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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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当铺拍卖会上的众人瞧着飞花城主司空玄邀请祝余城中一叙，都对祝余另眼相看。

尚小云怨毒地看着祝余，低声咒骂：“给块糖吃就做人家走-狗，下贱是个改不掉的习惯。”

祝余冷笑，久久地盯着尚小云，一旁的姜禅道：“求人办事都这么没规矩，一看就是缺爹少娘的教养。”

“你竟敢辱我？！”尚小云大惊，大怒，大喝道。

“小爷要不是碍着祝余没说话，小爷还想扇你呢。本来我们只是路过，谁知道碰到了你这么个蠢货。司空城主，既说要叙话，咱们便走吧。”姜禅看也不看尚小云朝着司空玄道。

“请，请。”

司空玄做了个请的姿势，身后的人连忙排成两排，空出好大的空隙出来供人经过。

祝余笑了笑，下楼走出锦华当铺，姜禅跟在后面，司空玄望了尚小云一眼，笑道：“尚小妹要过去耍耍么？”

尚小云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做理会。

司空玄也没想着要尚小云搭理，带着祝余和姜禅去往家中。

司空玄是飞花城的城主，司空府自然肉眼可见的豪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竹林样样不缺，样样出尘。

祝余走进司空府，瞧着周遭的景色，暗暗称奇，没想到小小的飞花城里，城主所居竟能奢华如此。

司空玄上下打量了祝余和姜禅，少女温柔灵元特别医术精明，少年则灵气纯厚气度不凡，他早就打听到尚家最近要拉拢一个名医，说是能够调制上佳毒药，以在城中接续家族豪富。

现如今见了祝余，想到尚小云那拙劣的别扭的拉拢手法，不由地好笑。

这少女他得留在司空府，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少女成为他的女人。

他四十来岁上下，对女色早就没了心思，可想要巩固城主的地位，手底下人得靠的住。

尚家家大业大，在这飞花城中隐隐有超越城主地位之势，所以他让女儿招了尚家公子尚小舟为婿，不让尚小舟接管尚家，并且一天天磨灭尚小舟的心气。

谁知道尚小云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她一个女子压住了尚家，非要和司空玄对着干。

“祝姑娘，你和姜公子先去小院歇歇，有事明日再详谈。”司空玄见天色已晚，笑了笑道。

“好说好说。”祝余笑道，司空玄脸上的诸般表情尽数落在了祝余眼中，于他心中所想猜到了八九分。

等司空玄走了以后，叹了口气道：“飞花城飞花城，这城里的人可真是奇奇怪怪复杂难猜啊。”

“一个死不求人的丫头强自撑着家族场面，一个以为别人要害他的城主四处搜罗人才，都是世间常理，你要是觉得烦，咱们就趁早离开。”姜禅道。

祝余见姜禅情绪不高，将荷清丹拿出来道：“咱们来这，也是为了要这丹药，丹药在手，旁的事都是闲事不理会就罢了，管他是城主要抢人呢，还是刁蛮小姐作弄人，通通和咱们没关系。”

说着将荷清丹递给姜禅道：“吃吧。”

姜禅看着祝余脸上清清淡淡的表情，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不带有任何的热切，像是他恢复记忆和不恢复记忆都没什么关系。

他叹了口气，拿着荷清丹道：“祝余，我问你一句，你心中可怨我拖累你，害你报不了灭族之仇？”

祝余怔了怔，看着姜禅暗淡的神色，心中一痛。

可曾怨过？

确实怨过的，若是没有姜禅，她一心一意扑在报仇之上，修为不够就专攻修为，关系不够，就联系旧部。

总归是只有一个目的地——报顾家灭门之仇。

现如今一念之差和姜禅定下契约，上九阳宫学艺，因为赤焰徽印被萧念陷害，被九阳宫宫主忌惮，被迫离宫去往宁家做任务……

报仇之路分了众多众多的旁支，恨意从未消减，可时光总归一天天的过去了。

可是姜禅又有什么错呢？

失去记忆不是他的错，后来的事情也不是他的错，命运阴差阳错地织了一张极大的网，捆缚地他们两个越来越紧。

“我不怨别人，怨我自己命运坎坷，怨我自己顾及良多，没有一见面就出手报仇。可是怨或者不怨，大抵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萧念早死或者晚死的问题。”

祝余说道，慢慢转过头去。

姜禅许久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像是自嘲，看到祝余转过身，又有些惊慌和无奈。

他仰头吃下荷清丹，道：“祝余，我只跟你说一句，无论我恢复不恢复记忆，我姜禅这辈子都要定你了。”

“那卫瑶呢？你要定我了，不问卫瑶不问我，甚至连你自己都没问，就下定了决心，我只会觉得有些敷衍呢。”

祝余转过头来笑了笑，看着姜禅脸上惨白的神色，道：“怎么样，有没有想起哪些事情？比方说我这双眼睛的事情？”

说着，祝余双眼泛红，幻瞳之力离体而出盘绕在姜禅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