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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打土豪分家产,自发鸽命也是利益驱使的!

陈应看着这些骨肉至亲,平日里叔伯大爷叫得亲切,落井下石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狠。

他做梦都想不到,他这个一心为家族谋福的陈家族长,到底哪做错了!

悲伤到了极致,陈应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分吧,都分了!”

他让账房把主宗的账本拿出来。

账本足足十几口箱子。

但陈家人不厌其烦,一笔笔核对,先计算出陈家主宗现有的家资,账上约莫一百多万两银子吧。

算上各家支脉,满打满算,240万两左右。

这个数字比沙铉预料中的少。

“陈家不可能就这点银子!”

朱祁钰新纳了个女人。

反正你们去广西,那地方人穷地贫,凭这些钱,足够成为当地大户了。

不然朱祁钰不敢铸币。

旁支别脉士气大涨。

“陛下圣明!”

“按照现在的生产标准,一天能压出多少银币来?”

书也不要了,快速往别的地方流窜。

朱祁钰递给冯孝,让宫人都看看。

“铸新币,取代银锭,势在必行。”

“他主宗拿出来喂狗的钱,都比这多!”

陈度有点搞不清楚,沙铉到底在帮谁。

蹒跚地走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沙铉的面前:“大人想要干什么,陈家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求大人,别杀了!”

“只求大人,不要折腾陈家了!”

这就完了?

“直到所有人满意为止!”

阁部异常繁忙,所有部门都忙。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锦衣卫在陈家大开杀戒的,也有说陈家人互相残杀的,还有说是匪类劫掠陈家。

“凭什么啊?都是姓陈的,主宗的钱也是咱们的钱!锦衣卫大人已经说了平分,为什么不能平分?”

“老夫还是你们的家主!”

可是。

于谦自问自答:“盖因大明银、铜数量稀缺,不够数量在民间通行。”

“陛下,铸币的火耗,怎么算呀?”耿九畴可不想让户部承担。

从讲武堂回来,朱祁钰就提笔写章程。

陈度看着这些族人。

其实,就算定一比十,该兑的还会兑。

整个宅子,被江西军和锦衣卫霸占。

“大人,事情大条了。”番子低声道。

“必然中道崩殂!最后不得不废止!”

甚至,还有人闯入内宅,騒扰女眷,很多女眷遭殃。

朱祁钰站起来,躬身一礼:“谢邢国公提醒,朕受教了。”

有很多人他都认识呢,有年底族祭时见过面的;

“当然了,这酒菜钱,锦衣卫和你结算的,不会差你家一个铜板的。”

但是,主宗的家丁,却把院子给围住了,带头的是陈应的弟弟,叫陈度。

“皇爷,若是工人足够的话,一天能压出一千枚来。”董赐回禀。

于谦刚站好,又跪在地下。

此刻,却全都化身成了禽兽。

“抢了钱,咱们去山上逍遥去!”

陈应找到陈四石,指着他:“老夫行得正做得直,藏什么了?”

其他主宗的人见状,纷纷逃命。

有皇帝襄助,陈献章在理学上的地位,怕是要拔高到和朱熹、陆九渊、王阳明这个层次上。

“这样吧,用朕的头像,做银币的封面。”朱祁钰道。

他抽动鼻子,好像闻到了一股臭味。

这样才能杀鸡儆猴,才有震慑效果。

“陈先生若有事,就请自便;若无事就一起喝几杯?如何?”

但早已经荒废了。

“那就没问题了,看热闹吧。”

朱祁钰坐在丹墀上,也傻眼了,朕就灵光一现,至于反响这么大吗?

“陈四石,你捏着嗓子,老夫也能听出你的声音!”

但是,回应他的,却是十几个粪球鸡蛋。

“好银币啊!”

登时,朱祁钰惊出一身冷汗!

于谦说得没错。

沙铉喝了口酒,缓缓道:“这叛乱,是你陈家人招惹起来的,你陈家人自相残杀。”

陈度看着满目疮痍,难以置信。

“反正老子第一个不信!”

“这本来就是我们主宗的家当,有什么可藏的?”

