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既然漠北王无颜见先帝,就葬去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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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既然漠北王无颜见先帝,就葬去倭国吧,臭对臭,绝配!
庆王完全是给周王和蜀王、郑王挡刀。
却被褫夺王爵,收回朱姓,处罚实在太重了。
周王咬牙站出来:“庆王有罪。”
“但请陛下保留庆王朱姓。”
“庆王毕竟是太祖子孙,虽有狂悖,品行不恭。”
“但请陛下宽大为怀,给庆王留一条孝敬先祖之路。”
周王不止在帮庆王,也在帮诸王保留最后一分薄面。
朱祁钰停止话头,幽幽地看向周王:“按照周王的意思,是否该不夺其王爵呢?”
那样就更好了。
“张太皇太后是先帝亲母,哀家也是陛下的亲母,如何会抢夺自己儿子的皇位呢?”孙太后见招拆招。
皇帝这招耍无赖,天下人无解。
“不如就安放在那!”
郑王差点晕厥过去。
“您看如何?”
郑王含着泪,再次化身干饭人。
“哼,以前没人管,朕来管!”
“热闹热闹,总是好的。”
朱祁钰却道:“如今宗室只存留三级,女不如男,也该酌情降爵。”
朱祁钰指着孙太后坐的椅子,笑着说:“却把诸王吓惨了,以为要谋朝篡位呢?”
“哀家没有学识,又胆子小,怎么可能做此等事呀?”
养心殿说了算的是皇帝!
“陛下要记性,富顺郡主的仪宾,就是顾瞻。”
“朕是不忍心,但兄长无颜面见先帝,所以朕才想了这个办法。”
“朕在京师,能给她们撑腰。”
可你非要两头占好,被皇帝抓住小辫子。
宗人令是漠北王。
“是不是呀?郑王?来京这么久,怎么不去仁寿宫拜见哀家呀?”
诸王偷看皇帝一眼。
哀家不来呀,今天你是出不了这皇宫了,就算活着,王爵肯定没了!
蠢货!
“老臣愿意回蜀中守卫陵庙,求陛下开恩!”
朱祁镇是个好演员啊。
诸王只能应声称是,太监该遣散遣散。
“待其子女长大成人后,也由女宗正妥善安置。”
揭伤疤老手了。
“武则天抢夺中宗李显、睿总李旦的皇位,可没一点负罪感呀。”朱祁钰笑眯眯道。
你咋想这么多呢?
倭国是大明的!
“公主府降规格,夫妻俩住得安心即可,没必要搞得富丽堂皇的,而嫁出去后,宫中和婆家都不许瞎管。”
反而朱祁钰尴尬了。
朱祁钰目光微寒:“朕看你十分怜悯庆王啊,也罢,就将庆藩诸王,移入周藩,你周王来做庆藩的宗王,怎么样?”
“宗室女远嫁,需要宗人府同意方可。”
“可外人,都会以为是朕不守规矩,降了蜀王的爵位。”
这操作,能不能再假点?
她盈盈起立:“陛下不想让哀家坐,就直说嘛。”
只能周王开口:“圣母、陛下,这是天家家事,臣等是做臣子的,哪里敢置喙天家呀。”
没人把家里的女人当个玩意。
只是苦了庆王了。
“蜀王也要悖逆朕意吗?”朱祁钰寒声问。
“难道,皇太后想移先帝陵寝?”朱祁钰越说越离谱。
她斜了眼皇帝,笑道:“哀家一介妇人而已,您还要和一介妇人一般见识呀?”
靠!
为什么受伤害的是我们啊!
诸王心里骂开了。
孙太后笑着说:“你是哀家迎立的,又是哀家的亲儿子,哀家舍不得你的。”
朱祁镇愣神,没明白皇帝的心思。
您是真抠儿呀。
你还我不就得了?
朱祁镇却泪流满面:“陛下乃天降圣人,挽大明于水火!”
别忘了,朱祁镇还是宗人令呢。
“蜀王莫要着急。”
孙太后可不能再让朱祁镇说话了,朱祁镇根本就不是皇帝的对手。
“这样吧,再由宗人府,设一读书堂,由宗室长者担任监丞、博士等等,管束宗室子女学业,朕来亲自担任祭酒,宗正担任司业;女学则由女宗正担任司业。”
蜀王想后面缩。
干脆,拿出来卖一个好价钱。
“皇儿切莫胡说!”
“陛下呀,别吓唬你哥哥了,他都被吓破胆子了。”
“只求陛下法外开恩!”
