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安南政变,二次夺门:别,别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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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明穷疯了?连点粮食都吃不起了?
“这些粮食,是陛下用来征伐兀良哈要用的军粮。”
呸!
又一口浓痰喷在他的脸上。
边永喝了口茶,润润喉咙:“但王子和咱们有仇,他继承王位之后,必会驱逐吾等。”
而且,太医院联合医药司编纂了一本疫病防范书,送到广西来,还派了一些医者过来,实地考察,囤积药物。
“是呀,撮尔小国,怎么能孕育出真龙呢?”边永也觉得太扯了。
他要做的是拖延入治的时间。
“咱们,也得吃瓜落儿。”
“来人,把他碎尸万段!”
“等国内局势稳定后,必然把咱们一脚踢开。”
此刻,权臣和边永想的异样,都认为不显山不露水的嘉王黎思诚适合承嗣大统。
“你杀害朝臣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他们家人的疼不疼呢?”
丁列反应激烈:“边大人,安南是真的一粒粮食都没有了!”
“孤拿什么给你?”
逯杲政治嗅觉不如边永,问道:“可王位如何从黎鐉、黎克昌手里,过渡到黎思诚手里?”
黎鐉语塞。
不但不反对他擅开边衅,还给他足够的支持,给他运送过来一批防潮的火药,还有一批新式枪支,和大批的药材。
“本官既然和丁大人合作,丁大人也不是外人,本官就照实说了。”
“你以为,夏大人愿意占着安南的城池啊?”
“大人,咱们该利用好优势。”
由乱入治,是一定的。
“真是可悲啊。”黎鐉绝望地闭上眼睛。
“不要啊!”
边永话锋一转:“那六千船的粮食,全都毁了!”
而占据鸿基等北方城池的明军,就显得十分扎眼了。
不想,黎宜民睁开了眼睛。
这个由弑君篡位登基,不足三个月的皇帝,黎宜民,安南第四个皇帝,终于落入尾声。
他还中气十足。
“而扶持安南王,必然让安南从乱到治,不符合大明利益。”
拖不下去了。
也许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吧,他已经死在三个月前黎宜民弑君风波里了。
对着大明人说的时候,是要称王的,所以有王上、殿下、王子这样的称呼。
那太监回眸,哭泣着看着他:“蚍蜉尚且偷生,我们也是人,谁想死呀?”
“怎么还不快快动手?”边永催促黎鐉。
他并不知道,方瑛连战连胜,已经打通了回朱雀关的路。
黎宜民连自杀都敢,怎么来了个“太疼了”呢?
“而有资格继承王位的,有恭王黎克昌,嘉王黎思诚。”
黎宜民吓了一跳:“你、你果然还活着!”
“你们怎么不动弹?啊?朕的话没用了吗?你们也要造反吗?”
阮炽恭然一礼,道:“臣等不敢弑君,更不敢痴心妄想。”
他就是唐宣宗李忱的翻版!
在潜邸时平平无奇,结果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登基后,他立刻展露出超凡的谋略,政治手腕高超,从权臣手里夺回了权力,成为英明的皇帝,老年又变得十分昏聩。
“是朕的错……”
他也没权力拒绝。
突如其来的重击,那朝臣惨叫一声。
夏埙派来的使者却说,两广总督方瑛已经乔装打扮,亲率重兵进了安南,打算从陆地上打通回国的路。
丁列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惹他干嘛呀?
杀死黎宜民,尚不解恨。
至于明军攻伐北地,那就是打通回家的路呗,还能攻伐安南呀?除非大明有病。
“像吾等这样才能的人,在大明如过江之鲫。”
几十刀后,人还没死。
杀掉权臣之后,他需要一大笔钱,用来安抚手下人的。
怎么能让两个弑君篡位的刽子手当皇帝呢?
“说!”边永让人给他奉上热茶,驱驱寒。
“给方总督充足的时间,占领安南北部地区。”
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是活着好啊。
“那黎宜民说得好听,用新粮还给我们,结果呢?”
“不忠的狗,没人会养的!”
呸!
一个太监一口浓痰,喷在黎宜民的脸上:“仁宗皇帝那般仁厚,也被你残忍杀害,你却想一死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你告诉朕!说啊!”