现在,仍处于严重钱荒状态。

“陛下既然发行银币,就要把从太祖皇帝开始,欠下的所有银子,都投入到市场去。”

王朝最担心武人乱政,所以最忌培养武人,导致王朝越往后,名将越掺水,到了王朝末期,压根就找不到名将可用了。

只要长脑子,就知道锦衣卫在偏帮旁支别脉,想从主宗里敲出好东西来。

“既然如此,银价就暂定为一枚银币,兑三两银子,以后酌情下调。”

因为现在兑银子的,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来兑,都是世家大族,吃他们的、榨他们的油,朱祁钰心里舒坦。

朝臣谢恩之后。

“等久了吧?”

若平价兑换银币,银币瞬间就会被挤兑死。

董赐介绍着新银币。

现在,则需要培养对大明有用的人才,让军事人才层出不穷,不停涌现的武将培养机制。

陈家旁支别脉,走到了主堂。

大明通货膨胀,是从美洲白银大肆涌入大明开始的,而现在美洲白银,尚在探索阶段,还没有流入大明,更没有泛滥。

“否则,陛下的银币,根本无法发行下去!”

虽然皇帝想一出是一出,但并不急功近利,给任何事物都能留下充足的实行时间。

“大伙说说,你们谁信?”

“凭什么咱们被分出去!”

沙铉放下酒盅:“陈先生,再奉劝你一句,别跟提督大人耍花样,看看那吉安府、饶州府,是什么后果?”

下面的人假模假式的维持秩序。

不然怎么会放任旁脉打死了陈应。

他沙铉还不愿意和你陈度说话呢。

伸手一摸,才发现,砸他额头上的哪里是鸡蛋的,而是粪球!

陈应气炸了!

你们是不是真傻啊?

陈度不愿意和他沙铉说话。

“大人想要财,就请拿去。”

“在京畿先换,收上来的银子,再铸成银币,用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让天下间,都用银币。”

“若看上草民这一介皮囊,也请拿了去!草民绝不眨眼睛!”

宫人也都吓傻了:“求皇爷收回成命!”

“管,是要管的!”

“先一地一地实行。”

但皇帝纳了陈献章的女儿,陈献章的口碑竟在文人当中日渐崩塌,好像曲线救国策略失败了,还被皇帝拖进了臭屎坑。

府中的大乱基本上已经平定了,遍地都是尸体,活着的人也趴在地上,分不清是谁。

陈家人全都说不信:“前年他家闺女大婚,百里红妆,花的钱海了去的,他家怎么可能就一百多万两银子?”

结果,锦衣卫拉偏架,他倒了霉了。

“下个月起,所有官员的俸禄,都改发银币,按照原俸禄计算。”

他这番话,惹得旁支别脉附和。

于谦语不惊人死不休。

朝堂时时刻刻关注,而各地也已经陆续动工了,按照去年的惯例,给一个铜板的工钱。

陈老六渴望能搜出点东西出来,不然他也没法收场。

“傻鸟!”

陈度当机立断。

邢国公磕头,连说不敢。

可以说皇帝太有良心了。

正抢劫的时候,谁管沙铉说了什么啊。

整个假山,都是银子做的。

招呼一声,十几个汉子放下手中的东西,拿着刀冲过来。

嘭!

小六发现自己被认出来了,快速跑过来,用抱着的书籍,狠狠砸陈度的脑袋。

沙铉肃然道:“这是提督大人的铁令,谁敢不遵?”

陈应只能自认倒霉,用绢帕擦了擦。

好像缺了点什么?

上面没有字,光秃秃的。

啪!

有个人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臭鸡蛋,狠狠砸在陈应的脸上。

“尔等可以放心!”

朝臣觉得换二两也合理。

“我家只是陈家区区支脉,去年就分了12万两银子。”

“这是你们的根儿啊!”

“微臣保守估计,市场上需要五十亿枚到一百亿枚银币!”

忘记了梅林费氏是什么下场了?还是忘记了饶州府商贾什么下场了?

“能吹响,也是防伪的方式。”

“好了,大人既然无心吃饭,就去休息吧。”

很快,陈老六满身是血被拖出来,他朝着沙铉伸出手:“大人,救命啊!”

“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反倒怨怼本官了呢?”

这个数字非常公道。

一路走一路喊一路杀。

“小六,你别跑,你是城南开鞋匠铺的小六!你拿的是什么?那是祖上传来的书啊!给我放下!”