“然后,朕就给你一个竞争的机会。”
“啧啧,这自古以来呀,垂帘听政的太后,多如牛毛。”
诸王一愣。
孙太后轻笑:“陛下说笑了,他哪有资格坐呀。”
诸王赶紧附和,反正也不会丢块肉,哄皇帝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朱祁钰嗤笑:“当初在也先大营里,你也是这般奴颜屈膝的吧?”
“陛下可真是孝顺呀。”孙太后迅速整理心绪,再和皇帝交锋。
尚食局太监送来一只饭桶。
“如今彻底醒悟。”
“若传出去,朕把宗室当太监使唤,怕是天下人要骂朕薄情寡义呢。”朱祁钰喜欢听马屁。
这自夸,服了。
她外罩一身大氅,进殿便由侍女侍奉着脱下。
等人家娘俩和好了,诸王可就倒霉了。
皇帝要给宗人府实权了。
她为了救儿子,开始和稀泥了。
他也没办法。
朱祁钰却环视诸王:“朕自小便得兄长友爱,得嫡母慈爱,可谓是泡在蜜罐中长大呀。”
孙太后笑着说:“哀家听说,你手里有个什么劳子的名单,快给陛下吧。”
您要是再追回来,可就不是人了。
“蜀王有孝心,就在京畿起一座蜀王祠,祭奠蜀献王吧。”
你点我,就直说呗!
朱祁钰看向他,嘴角翘起:“漠北王多心了,先帝应该不想看到你吧!”
训斥诸王,却仿佛在训斥奴婢。
您就是要省钱。
“过了年,年后,听候圣旨,迁徙地方吧。”
朱祁钰站起来,躬身行礼:“朕读先秦历史,齐桓公饿死宫中时,以袖遮面而死,盖因无颜面对管仲。”
孙太后眼泪又流出来了。
是起来呢?还是走呢?
“哀家在宫中甚是孤寂,日夜与青石为伴。”
朱祁钰却幽幽道:“在今日殿中的,知道蜀王是自降爵位;”
“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周王不停磕头。
朱祁钰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话锋一转:“蜀王,朕没记错吧?”
“把捕鱼儿海之北,尚有一北极洲,距离捕鱼儿海尚有万里之遥。”
朱祁钰正洋洋得意的时候。
孙太后笑盈盈,柔声道:“陛下,就满足哀家这孤老婆子一点慰藉吧。”
关键庆藩的安化王没资格进养心殿,压根不知道祸从天降。
他也搞不清楚皇帝究竟要干嘛,皇帝想一出是一出,活脱脱的桀纣之君啊。
“为国为朝有特殊贡献者,可加封,可加授,也可赐世券。”
朱祁镇只能磕头道:“陛下如日月,微臣如萤火,如何相提并论?”
还有这么移的?
“哀家呀,最疼爱您了。”
朱祁镇懵逼了。
“说你想争,朕还能瞧得起你!”
诸王冷汗涔涔。
“尤其是宫中那些作威作福的姑姑,统统该杀!”
他吓得磕头:“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垂涎皇位,只求陛下赐袈裟一件,让罪臣入佛门清净。”
朱祁钰却笑道:“看看把皇太后吓得,就算你想入佛门,朕都不能允许,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朕的哥哥。”
“要不这样,让漠北王坐上去。”
顺杆上爬!
朱祁钰缓缓道:“朕给你一次机会,你亲口告诉朕,你还想坐这个位子!”
“若父皇问起来,是该骂他呢,还是骂朕呢?”
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皇帝在护周王?
朱祁镇颤抖:“回禀陛下,罪臣以前糊涂。”
原来钩子在这呢?
诸王心凉半截。
她祸水东引。
“所以呀,也许是朕多心了?”
“但这个位子,朕坐得如坐针毡。”
结果,他们偷瞄一眼,却发现朱祁钰面色阴沉似水,怒火翻涌。
“常德尚在宫中,皆因皇妃有孕,由她帮衬着两宫太后协理后宫。”
干饭人郑王却差点没被噎死,敢为了她,和皇帝作对?
我还是撑死更痛快。
哪些话是戏言呢?哪些话不是戏言呢?
诸王还没琢磨明白。
他手里捏着名单,要么就打死不说,要么乖乖交出来,大不了错几个名字,此事也就糊弄过去了。
“和陛下相比,罪臣犹如萤火,陛下才是日月星辰!”
朱祁钰寒声道:“我朱家女人,下嫁给民间凡夫俗子!已是皇恩浩荡了!”
但是。
“朕刚才还问呢,谁想座这椅子!”
“陛下。”
孙太后在找郑王当帮手。
该死的废人!
你在逼着哀家当着诸王的面,承认你的正朔!
哀家偏不!
