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唇齿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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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将鲢鱼头内的骨头一一拆解出来，果然是奇思妙想。”盯着被苏青鸾整齐码放在盘子最外层一圈的鲢鱼头骨，沐行之感叹。

“其实这也不是我故意为了显示才这样摆放的，”苏青鸾指着那一圈儿骨头解释道，“这也算是清点骨头数目，省得一不小心就落下一两块，这样总数和形状都能对得上，也能让我查验到底有没有骨头遗落。”

沐行之用公筷夹起一块鲢鱼肉，苏青鸾也夹起一块。

鲢鱼头比起鱼身的肉质更加肥厚而呈现细腻鲜嫩的状态，并非鱼身上那种丝丝缕缕的鱼肉，入口即化，拥有肥肉的滑嫩口感，却并没有肥肉的腻口，十分美味。

而口中的肉质鲜香也让苏青鸾暗中松了口气：看样子虽然有几年没有做这道菜，好在她的手艺还没有丢。

苏青鸾虽然给松伯也递过去了公筷，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肯吃，反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诶，那鲢鱼身子呢？难不成被扔了？”

苏青鸾哭笑不得：“松伯，我好好地扔那鱼肉做什么？”说着指了指鱼头下面的高汤：被我用来吊汤了。

鱼肉浸泡的汤汁的确奶白浓郁，而之所以香味这般丰厚，并非苏青鸾用鱼头熬炖的，而是先用鱼身子将鱼汤吊好，反再加入鱼头，这样既可以避免鱼头火候太大造成肉质变老，也使得汤汁更加浓郁鲜香。

“这么浓郁的鱼汤倒是鲜美，不过喝得多了，怕是要腻口吧？”

听了松伯的话，苏青鸾推了推另外三个汤盅：“这里面就有清口的。”

这一次的菜品分了三份，于是松伯十分不客气地端走了属于自己那一份打开盖子，抬头好奇道：“就这……开水煮白菜？就算是清口，这是不是也太随便了一些？”

苏青鸾却笑道：“还真让松伯您说中了——这道菜真的名为‘开水白菜’。”

另一边的沐行之也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盅，揭开盖子的一瞬间，浓郁的香气扑鼻——是属于肉质的香味。

但是沐行之垂眸看去，那白菜菜心如莲花一般立在淡金色的清澈汤水里面，“花瓣”徐徐绽放，只闻到香味浓郁，却并不见任何肉片的踪影。

“青鸾这‘开水’却同往日所见不同，闻起来格外鲜香。”他笑着说道。

松伯也不过是性格爽利一些，但并非真正的蠢笨之人，听到沐行之的话，又想到了之前在灶房看到苏青鸾扫汤的画面，恍然大悟道：“难怪苏娘子要做那肉绒扫汤呢，却原来是在这儿有用！”

“扫汤？”沐行之不曾得知扫汤到底是什么，于是苏青鸾又解释了一遍。

“这汤头清亮见底，的确不似往日高汤那般浓郁浑浊。”沐行之说着，用筷子夹起一片“花瓣”放入口中——这菜心的形状被苏青鸾预先处理过，不仅浇上高汤就能如花朵徐徐展开，为了食用更加方便，她还在“底座”的部位加了几刀。

这样不仅更加美观，而且使得“花瓣”更加容易脱落，方便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