可家丁来报,旁支别脉的人打进府邸了,死了十几个家丁,已经冲进来了。

楼祜两眼放光,能从陈家捞一笔,比他打十年仗赚得都多。

她爹是陈献章,进士没考成,曲线救国,当皇帝的老丈人。

沙铉十分敷衍。

言下之意,杀人案,不归锦衣卫管。

边说边走:“带着本官去,快!”

甚至,陈家旁支别脉,死了的几百个人,整个陈家大宅,充斥着血腥味。

这个金提督,远在弋阳,竟有如此威势?

陈家的乱象,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沙铉给番子使个眼色。

普通人,芸芸众生,只是姓陈而已,连进这陈家大宅的资格都没有。

又看一遍,才觉得略微成型,还需要请朝臣来反复论述。

朱祁钰拿在手心里,确实有分量,放在嘴上一吹,银子的回响声嗡嗡的十分悦耳。

和沙铉对拼一刀,竟把沙铉劈得跪下。

瞻仰尊容?

“那陛下以为,民间会有多少银子呢?”于谦又问。

“邢国公请起。”

花园的假山,其实是涂了层土的银山。

有的在城里开了家小铺,平时七公子七公子的称呼他;

有的和他品诗论画,七哥七哥叫得亲切。

噗通!

董赐吓傻了,跪在地上:“皇爷,这是大不敬啊!谁敢看您的容貌啊!这是大不敬啊!”

其实,大明的官方货币,没有银子!

官方货币是宝钞,约等于擦屁股纸了。

陈度却挡在沙铉面前:“大人,陈家并未杀人。”

眼看着就要抓到陈老六的时候,沙铉又出来阻止。

“老六,你说话讲点良心,账本上的钱,就是我家的全部家资!”陈应脸色微变。

“本官再说一遍,把东西放下,趴在地上!否则,格杀勿论!”沙铉举起刀,目光森然。

不知道哪个淘孩子,把鸡蛋敲个小口,蛋液吃掉了,然后灌进去屎,拿出来往陈应脑袋上砸。

既然藏了一处,就说明陈家还有藏银子的地方。

陈度眸中充满怒气。

陈度身体一晃,扑倒在地上。

一切都是你陈家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都能吹出响来。

“根本不可能就这点家资!”

“成本多少钱?人力成本多少钱?火耗多少?”

不用眨了,有这种奇怪想法的,准是您自己。

杨信派来千户楼祜,率领八百人,帮助沙铉控制局面。

<div class="contentadv"> 他们来到一个花园里,根据指认,就在这里面找到的银子。

“我陈六这一宗,也参与了走私海商。”

浑身是屎。

这一场杀戮,陈家人心四分五裂,元气大伤。

可是,陈家旁支别脉的人正红着眼呢,看见沙铉杀人,嘶吼道:“把他们都杀了!”

“谁干的!”

有人回去喊人,有的拖着陈应的尸体,往主堂的方向走,跟主宗的人讨一个说法。

陈应暴跳如雷。

然后,森然地看着沙铉:“锦衣卫就什么都不管吗?”

反正是鸡蛋,臭的鸡蛋也是鸡蛋。

其实,不怕官贪,就怕官不贪。

现在事情大条了,必须控制住。

有几个主宗的在阻拦。

最重要的是,维护金融系统稳定,才是重中之重。

主宗满打满算也就几百个人,拿什么跟人家抗衡?

“所以不得不用宝钞替代银子。”

锦衣卫就在院子里,他不敢把弓弩拿出来,但一百多个好手,对付几个旁支别脉的清贵老爷,没什么难度。

“你全都藏起来了,我们搜个寂寞啊!”有个人捏着嗓子喊的。

“而且,这个价格造银币,是没什么赚头的。”

当着锦衣卫的面,数钱!

上饶各家,心中戚戚,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睛,生怕锦衣卫找他家的麻烦。

说这里面没有你锦衣卫使坏,鬼才信呢!

“大人,喜欢什么,尽情拿去。”陈度身心俱疲。

殿外的百官也听说了,皇帝要把自己的人头像烙印在银币上,这是一个正常想出的点子吗?

一个个都傻了。

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有点咸,还很臭。

沙铉出来拉偏架了:“谁也不许杀人,知道了吗?”