屎尿横流!
逯杲喝了口茶:“几乎什么都打探不到。”
安南终非大明,弑君篡位这种事都能发生,还在乎什么长幼有序啊?谁势力强,谁就当皇帝呗。
然后,去丁列府中。
有贤名的人,是最不能登基的,这样的人最难以掌控。
他满腔希冀。
在朱雀关,他收到了皇帝的圣旨。
一听这话,丁列差点没晕厥过去:咋的,还要敲诈啊?
他环视一周,指着一个太监:“你,把他杀死!”
丁列、阮炽等人讨论新君人选。
“圣使大人,您怎么看?”丁列忽然问边永。
边永抚须而笑:“不用吾等做什么,那权臣比吾等更加精明,知道会选择谁登基的。”
“朕是皇帝,神权天授的皇帝!”
“你们有苦,我们也有苦啊。”
这不就是攻占安南城池吗?
什么打通回国的路,占了城池还能吐出来吗?
丁列躬身一拜,转而环顾四周:“太子殿下,早在四月就已然遇害,此乃国民皆知之事,世间再无太子殿下了!”
黎思诚是安南历史上最有作为的皇帝!
可方瑛既然来了,说明他决心已下,不容更改,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使臣能改变得了的。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还要继续杀吗?
一时半会讨论不出个结果来。
“你告诉朕!”
边永颔首。
“嘉王平平无奇,倒是适合当傀儡。”
黎鐉往黎宜民脸上吐了吐沫:“你真给皇家丢人!”
那些宫人把黎宜民围起来,一人一口吐沫,往黎宜民脸上吐。
逯杲笑道:“安南新王和权臣两方角逐,咱们大明却成了决定性势力。”
什么?
黎宜民好似听到了个笑话,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那太监,把他提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朝臣快速拟定,黎思诚承嗣大统。
边永佯装郁闷道:“那驻扎在鸿基的明军,确实是天朝夏埙,夏大人。”
那太监就是用头撞黎宜民的太监。
“还敢叫?”
可到了边永嘴里,竟变成了禽兽!
退出寝殿,丁列看了眼殿内跪着的宫人:“全都处死,一个不留!”
说来说去,都得安南出。
说完就后悔了,这种话自己怎么能说出口呢?
让后继之君如何看他呢?
皇室的血已经流得够多了。
不管怎么说,黎宜民都是皇帝。
“这个黎思诚在宗室里,不显山不露水,几乎没有什么名声,甚至有人都不认识他。”
嘭!
黎宜民肚子被撞中,身体坐倒在地上,指着那太监:“你、你敢撞朕?”
把丁列给吼懵了,语气一软:“边大人您消消火。”
边永直呼其名,因为没给黎宜民上庙号,权臣压根就不想给黎宜民上庙号,只给他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头。
你们站着我们安南的城池,还嫌弃安南。
“但新王一死,怕是王子黎鐉登基。”
丁列厉色道:“此贼弑君登位,祸国殃民,大逆不道,绝不能生还!”
“大人,下官调查了这个黎思诚。”
朝臣也都看出来了,素有贤名的黎克昌,被贤名所累,最没有机会做皇帝的。
“一次性付清。”
演戏,也得演得像。
黎鐉死死咬着牙:“你杀害本宫父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太疼了呢?”
这时,丁列、阮炽带着几百人,进入寝殿。
而殿外,一个穿着蓑衣的人进来:“磨磨蹭蹭,你们还在墨迹什么呢?”
黎宜民转头对着黎鐉跪着:“大侄子,伯伯知错了,求求你放过伯伯吧!”
在兵士中间跑出来一个人,手持铁刀,正是黎鐉。
“可怜丁列、阮炽那样的可怜虫,竟然还不知道!可笑!可笑!”
“就在朕的手上!”
嘭嘭嘭!
那太监撞了几次,额头上鲜血淋漓。
黎宜民十分敏感。
“亡安南者,必是大明!”黎宜民自知求饶无果,只能狠狠诅咒大明。
“万万不可!”
大明不可能攻伐安南的。
边永怒吼。
“长幼有序,如何能够越过年龄大的恭王,请年龄小的嘉王承嗣大统呢?”边永问。
“钥匙从何而来的?”