“漠北王虽是先帝钦定,但陛下是哀家一手扶立的。”
孙太后在帮忙,希望皇帝看在她的面子上,宽宥漠北王。
“你对不起大明,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列祖列宗。”
朱祁镇以为皇帝真要实行庶子不继承家业的制度呢。
孙太后掩面而哭,这话太扎人了。
若把先帝陵寝移走了。
“陛下饶命!老臣绝不敢僭越!”
“论亲疏,哀家总是多爱陛下一些的。”
见朱祁镇刚要说话。
“皇太后待朕如亲子。”
既然不是亲戚了,也就别想借光了,迁徙地方,充实边塞吧。
北极也是大明的!
整个南方也是大明的!
你漠北王,去臭水沟子找找,看哪适合埋葬你。
孙太后心细如发,自然听出来了:“陛下,看您把郑王吓出病来了。”
诸王瞪圆了眼睛。
“只求陛下赐给罪臣一副袈裟,青灯古佛,为大明祈福,偿还罪臣洗刷不清的罪孽!”
诸王也学聪明了。
“既如此,诸王回去后,好好劝劝各藩亲戚。”
用眼泪,轻松化解攻势。
新荆王的上位路途很戏剧。
“如今大明新收广袤土地,就请漠北王埋葬在捕鱼儿海吧。”
诸王惨了。
他一直没坐,指着右侧的椅子,跟漠北王说。
她反倒还有理了。
您给个富裕地方也行啊,挑的都是漠北、西北、东北,哪有一个好地方!
孙太后担心漠北王回答错误,帮他回答。
蜀王傻眼了,您的意思是,让我自己犯错,然后削掉亲王爵呗?
她算个什么东西?
朱祁镇和朱祁钰凭什么轮番登基称帝?
“皇太后莫要激动。”
孙太后眸中浮现怒气:“皇儿莫要担心,见了先帝,为娘的帮你劝说先帝息怒,定使他不骂你们兄弟。”
朱祁钰幽幽一叹:“这不是皇太后爱子心切嘛。”
“母后老了,心思就在皇儿身上。”
蜀王怨毒地看了眼见死不救的诸王,咬牙道:“老臣愿意请降王爵,老臣毛遂自荐,愿意担任宗正!”
朱祁钰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方才都是戏言,都是戏言而已。”
演技很赞啊。
“罢了,朕再思量思量。”朱祁钰觉得荆王担任宗正,肯定听话。
诸王明白了。
人家母子俩,人前打架,人后和。
孙太后谈亲情。
坐了,就得死!
皇帝愤怒,养心殿全都在磕头。
“是不是在婆家受了气,没人给她们撑腰?才导致英年早逝的?”
漠北王被圈禁在南宫,主事的就是左宗正。
孙太后很不自觉地坐在主位上,这是皇帝才能坐的位子!
蜀王流泪道:“老臣只是觉得愧对先父,想去给先父守灵罢了。”
“第一个女宗正,就让常德担任吧。”
“是不是呀?皇太后?”朱祁钰开始夺回主动权了。
朱祁钰冷冷道:“朕也没说让庆藩绝后。”
说话就掉坑,干脆闭嘴吧。
“老臣不敢!”蜀王磕头。
“也是呀,此等小事,不能叨扰皇太后安宁。”
“制度定下来,反复摇摆,来回更改可不是什么好事,于国不利呀。”
孙太后却顺杆上爬:“皇儿莫非想把您哥哥封去倭国吗?”
“这三人成虎,满城风雨。”
“既然不敢,为何要去给蜀王守灵呢?难道朕是无德昏君,连宗室都容不下吗?”
“陛下博学多才,对历史如数家珍。”
“处处和朕为敌,也叫知错?”
孙太后面色微僵,却兀自强笑道:“陛下让说,就都说说吧。”
朱祁钰呵斥:“以后,太监的使用,也要改变,王府不许用太监,公主府可用四个太监,郡主、县主均不可使用太监!”
“英明神武,眼里不揉沙子。”
朱祁钰摸了摸下巴:“极西之地,色目人居住,朕欲征伐其国,囊括其地,就在那里修建陵寝,皇太后意下如何?”
你这什么脑回路啊!
一句话,把我支去捕鱼儿海了?
“犯错的孩子,在父母心中,终究还是疼爱居多,不会责怪的。”
“她是朕的皇姐,身份、能力皆足以服众。”
难道改立朱祁镇当太子?
“公主、郡主、县主、乡君夫婿,不许纳妾,不许沾染女瑟,一经发现,断其根!诛其族!”
