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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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p>

事实证明, 睡前接吻似乎还真有助眠功效。</p>

颜路清一夜好梦，第二天睡醒，迷迷糊糊还没睁眼的时候, 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昨晚的许多睡前画面。</p>

顾词抱着她亲她的样子, 自己换气换不过来的样子……还有自己把他扑倒的样子。</p>

颜路清瞬间感到了微微的窒息。</p>

当时做的时候全凭一股冲动, 但凡她稍微清醒点儿也不至于干出那种事儿。</p>

不过......</p>

她转念一想, 这也没什么。</p>

情侣之间索个吻怎么了？哪有一直是一方主动索吻呢, 那吻的多没意思。</p>

她享受跟他接吻的过程, 那她就索吻了——反正这是她老婆, 她理直气壮。</p>

颜路清很快就想开了，开开心心地准备面对崭新的一天。</p>

刚睁开眼, 就看到了那张每天睁眼第一时间都会看到的美人脸。</p>

两人睡着时间差不多, 醒来的时间也差不多。此时顾词也眼睛半睁不睁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阴影, 因为眼尾微微下垂, 他每次初醒的时候都显得很乖。</p>

跟昨晚亲她的时候大相径庭。</p>

颜路清跟他对视几秒, 从被窝里伸出右手, 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并不是用霸总手势, 而是字面意义上的一把捏住。</p>

“你实话实说，”她一本正经地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报班了？”</p>

顾词眼睛睁得开了一点儿，但还是用那种雾蒙蒙的眼神看着她，语速缓缓，“我抱什么班了。”</p>

“......”</p>

就是这种神态！还有这种又清润又带点哑的嗓音！</p>

这人每天从早上一睁眼到晚上全程都好像在诱惑她！这谁顶得住啊！</p>

“还说你没报......”颜路清又捏了捏，然后瞪他，“你要不是报了班，那——你肯定以前谈过恋爱。”</p>

顾词尾音上扬, 神情带了询问：“嗯？”</p>

颜路清：“大家都是第一次，你没谈怎么比我会接吻？”顿了顿，她加了一句，“而且还会那么多？我这才是真正的新手反应。”</p>

顾词盯着她看了半晌。</p>

那双好看的眼睛突然弯了一个弧度，他笑着问了一件与此毫不相干的事：“你第一次物理考了多少分？”</p>

“......”颜路清愣了一下，而后胡乱说了个数，“记不太清了，六七十吧，反正我物理没没上过八十。”</p>

“我也记不太清了，”顾词说，“但应该没低过九十。”</p>

颜路清：“？”</p>

突然炫耀物理成绩你有事吗？</p>

“大家都是第一次学物理，我为什么比你考得高？”顾词用她的逻辑反问她，“我是跟物理谈过恋爱，对吗？”</p>

‘跟物理谈恋爱’六个字让颜路清愣了五秒。</p>

这对话为什么如此似曾相识。</p>

她回过神来，猛地想到在高中那会儿，她也是因为什么事情质疑顾词，问他你这么懂，是谈过恋爱吗。</p>

他当时应该是骑着车子载着她，声音从她耳后飘来，少年轻描淡写地答，我还懂物理，我是跟物理谈过恋爱吗。</p>

原来再过这么久，她质疑他的脑回路还是一样；再过这么久，他的反驳也和当年一样。</p>

颜路清突然生出一股极为神奇的感受，就好像……这两段时光重合了一般。</p>

她出声道：“顾词，你记不记得......类似的话你曾经也说过？”</p>

顾词点头：“显然你没能理解，不然也不会现在又问一次。”</p>

“......”</p>

顾词当然也想到了那时候的场景，也为这么久以来她脑回路没丁点变化而觉得无奈。</p>

“你为什么觉得熟悉一件事，一定要先谈个恋爱才行。”</p>

不等颜路清回答，他又说：“这种事是需要有经验才会的么。”</p>

语气虽然温和，但颜路清太能脑补，听起来莫名像是在接受嘲讽。</p>

——这种事还需要经验吗？你不会难道不找你自己原因？</p>

“......”</p>

有被自己的脑补气到。</p>

她凝神静气，正准备换个话题，没想到顾词却又亲自把话题绕到了她最初问的问题上——</p>

“就算我真的报了班，”他声音一停，面上有浅浅的笑意，“教我的导师也是你颜路清。”</p>

？</p>

颜路清一愣：“我？”</p>

“是啊。”</p>

顾词的眼睛被此时照进来的阳光映得十分好看，他说着说着，语调突然带了几分不正经，“见到你，什么都会了。”</p>

“......”</p>

-</p>

一个早晨的交心聊天，最后以某家主两耳朵通红去洗漱为结局。</p>

颜路清一边刷牙还一边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耳垂，耳边仿佛萦绕着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p>

——就算我真的报了班，教我的导师也是你颜路清。</p>

——见到你，什么都会了。</p>

草。</p>

他是真的会。</p>

犯规！太犯规了！职业选手禁止撩菜鸟啊啊啊啊！</p>

今天顾词也得出门，但他走前特地告诉了她一声，暗示意味极为明显：“今天事不多，饭我会准时回来吃。”</p>

颜路清当时就在心里给他鼓了掌——</p>

高情商：饭我准时回来吃。</p>

低情商：今天你别搞事。</p>

高情商的公主词走了之后，颜路清打开手机跟小麻花聊了会天。</p>

她刚回来的时候微信几乎要炸掉，其中有百分之五十的消息都是小麻花发来的。虽然她发的内容都十分无厘头，但颜路清看了后觉得心里很暖。</p>

玛卡巴卡还模仿她的语气也给小麻花含糊地报了平安，但小麻花当时竟然问了一句：【你不会手机被偷了吧？你说说咱俩干过啥事。】</p>

幸亏玛卡巴卡知道不少，这才搪塞过去。</p>

【小麻花】：宝，没几天就要开学了！终于要见面了！</p>

“……”</p>

提起这个就烦。</p>

她十二月虽然属于突然消失，但颜家那个爷爷又不可能让她彻底失学，顾词似乎也给她提交了个什么证明……总之，她开学可以接着读，但必须要通过期末考试的补考才行。</p>

补考是在开学后一周，也就是距离现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p>

顾词一直没提让她开始学习的事情，大概率是心里有数能教会到她及格。</p>

但颜路清愁的不是这次补考，而是今后。</p>

她现在是她自己，彻彻底底的她自己。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学别人考的专业？</p>

她高考考得很好，而且非常不想再经历一次高三，但……她现在觉得，如果能够学自己想学的专业，那重新经历一次高考似乎也没那么难接受了。</p>

——再怎么难也没有让一个文科生学计算机四年更难！</p>

顾词中午准时回来吃饭，颜路清跟他提了这个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