这将是一场惊天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