正新鲜呢。

“微臣保守估计,民间银子,在二十亿两以上。”

番子边走边禀报。

必须用银币,高价兑换银子,把民间的银子先收上来,才能确保银币平稳发行。

沙铉眼睛一亮:“在哪发现的?”

但论理学功底,上有老师吴与弼,下有师兄胡居仁、娄谅等人。

“伱们不信账本,大可以进我家里去搜!”

然后跪在地上,山呼海啸,求陛下收回成命。

甚至,连主宗的家丁都叛逃了,开始跟着抢。

他举起绣春刀,喝令所有人趴下。

沙铉真想抽他一个耳光,你射箭的时候,考虑过我们三个人的感受了吗?

稍微射偏一点,我们也得死!

“无妨。”

冯孝不停磕头:“求皇爷收回成命!”

这样政策才能实行下去。

“若看上陈家哪个妇人,就纳了走。”

“陛下!”

就跟土匪进村一样。

不能带家丁进来,而且他也碍于锦衣卫,不敢做得太过分。

好在,大宅乱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派人去调兵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在大门外了。

等江西的银子全运入京师,差不多是有的。

歘!

沙铉挥刀,先劈翻一个。

又一枚粪球鸡蛋狠狠砸在他后脑勺上。

“请大人去主持公道!”陈度向沙铉求助。

在祖祠时,家丁不许进入,所以陈应势单力孤,被打死了。

“哈哈哈!”陈度怆然惨笑。

作为治水司的主官,吴复应该沿着黄河走一遍,反复论证才可以做出决定。

陈应咬着牙。

“能呀。”

这就是宗族支脉的现状。

“陛下乃天颜,如何能被凡夫俗子直视?难道陛下要逼天下臣民自尽吗?”

各地腾出地方,安置人口。

“老少爷们评评理,咱们陈家这么多房,缴了认罪银后,还凑出一百多万两呢!”

“陈先生此话从何说起啊?”

干脆唾面自干。

朱祁钰认真听完,颔首道:“能否在上面印上画?”

“不要抢了,不要抢了!”

“朕只是说笑而已,能不能做到啊?”

互相嚷嚷着,把陈家的底儿都漏了。

沙铉看着这座银山,眼现贪婪之色。

意思就是,在九天内,做不到所有人满意的分家,那么整个陈家十几万口人(包括女眷),都得死?

真应了那句话:福享不到,罪一起扛。

只是人都是挂念老物件,总觉得以前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银币。

“是用机器压出来的?”朱祁钰弹着玩。

胡濙在家中静养,很长时间不上早朝了。

“能,能的。”

“占了就占了,现在朝廷做主,给咱们一条活路,可他们主宗却以势压人,欺负咱们欺负惯了!”

吓死宝宝了。

“那还能吹响吗?”朱祁钰问。

毕竟费劲巴力铸币,目的肯定是赚钱的,美其名曰:收天下之银入中枢。

过程要慢,必须有足够的库存,等着民间百姓来清兑。

当然了,重点是理学宗师的名头。

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这里是祖祠。

而在宫中。

陈应急了:“你们也说了,我家几个儿子都是败家的,家业再大,也扛不住他们败啊!”

所以,这种风气,一定要打压下去。

大明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水力压币技术是元朝就有的,具体是从哪传来的,还是元朝时国人发明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内帑承担。”

热河、宁夏继续建城。

董赐摇了摇头:“这是最低标准了,低于七钱数额的银币,是吹不响的。”

朱祁钰难得大方:“朕会想将内帑、户部里的银子,全部铸成银币,然后就下诏取消现在天下通行银子。”

他语气微缓:“说来说去,此事都是那个陈应过于贪婪引起的。”

“但你也不能把我们当傻子吧?”

“咱们当主宗!”

也超出沙铉的预想,他也低估了人心险恶。

这不是危言耸听。

朱祁钰皱眉:“邢国公,这是何意?”

陈应瞬间傻眼,你向谁保证呢?

告诉旁支别脉,可以放肆打我是不是?

朱祁钰每一枚都吹了。

顾不得臭味了。

沙铉就要让陈家人闹,闹得越大越好,死的人越多越好!

沙铉后退几步,捂住了鼻子。

“反正我家也缴了认罪银,没什么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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