所以他很早就确定了,驻扎在鸿基的不明军队,就是以夏埙为首的明军。
这也是约定好的。
黎宜民尚未睡觉,闻听消息后,兴奋地站起来,来回踱步:“明日一早,阻碍的朕的人,就都消失了!”
借着更衣的机会,丁列和边永密谈。
黎宜民额头青筋跳跃,攥紧了拳头。
“大明好火中取栗,郡县安南!”
看到那太监的跑路,心情更加糟糕。
所有伺候的宫人瑟瑟发抖,不知该怎么办。
然而,在政殿内。
越查不到,越证明这个人越不简单。
逯杲对安南王没有半点尊重,直接称呼其名。
“朕登基以来,夙兴夜寐,日日难以安枕!”
“陛下,您这是何苦啊?”丁列竟觉得大受震撼。
也担心没死的黎鐉,有样学样,将他乱刀砍死。
我们找谁说理去呀?
黎宜民都懵了,我还能活?
那我撞什么墙啊?
“不行!”
黎克昌不可能不想登基的。
和正统十四年,朱祁镇被抓,龙椅上空无一人,讨论皇帝人选,何其一致啊。
进入一间密室里商谈。
“孤还愿意和大明签订一份和书,您看如何?”
边永道:“殿下,那些权臣家里,哪个不是腰缠万贯呀?”
他竟有种报应不爽的感觉,跪在地上:“大人,是奴婢迎您入殿的,您怎么能如此待奴婢呢?”
“不要杀我啊!给条活路吧!”
所以才着急得要清洗权臣,拿到权臣的家财,安抚手下人。
前倨后恭的样子,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他们都是北人,呆得很不爽利。
再打开朱雀关,源源不断派兵进入安南。
黑暗中,真的有人在快速靠近。
立刻丢下满脸是血的太监,气冲冲过来:“你敢跑?朕要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
可此刻,却是边永左右局势,促使他杀死黎宜民报仇,真觉得有几分可笑。
别看安南朝堂如烈火烹油,但政变近在咫尺,黎宜民大肆屠戮朝臣,已经引起百官不满。
“给朕找一条白绫来,让朕死得有尊严!”
“但他为人狡诈腹黑。”
黎宜民怆然惨笑:“朕就知道,你们养不熟,早就该把你们全都杀死!”
黎鐉一把推开那个太监:“你们不杀,本宫来杀!”
“那你让夏大人去哪?来河内吗?”
一边说,一边思考。
边永道:“一动不如一静,咱们按兵不动,两边讨好,双方通吃,才是咱们应该做的事情。”
当天夜里。
“哈哈哈!”
黎宜民弑君篡位,黎鐉也不是好鸟,把自己伯伯杀了。
“让我安南大乱!”
“你不丢人,你还跑!”黎宜民还在哭。
“他生了四个儿子,难道个个都是人杰?”
“你们不是说,宫门钥匙只有一把吗?”
“我安南虽承大明衣冠,但却自成一派,如何头上多了个太上皇?”
“安南虽是下国,但也是衣冠之国,岂能使两任安南王,俱为禽兽耶?”
黎宜民的妃嫔子女,全都没逃过这一劫。
而安南的政变却才刚刚拉开帷幕。
权臣势力腐蚀能力极强,万一他手下有人叛变,可就不好收场了,速战速决,大不了他去京师,求大明皇帝恩赏一笔钱。
丁列有些惊恐地看着黎鐉,仿佛看到了一个年纪更小的黎宜民,他为何也如此暴戾呢?
