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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tet_c">梁绮罗搬入墨府已有半月,那件骇人的旧闻在墨斐的压制下已无人再提起,若水一派风平浪静,静到让人无聊,以至于梁绮罗的事情不知何时,又悄然在坊间燃起星星之火…
而苏衍是从头到尾都不好过,正如西楼预言,她成了泄露绮罗秘密的始作俑者,束幽堂的学生信了谣言,一个个的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就连平日里咋咋唬唬的锦倌也不再说话,气氛诡异到极点。
路过的乐升堂学生看此情景感慨万千:“只道是忘恩负义,不懂师生恩情。”
说话的是沈陶,门下省尚书大人沈武敏的大公子。
又有人惋惜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苏先生,一心一意为了学生们,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误解。”
说这话的是蔡雀南,户部尚书蔡鹤宗的三公子,如今在醉云堂上课。
最后有人总结,“得罪谁都不要得罪束幽堂这一窝婆娘,眼瞎不说,还心瞎。”
三人感叹完,散去。
瑾云城立在树下,听完这番言论,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都说旁观者清,这些往日受苏衍多番照拂的学生,随便听了一些风言风语,就立马翻了脸,连解释的余地都不给。
五月二十五,月底考试将近。
可这些学生们愣是不说话,一个个装聋作哑,以为如此才是最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苏衍终于按耐不住,在学堂动了怒,
一众学子只是抬头扫了眼,继续低头阅书,似乎眼前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足以劳心搭理。
苏衍心中绝望,同时生了一计。
后半夜的若水街依旧热闹,茶楼酒肆,勾栏瓦舍,皆挂起了彩灯,映照着往来顾客,仿佛画中景致。苏衍夹在人群中,一点点挪向墨府后门。一招侧身翻,顺利翻进了后院的狗窝里。
苏衍拍拍屁股,猫腰挪进不远处的院落,只见那里头矗立着一座显眼的三层多面雕饰楼阁,烛光正亮,而附近一片黑暗,立刻加快脚步,朝那处光亮前进。
偌大的府宅,只有这处还亮着烛火。
一步做三步,转眼就登上了楼阁,昏沉沉的房间里,梁绮罗倚在窗柩上,手里握着书,双眼却空落在窗外,嘴里呢喃着什么。
苏衍悄悄凑到窗外,半天墙角下来,压根没听出在说什么。突然想到,张嘴不说话,眼神呆愣,彻夜不眠,这不就是失了魂的典型症状?这可是很容易走上极端的!不容多想,立马翻窗进去。
里头的人回了神,视线触及到苏衍的时候,眼神中有复杂的情绪。
苏衍干笑了下,“大晚上的,怎么就翻到你家来了?”
绮罗充满敌意,“你来做什么?”
“这不都说了么,翻墙翻错了,不过既然来了,难道就不请我坐一会儿?”
绮罗冷笑一声,自顾自走进内室。苏衍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大半夜的外头多冷,我再出去不得伤风,你这儿挺暖和,介不介意我借宿一晚?”
绮罗猛地回头:“介意!赶紧离开。”
“别介啊,我可是有话要说的,不然谁没事儿深更半夜翻人家墙玩,要不是你家戒备森严,我肯定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进来……”
绮罗不耐烦的捂上耳朵嘶叫,“你赶紧滚!别逼我动手!”
苏衍心疼的看着她,“绮罗,你你还有大好年华,我能帮你。”
“滚!”
愤怒的声音在苏衍耳边冲击,心里彻凉。
好久没有这种绝望了,苏衍苦笑,离开了绮罗的视线。
黑暗突然来袭,梁绮罗惊恐地睁大眼睛去搜寻蜡烛,仓皇之下撞上了不知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流。
苏衍闻声折返,帮她点亮蜡烛,将她扶起,绮罗却一把将她推开,咬牙切齿的骂她假惺惺,苏衍全都充耳不闻。
“既然怕黑,多点些蜡烛。黑暗已经过去了,但这里绝非适合你的栖身之地,书院也不是。”
她塞给她火折子,便要离开,一双手将她抓住,烛光摇曳中,她的声音犹如惊弓之鸟:“何处才是我栖身之所?”
“容国之外,天高地阔,皆是你容身之地。”
“我名声败尽,即使到了天涯海角,我又怎么可能逃得过?”
“你忘了,你在这世上还有至亲,你唯一的哥哥。”
哥哥……
红色的身影跳跃在若水街一侧的房屋上,最后停在了云来阁最高的房顶,摇摇欲坠的身型晃了晃,缩成一点。
明月中天,孤楼无魂;百花各欢,岂顾后生。
“要是有一壶酒该多好啊!”凄凉的声音在空中飘荡,被夜风撕扯、消失。苏衍摇了摇头,只叹世事无常,忒无常。
“酒有,那酒友要不要?”
轻柔的声音从脚下传来,苏衍吃惊的往脚底看下去,打开一块瓦片,一束明黄色的光柱中,西楼正仰望着她,温柔笑着,静谧如斯。
苏衍至今都不知道那回彻夜谈欢,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若是刻意,西楼的心意她能否承受,左卿之于她,又是怎样?
只是不管如何,那夜,是她最快乐的时候,醉酒,骂街,歌舞。但…这么明月般清澈温柔的男子,自己居然不犯罪,太不可思议!这一度让她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是否有问题。
入后半夜,两人把酒言欢,不知说了多少知心话喝了多少酒。苏衍摇摇晃晃的回到书院,眼前皆是重影,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翻进了高墙,只是这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只得扔树叉来决定方向,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等抱住一块冰凉透骨的石头牌坊时才想起自己住哪儿。苏衍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风在耳畔吹过,隐隐闻得阵阵药香,那香气越来越浓,夹带些许旃檀,她仿佛置身于佛堂,木鱼声声入耳,佛音清远…她鬼使神差的朝这股香气搜寻,突然撞到一个人,那人踉跄下,但还是稳稳抱住了她。
“你饮酒了?”
苏衍无力的趴在他身上,抓着那人的衣襟,抬起醉醺醺的脸傻笑,“三坛!但是酒量还是比不过西楼,他的酒量简直就是酒仙!”
“我派人来扶你回去休息。”
苏衍却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左卿,我有话问他!”
他抬起她的脸,正对自己,“你不是要问我话?现在问吧,我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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