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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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丝特，茧与蝶，本就是一体的。”

怎么会这样？

克莱恩不敢再继续观察下去，他不知道放任这灰雾吞噬光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背弃神的遗影，愿你的心苏醒。”

这样的变化让克莱恩皱起眉头，一段光线试图接近坐在首座上的他，却在触碰到几缕克莱恩周身的灰色后，迅速被撕碎。

艾丝特的瞳孔微微放大：“所以，你是……”

“你的疑问，很快就能得到解答。不需要这么警戒，我没有敌意，至于阿蒙……祂不太能理解精神损害的限度，一向过于任性，也不在乎他人的感受。”

所有的光点都脱离了艾丝特的发丝，随着艾丝特越来越接近沉睡，它们也逐渐失去活力，静止地悬停在教堂里。

“是的，这会需要你在这停留一段时间，而这样的治疗对你是有益的，能解决你身上大部分问题……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div class="contentadv"> 我很介意，艾丝特这样想着，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也比我想象中更坚强，这是件好事。”

因为身体的放松，她无法再望着那位白袍神父打扮的亚当，而是脑袋一点点往前垂落，银色的刘海挡住了她的面容。

在神父靠近的时候，艾丝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但只是瑟缩着握在空气中，没有发动能力。

原来是那个时候？就在神弃之地，她跟阿蒙本体见面的时候……

艾丝特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抬起手臂，压在自己的腰包上，因为不安而呼吸急促。

光轮的亮度逐渐变得黯淡，在这之后，随着它不断缩小体积，光芒的颜色也愈发浅淡，时而透出银色溪流般的质感，然后又恢复原状。

“我的情况。”艾丝特低声喃喃道，仿佛在说梦话，她艰难地在自己的意识里打捞着，但是理智清晰的思考，正如水流般不断从她手中溜走。

她的话语含糊不清，没能完整说出口。又是一簇光点从艾丝特头顶洒落，它们避开了亚当所在的方向，飘散在整座教堂间。

点点柔光散乱交错，照亮这里的每一处阴影，这让亚当的微笑更柔和了，他握着十字架，在艾丝特的头顶晃了晃。

“带你来的只是一个分身，阿蒙不太想近距离接触你。因为卓娅的状态并不稳定，在我的劝说下，祂暂时放弃了利用捷径的想法。”亚当又转向艾丝特，他的手指压在胸前的十字架上，“相应的，祂决定直接把你扔给我，让我来处理你的情况。”

艾丝特微微勾起嘴角，她越想发起“偷盗”的能力，那种催促她合拢眼皮的困顿感，便越发强烈，她不得不停下思考，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努力维持知觉的清醒：“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我只能猜测是跟卓娅有关。因为那才是阿蒙的目标……”

在灰雾环绕住光芒的时候，这个过程不断反复，直到最终整个大厅恢复了平静。

祂仍然笑着：

——

没有丝毫犹豫，克莱恩迅速逆走四步登上灰雾，查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会引起这样突兀的变化。

亚当温和的声音没有停顿太久，祂注视着艾丝特越来越疲乏的神态，继续说下去，也不在乎她是否有听清：

随着亚当的话语落下，一点银色的亮光从十字架旁的橄榄枝上散开，轻柔地笼罩在艾丝特身上。

“祂给你留下了不少恶劣的印象，还给你带来了麻烦，这让你对祂心存怨憎，我也试图在消减这种影响，让你在潜意识中对祂给予更多信任，包括祂的分身。

艾丝特不敢闭上眼睛，这样没来由的困倦感，让她隐隐生出畏惧——然而这样的畏惧感，甚至没能维持一次呼吸的时间，就已经化作温和的飘飘然。

亚当不再保持与艾丝特间的视线交流，祂抬头看着那些星屑般的光点：“关于那座城市里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

“阿蒙将对卓娅的不满推到了你身上，然而我并不完全了解祂与卓娅间的纠纷，我的劝说并没有多少效果。不过卓娅的防御手段非常特殊，或许这能让阿蒙从中学习到什么。

他猛地坐起身后，才意识到右手手背上，与灰雾关联的四个黑点又浮现出来，只是中间隐约多了一处新的光点，正发出轻微的刺痛。

克莱恩长舒一口气，伸手接过那颗光球。

在犹豫几秒后，他捧着光球走向大厅深处，靠近了那段他还无法登上的阶梯。

先前那些发亮丝线的朝向，除了少部分转向了克莱恩，大多都是伸向灰雾深处。

那里面或许藏着能帮助它改善状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