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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们是被生产大队给遣返的,所以会开出来证明好让我们返城,只是证明单上并没有写明我们的返程的地点是哪,于是很顺利的在车站开到了去南京的车票。
临走时老李头曾叮嘱我多看看《寻山定棺术》,就算以后不干这下九门在生活上多多少少也会起点帮助,在车上闲来无事我便翻阅了出来,权当是打发时间了。
这本书在一大半的篇幅中提到了很多风水名词,比如天地门户、九龙九星、案山明堂、捍门神座,大多都是寻龙定穴的山势风水判断之法,后面的一小半则是关于驱邪化煞的道法记叙,如干罡戊已、黄飞虎偶,配以五行相生相克的方法解煞,我虽然文化不低,但对这一行还是个门外汉,单凭死记硬背的看恐怕连皮毛都学不好。
第一趟去南京感觉路程很近,一觉醒来便到了,这次却感觉路程异常的远,怎么样都到不了似的,这可能和心态有关,我们第一次是带着希望和未知的兴奋,而这一次确实内心的失落和郁闷,我和强子在车上都没怎么说话,憋了一肚子的心事。
火车终于到达了南京,我下车后给自己鼓了鼓气,既然知青当不了了以后的日子总得过,而且要比以前更好,这样才有脸回家。说来也巧,之前拉我们的三轮车主还在这里等客,我们便上了他的车直接去了朝天宫。
陈老狗第一眼见到我们下巴差点惊掉,连着问这才几天又回来了,是不是把六方纹王镜送他反了悔,我只能说出实情我们被生产大队给开除了,已经从知青变成了无业游民,他了解后松了口气,说当知青有什么好的,守在山疙瘩里做农民,说只要看得起他,以后跟着他混保准潇洒又自由,我笑着点点头,毕竟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
陈老狗给我们在招待所开了个双人间,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的那种,没有其他原因,招待所老板也喜欢私底下倒腾些古玩,就当是陈老狗掌眼的费用了。
安顿下来后强子没事就是在街角的麻将馆子搓麻将,这几日手气顺赢了几张大团结,他倒是过得惬意,彻底忘了自己前几日还是农民儿子的这个身份,身上下捯饬得时髦得紧。
我和陈老狗没事则是到老佟的文化馆溜达,一来二去我和老佟也熟了起来,就是他的女儿佟小婉同志看见我像见到冤家似的,时常在我说话的时候回呛,我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了她,只能远远瞧见她过来便回避,惹不起躲得起。
强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麻将馆里和当地的一个叫刘三儿无赖结了仇被结结实实胖揍了一顿,本想去帮他出了这口气,结果陈老狗说这人是朝天宫一带有名的盲流,手下有一帮菜刀队不好惹。
可强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竟要自己单枪匹马去讨回面子,我说和刘三儿硬碰硬肯定是以卵击石,只能从侧面想办法来教训教训他,我便想到了《寻山定棺术》里的风水法,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一个风水布局对人的影响非常之大,风水佳地能使人趋吉避凶形成旺势,而犯了诸多风水煞的布局也能令人陷入败亡之地。正好实操下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效果。
从陈老狗那打听到刘三儿的住所我便和强子往他家奔去,到了那后发现是一座白墙灰瓦的中式庭院,比陈老狗的房子气派得多。
“妈的,这房子比村长家的都大。”强子骂到。
“估计也就咱们村的村委会能和它比比“我也叹了句,没想到地痞无赖还能混得这么好。
此时有群小年轻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强子立马压低了身子告诉我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刘三儿。
等他们离开,我走上前从两扇镂空黑铁门望进去,发现这院子里头倒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只是在转身后发现他家门口正对着的远处两座高高耸立的大楼有些端倪:
这两幢大楼之间虽然间隔着些距离,但从刘三儿家的位置来看这宽敞的间隔只是条手臂宽的缝隙,这条缝隙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地立在门前,而风从缝隙中穿过吹来,便形成了“天斩煞”。
天斩煞风速湍急、气流冲击力强劲,对家宅中人影响很大,经商者致财运流失,居家者致心绪不宁、过度暴躁,严重则会导致暴毙,可奇怪的是刘三儿不仅无事,还红光满面,印堂明亮,是在行大运的面相,这就说明有高人将煞气给化了,做了风水阵。
经过一番推敲我终于知道了这风水局的破煞之法,刘三儿大门前种了两棵芭蕉树,树能挡风,以缓解天斩煞的风力,这院墙之上又挂了一长串的灯泡,应该是做霓虹灯,霓虹灯在夜晚打开就像是流动的彩色河流,这条人工“河”能使风转向更道,最妙的是正门上挂着面圆镜,用来反射出天斩煞的煞气,就这样以“挡、转、回”三法完扭转了风水局,使煞气消。
“都有高人指点,你在老李头那学的小儿科就不要献丑了。”
我和强子卖弄着解释了一番,没想到他倒给我浇了盆冷水。
我说我可不是吃素的,虽然懂得不多,但对付这个风水局足够,便让强子拿出根火柴棒给我,然后将它插在了门口的一颗芭蕉树的树根上。
既然用了三招来抵御天斩煞的威力,我用火柴棒插于树下,等阳光热气照射到火柴头上便会燃烧起来,在形上以火烧木,降低了这棵芭蕉抵挡风的能力,破了风水势。
但这种影响也是少之又少,只会让四爷不如以往那么得心所愿并不会对他的性命造成任何的威胁,毕竟风水之术是用来积善行德救危救难的,面对这种社会的盲流我也只是小小惩罚下,能让他受些教训最好,况且不管成不成的,这下强子心里舒坦了也就行了。
“干什么的?”
二楼上有扇窗户被推开,里头的人蹭出半个身子朝我们喊到,毕竟是有些心虚,我和强子吓得头也不回往街上跑去,消失在流动的人群中。
我和强子像中了头彩兴冲冲的回到陈老狗宅子,迎面瞧见老佟已经坐在了那,他边上还跟着佟小碗。
“你不知道晚上有事?还出去溜达?”她先开口朝我们说一通,别看强子上怼天下怼地,看见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就怂了,站在那里吃了哑药般一言不发。
“我们蹲坑去了,要不下次喊你一起?”我戏虐地回她话。
强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的脸瞬间憋得通红,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大眼瞪着我,说了句“流氓”随即甩着长发往门外走去。
“小婉,别走太远!”老佟见她出去了便交代了声。
“华子,你说你和小婉同志是不是八字犯冲,一见面就掐。”强子乐得不行,边笑边说。
“对了佟馆长,小婉说晚上有事,什么情况?”我坐下来朝老佟问到。
这时陈老狗插了话,说他这两天忙忘记告诉我们了,今晚得去一趟内蒙。
去内蒙?这是几个意思,好端端地跑去内蒙干啥?我听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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