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0872章 建兴九年的冬天,蜀汉之庄稼汉,甲青,海棠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萧关一战,人心惶惶,吾所虑者,乃是扬州人心浮动。今得闻君之言,心下安然。”
“扬州诸军事,还请君多多操心才是。”
满宠历三朝,又岂会不知道这朝中之事?
他知道以前军中皆是以曹家宗亲为统帅,如今宗亲人才凋零,身为外姓的自己,方才有机会都督扬州诸军事。
再想起自己突然莫名地被召回京城,未必没有原因。
当下连忙请求道
“禀陛下,臣已年老,力有所衰,代都督扬州军事,只怕不能承重任,万一误国家大事,臣万死莫辞。”
“故还请陛下能另选贤能,老臣身体,只怕难再担征战之事,乞留京城,以享残年。”
曹睿闻言,断然道
“不许!将军乃是武皇帝留下的肱骨之臣,如今国家危难,将军岂能安坐京城,视边疆诸寇于不顾?”
满宠还要再说,曹睿强行转移了话题
“蜀虏猖獗,屡犯边境,今大司马屯兵关中,上奏欲在关中屯田,以做长久之计。”
“豫州汝南,乃是武皇帝就有的屯田之地,君久任豫州刺史,对屯田当有所知。”
“吾欲迁一万熟知屯田的军民往关中,君何以教吾?”
曹操早年留下的屯田,如今相当一部分已经遭到了严重破坏。
倒是豫州,因为满宠任刺史二十余年,又能严格执法,所以仍然能保留得比较完好。
满宠无奈,只得顺着曹睿的话题往下说
“回陛下,屯田以备饥荒,又可足军中之食以防贼寇,乃是武皇帝留下的国策。”
“今大司马欲在关中屯田,乃是与蜀虏相持的长久之道,实良策也。”
“不过如今已入冬日,不宜迁移,陛下可先迁屯田官吏前往关中,以做规划。”
“只待来年开春,再迁屯田军民。如此既不会耽搁关中屯田,又不致百姓动荡。”
曹睿一听,点了点头,同意满宠的说法“此言大善。”
然后略一思索,又说道
“如今汝南太守上任不足两年,对屯田官吏,未必有君这般熟悉。君下去后,不妨拟一份名单上来,以免疏漏。”
满宠连忙应下。
待下去后,他不但精心拟定了一份名单,同时又写了一封奏章,再次表明欲留在京城之意。
就在这时,扬州刺史王凌大意兵败的急报传到了洛阳。
曹睿让满宠镇守扬州之意更坚。
他亲自手写了一份手诏,让人送给满宠
昔廉颇强食,马援据鞍,今君未老而自谓已老,何与廉、马之相背邪?其思安边境,惠此中国。
满宠看到陛下不惜拿廉颇和马援来劝说自己,当下不敢再请辞,再加上扬州急报,他只得连忙赶回扬州。
经此一事,满宠终于在扬州树立起了权威。
曹睿的性子很急,他在得到屯田官吏的名单后,再与汝南太守田豫呈上来的名单合到一起。
然后让人按名单挑出官吏,往关中出发。
待这批屯田官吏到达长安后,一层薄薄的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关中。
天寒地冻的季节,别说是从汝南过来的屯田官吏,就连防备蜀虏的关中将士,没事亦是缩在某个地方烤火。
司马懿在接手关中前,虽曾与曹睿说过,如今唯有紧守关中,不再分心凉州。
可是当凉州全境陷落的消息传来,还是让他的心头颤了几颤。
浑身上下,犹如着单衣立于此时的关中野外,寒意阵阵。
这几个月来,他走遍了全军上下,与参加萧关之战的将士交谈,极力要把安定一战的每一个细节都还原出来。
特别是萧关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冯贼居然能以两万破十万?
只是了解得越是详细,司马懿的心就越是发冷。
从未见过的铁甲骑军,声如霹雳的抛石车,发射长矛的弩车……
再加上精锐无比的士卒。
这也是司马懿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蜀人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是怎么养起这等军伍的?
当年虎豹骑破河北袁绍,败西北马超,堪称是天下第一骑军。
为何到了文皇帝时代,就不见了踪影?
一是因为养这等骑军实是太过縻费钱粮。
战马精贵,除了要吃草,还要吃粮食。
养一匹上好的战马所耗,几乎相当于五户人家所需钱粮。
至于第二嘛,是因为彼时大魏已经完全平定了北方,偏偏南方的吴蜀,多是山阻水险,骑军发挥不出战力。
在这种情况下,普通的精骑就够用了,所以保留虎豹骑的意义并不大。
只是没想到,蜀人不但取得了陇右,甚至还能在短短三年多的时间里,组建起一支铁甲骑军。
可是就算蜀地再丰饶,怎么可能支撑得起这等消耗?
以大魏之国力,养虎豹骑尚觉得吃力。
蜀国不过区区一州之地,他们是怎么养得起这些精锐骑军的?
司马懿越想,就越是觉得对未知的事情有些担心起来。
心情郁结之下,他登上长安城,欲冷静一番。
没想到他才从登上城头,却发现早已有人到城头上。
茫茫白雪中,此人来回徘徊,时而蹲下去,用手指在地上划着什么。
同时可以看到他的嘴巴不断张合,看起来像是在喃喃自语,忽而又抬头看向北方,也不知在做什么。
身边的侍卫正要去赶人,司马懿却是伸手止住,缓步上前,待看清地上所画时,他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为了能再看清一些,他不由地想要再靠近一些。
脚步声终于惊醒了蹲在那里正入迷地在雪地上划来划去的人。
他猛地转过身来,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的,只见他有些结巴地问道
“汝……汝是……何……何人?”
“大胆!敢对大司马无礼?”
侍卫大声斥喝道。
年轻人神色大变,抬脚就欲后退行礼。
哪知司马懿连忙伸手阻止道
“且慢,莫要踩乱了地上的画。”
只是年轻人的脚已经收不回来了,一脚下去,画好的图就多了一个脚印。
年轻人有些仓促地看了看脚下,又另一只脚也不知是迈还是不迈。
“你方才所画的东西,乃是何物?”
司马懿示意他不用多礼,指了指地上。
年轻从脸色顿时大变。
只是当他看到手已经按到刀柄上的侍卫,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
“回……回……大……大……大司马,下……下官画的……是,是长安地形。”
他不敢有所隐瞒,地上的图还未擦去,以大司马的眼力,又岂会看不出来?
司马懿点头,又问道
“你画这个做什么?”
“我,我欲尝试规度指画……军营处所……”
说到这里,他又指了指北方,“蜀虏在安定,早……早晚……会伺机……顺泾水而下。”
“故……故我想着……当……当如何做才,才好,所,所以就随……随手在地上乱画一通。”
司马懿听着对方的话,心里明白过来,这个人应当是口吃。
虽是身处高位,但司马懿却是很有耐心地听他讲完,然后很有兴趣地问道
“你叫什么?”
“下……下官邓艾,字士载。”
“邓士载?”司马懿点头,“你隶属何营?”
“回,回大司马,下,下官乃是……刚从汝南过来,屯田。”
“好,好!”司马懿频频点头,露出赞许之色,和蔼地说道,“此处天冷,你且随吾回府,吾有话要问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