他和阮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惊恐。
毕竟新的安南王,关乎着大明利益。
别看安南天气热,却喝热茶养生。
边永是黎宜民扣押在宫中的人质。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师出有名的打仗,才让黎宜民恐惧。
“消个屁火,命都没了,消火有用吗?”温文尔雅的边永爆粗了。
“你、你要弑君登基?”黎宜民眼中都是血色,自己的血。
而那个太监却把殿门打开,狂风骤雨吹进了大殿。
“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一听声音,黎宜民瞪圆了眼睛:“边永,你骗了朕!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
黎鐉一脚踩着黎宜民的肩膀,使劲把刀拔出来,然后对着黎宜民一顿乱劈。
“丁大人,不瞒您,本官认为嘉王更适合承嗣大统,但恭王毕竟年长,拦在前面,不得不考虑。”
驻扎在城外的明军,冒着大雨入城。
暴怒之中的黎宜民,掐住那太监的后脖颈子,使劲将他的脑袋撞在墙壁上。
这一刻,丁列不知道是该跪下,还是该站着说。
让人丢了把刀给他。
“殿下饶命啊,奴婢等都是忠于仁宗皇帝的!”那些宫人哭诉。
他吼了半天,宫人却没有人动弹。
“本官瞎啊,这大殿还能找不到?还用你来引领?”
“此计甚可。”
而黎宜民,也只会记载被杀死而已,不会记载是谁杀的。
黎宜民疼得眼泪流了出来:“丁、丁列,不要杀朕,不要杀朕!太疼了,不要杀朕啊!”
丁列大吃一惊,想把边永挽留下来,让他当安南的臣子。
“孤答应你!”
噗!
黎宜民嘶吼声未绝,脑袋就被剁下来。
每座城池分兵驻守。
走到黎宜民面前,颤颤巍巍的把刀放在黎宜民的脸上,但黎宜民满脸是血,他看着恐惧,哆哆嗦嗦的。
边永和逯杲都听傻了。
政事殿里为之一静。
那太监自知必死,恶从胆边生。
“他一蹬腿,逍遥快活去了。”
可都不知道,这就有问题了。
“是大明圣使大人,说安南王不能是……禽兽!”
尤其杀掉了黎银这个权臣。
宫人脸色一变,悲拗的哭泣,被黎宜民一语成谶了!
但安南没有皇帝,自然恢复权臣执政的时候,混乱的局势,很快恢复了原样。
丁列和阮炽尚有疑虑,盖因黎鐉杀人时候的眼神,和黎宜民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边永忽然郑重起来。
他们还犯愁呢。
“只是,咱们要让乱的时间延长一点。”
忽然朝着黎宜民冲过来,用头狠狠撞在黎宜民的肚子上。
“宫门钥匙都在朕的手里,禁卫都是朕的心腹,谁能打开宫门?”
让黎宜民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惨笑声。
“王室不能继续流血了。”
他需要让安南继续混乱,安南王的人选只能是平平无奇的黎思诚,而不是有作为的黎鐉。
逯杲啜了口茶:“大人,用不用下官去把王子黎鐉,做掉?”
黎宜民直接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按在柱子上,将那朝臣直接掐死。
只因权臣没有选他,他想登基也没有门路,只能乖乖被权臣操纵,上了一道奏疏,把皇位让给“老实巴交”的老四。
虽然达成了协议,但仍没有放边永出宫。
“丁大人,不如再凑一万艘粮食船,夏大人回国也能交差,自然将城池完璧归赵。”
让权臣家族人人自危,本来还有缓和的余地。
“请殿下继续!”阮炽对着黎鐉行礼。
“继续查,一定要把这个嘉王搞清楚。”边永忽然举棋不定了。
只有自己关起门来的时候,才能叫皇帝、陛下、太子等等。
权臣的门下走狗开始提议嘉王黎思诚。
黎宜民给他们带来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丁列厉喝:“快点杀!”
“皇恩难报啊!”
再让权臣家族补贴朝廷,可让皇帝去死吧,打死他们都不干了。
黎思诚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黎元龙的儿子,在河内一定会有名声流传的。
整个河内,处于惶惶不可终日之中。
“你敢叫唤?”
算算时间,方瑛应该打通了回国的路,这样一来,安南东北部,已经落入大明手中了。
“您是知道夏大人的,那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吐够了吗?”
这是一场政治作秀。
黎宜民在逼边永做出决定。
“快些动手。”丁列催促。
他砍了黎宜民,自己身上就有了污点。
黎宜民为人暴戾,杀人如草芥。
<div class="contentadv"> 结果他死到临头,却比谁都害怕,吓成这副狗样子?
“给你个屁!”
丹墀上的龙椅上,空无一人。
等新君继位后,把使团打发去柬埔寨,不就完了嘛。
不管天朝皇帝的面子,也得考虑那三千兵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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