母子笑盈盈的,家庭和睦。
殿门推开,庆王被拖了出去。
对他们,那就是喊打喊杀。
“对了,再加一条。”
“周王不过说出了心里话罢了,您何必动怒呢。”
孙太后登时傻眼,掉坑了,作茧自缚。
朱祁镇却一头磕到底:“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觊觎皇位,罪臣余生只愿与青灯古佛为伴。”
“说回先前的问题,都说说看法。”朱祁钰继续钓鱼。
朱祁钰目光一寒。
“多么虚伪呀。”
去当倭国小矮子吧。
你是送他去陪我吧?
孙太后急了:“皇儿难道就忍心,和兄长骨肉分离吗?”
孙太后笑容微微一窒。
“微臣有疾,担心传染皇太后,不敢叨扰。”
朱祁钰笑道:“反观朕呢,朕接手个烂摊子,刚即位就打仗,手上也无甚名臣良将,靠一群庸才,勉力支撑至今。”
“既然此三地,皇太后都不满意。”
孙太后却笑不出来了。
看,哀家坐你的位子,是哀家慈爱你。
“彼此安康,何不美哉?”
这是诛心之语啊!
“哀家夜夜以泪洗面,却不忍告诉皇儿呀,怕皇儿知道担心母后。”
朱祁镇也在思考。
太祖子孙怎么能当太监呢?
若太祖知道,不得拆了他呀。
臭对臭,绝配。
“也对。”
他是要名单,不是让你去念佛。
朱祁镇脸色一白,求助似的看向母后。
“那朕就让礼部,重新核实,没有爵位的革除玉牒,收回爵位,之前封赏的俸禄,不予追回。”
蜀王更肉麻。
“彻底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将军之女不予敕封,不予世袭,只封一代。”
“反观罪臣,亲手葬送了大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悌,简直不配当人!”
一身端庄高贵的太后冕袍,款款而来。
朱祁钰谈政治。
她冒着和皇帝撕破脸的风险,也要来这养心殿。
然后进来请罪:“微臣悖逆,求陛下降罪!”
朱祁钰瞳孔一阴,祸水东引:“朕不敢面对父皇呀,哥哥,你敢吗?”
“说这垂帘听政几个字,都把哀家吓坏了。”
“朕拿只狂犬,有何办法?”
“老臣绝无此意。”
孙太后眼角垂泪:“陛下非要说这些闹心事,让哀家伤心吗?”
蜀王悄悄揉了揉跪麻了的腿,恭声道:“庆王之事,皆从老臣而起。”
“并且,既是宗室女当熟读诗书,调教子女,不能丢了皇室风范,宗室女要定期审查其家子女读书情况。”
朱祁钰笑容不减:“曾经漠北王坐这把椅子,如今朕又坐这把椅子,皇太后怎么看呢?”
我们躺平了。
“每每想到这里,朕这心呀,就跟揪着一样,疼啊。”
蜀王可真是个妙人。
朱祁钰目光一寒,却笑道:“是呀,郑王病了,听说是饿的,传尚食局传米饭,让郑王吃个痛快。”
这是要玩明牌?
“诸王意下如何?”
“吃!”
“不过是移入周藩罢了,谁让你周王霸道呢,在养心殿上学犬吠。”
而且,亲王是不轻易封的,这样一来,实际上就剩下两级,县主和乡君。
“毕竟你受先帝言传身教,又得张太皇太后真传,三杨阁老为你保驾护航。”
论绝,还得看你!
就是说,郡主的儿子,什么也不封了,下一代该干嘛干嘛去吧。
“夫妻哪有不住在一起的?”
“哀家祥钟华胄?这个词儿,哀家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知道罪臣如萤火之光,难和日月争辉。”
他入继周藩,那初代庆王谁来祭祀呢?
周王眼泪涔涔道:“陛下呀,若庆藩移入周藩,庆王宗庙如何承嗣啊?何人奉祭香火啊?”
富顺郡主是初代蜀王次女。
朱祁镇跪在地上:“求陛下允准微臣,去景陵守孝!偿还罪孽!”
孙太后咬死了,嫡母这个身份!
用这个身份,来威胁皇帝。
你把名单给他,换取一块封地,才是真的实惠,傻瓜。
“朕却夺走了兄长的皇位,诸王,你们说朕该不该把这皇位,还给漠北王呢?”
“漠北王怎么不说话呢?”
推开太监,推开殿门,在庭院里跑了一圈。
朱祁钰听懂了,所以他把椅子让给她坐。
孙太后冷冷道:“哀家被册封皇后时,诏书上,便说哀家祥钟华胄,秀毓名门……”
孙太后坐了他的椅子,这是违制的,但孙太后就仗着皇帝孝道有缺,告诉皇帝,你若动朱祁镇,哀家就和你玉石俱焚。
被逼到绝境就装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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