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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还有这数百位黑甲士兵包围了他的府邸,难不成他又犯了什么事?
孟海向前走了两步,暂时将右丞相的事情抛之脑后,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难不成是谁要捉拿我?”
赵宣一脸纠结地看着孟海,他弩了弩嘴,用眼神示意马车。
孟海愣了一下,心中忽然猜测到了什么。
只听这熊孩子忽然说道:“那个,孟夫子晚上好。今日家父贸然到访,我先替家父赔个不是,那什么,这夫子还请见谅!”
不得不说,这熊孩子一边说话,一边双手合十做鞠躬礼的模样,还真的挺……别致的。
“咳咳……”
也就在这个时候,金黄色的马车中,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咳嗽声,紧接着,便有一道身穿明黄色长袍的中年人,从马车当中钻了出来。
他一跃而下,并没有踩木制的临时台阶,可以看出此人也的确会点武艺。
孟海目光好奇地打量着此人。
这人长得倒是与赵宣长得非常相似,赵宣长大以后可能也就是这模样。
这人长得虽说中规中矩,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帅气,但是最重要的是此人身上的气质。
此人往这里一站,双手往后面一背,一副天下都是老子的模样!
孟海用眼神示意赵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宣也是一阵的眨眼间,弩嘴巴,孟海这次没有看懂他想表达什么。
身穿明黄色长袍的中年人,一步步地走到孟海面前,他在很仔细地打量着孟海,看懂孟海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错!”
此人忽然点了点头,做出一副非常满意的模样。
孟海一阵无语,这家伙是谁?想干什么?
孟海心中想到这,于是也就问出了口:“你是赵宣父亲?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叫您赵大人?”
那人倒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我名赵琦缘,你叫我赵大人倒是无妨!”
赵琦缘说完这句话,两人同时沉默了。
主要是此时的赵琦缘还在打量着孟海,看的这位孟大夫子一阵的不适应。
廖言这个时候向前走了两步,目光注视着孟海,沉声说道:“既然赵大人来了,那你不请赵大人进去坐坐?”
孟海不知道面前这位赵大人到底有多大,但是看这阵仗想必地位应该不小。
不过他想着他都是去过左丞相府邸的人了,个人身份地位再大,应该也大不过左丞相萧生吧。
他现在还要防着右丞相,不知道这右丞相会不会来找他麻烦,于是他开口说道。
“那啥,今天我有点不方便,要不改日你再来?”
孟海这句话说出口,全场氛围一片的寂静。
孟海甚至能够看到赵宣脑门子上都冒出了冷汗。
赵琦缘倒是饶有兴趣地勾起了嘴角,他摆了摆手,率先踏入府邸当中。
孟海无奈之下,只得跟了进去。
砰……
孟海跟着前方的赵琦缘,赵宣,廖言三人刚刚踏入到府邸当中,言伯府的大门忽然关闭。
这是站在门口的两位黑甲士兵所为,他们将府邸的大门瞬间关闭,并且用身体堵到了门前。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除非有面前这位赵大人的命令,否则里面的人进不去,外面的人也出不来。
孟海就郁闷了,你们这些大群的高官,一个个都闲的没事做是吧,一个个来找他做什么?
孟海现在也只得跟在这位赵大人的身后。
赵琦缘一边向前迈动着步子,一边说道:“左丞相的速度倒是挺快,我原本是想要前来下拜帖的,结果左丞相先了我一步。”
孟海默然无语。
赵琦缘似乎早已经习惯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自己分析,自己回答。
他继续说道。
“我之前有个“三军大统帅”,“圣龙常胜无敌秦大将军”的称号,只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往事了。”
孟海又是一阵的默然无语,心里却在盘算这个赵大人和萧生那小坏老头到底谁更坏一些。
尤其是这位赵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他炫富,向他证明这位赵大人厉害无比。
孟海正在想着他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拍个手,鼓个掌,并且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螺旋赞的时候,这位赵大人又开始一边向前走,一边自言自语了起来。
“想当初我也是上过战场杀敌,与武林豪杰并肩战斗过的人。你的那一首“江湖行”倒是让我想起了不少往事。”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老僧不识英雄汉,只管哓哓问姓名。你这首诗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指挥三军作战时的模样,当时我替父亲征战北边,曾经也提过染血的剑杀入了私藏反贼的寺庙里,最后只有我和我的将士走了出来……”
孟海又是一阵的默然无语,他看着这位赵大人,想着这位赵大人,是不是因为上了点年岁,所以这么多感慨呀?
你到底有没有事?
有事说事,没事早点放他走,行不行?
这个时代的人怎么都这样,叫人来到自己的府邸当中,或者给别人送上一份厚礼,却又不说什么事。
这叫什么事呀!
赵琦缘一边向前走着,又是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通天香阵透泰京,满城尽带黄金甲。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赵琦缘读完这两首诗之后,忽然站住了。
此时的几人已经走到了府邸的内门,目光从内门看向整个府邸内部,可以看见,假山花园,亭台楼阁一览全貌。
孟海有些不理解赵琦缘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而且走着好好的,为什么要站住,差点一头撞到他的后背。
赵琦缘回过了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孟海。
孟海一脸疑惑地看着赵琦缘。
赵琦缘忽然说道:“你可知道前一首是反诗,后一首反意更重!你难不成要谋反?”
孟海听到这话,倒是挑了挑眉,一脸无语地说道:“你到底是不是闲的,有事说事,你看我这样的人像是想要谋反的人吗,我如果想要谋反还能让你知道?”
赵宣和廖言听到这句话,额头上更是渗出了冷汗,孟海下一句话却又传了出来。
“谋反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在没有一定实力和背后支撑的情况之下,贸然谋反,无异于以卵击石。宁王谋反这件事你肯定知道,宁王前期发展倒是挺好,联络朝廷中人积攒人脉,但是他却做错了两件事!”
赵琦缘听到这话,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他做错了哪两件事?”
孟海振振有词地说道:“首先是他勾结周国,谋反也好,另立山头也罢,这都是自家的事。虽然找点外援能够增加自己的筹码,但是这无异于胶刀把地给了对方。如果宁王他不联络周国势力,虽然这条路会艰辛一些,但是却能保证这条路是他自己的,每一个脚印也都是他自己的,风再大也吹不散他这一步步走来的脚印。而当这些脚印当中混杂了旁人的脚印,即使日后登到了顶峰,风刮了过来,脚印模糊了,那是否还能分得清留下这些脚印的人?谁能用?谁不能用?”
赵琦缘倒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说道:“你这话倒是另辟蹊径,那第二方面呢?”
孟海继续振振有词地说道:“第二方面则是他没有把人当人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想要谋反最重要的不是靠朝中的那些大臣,而是用王眼中如同草芥一般的百姓。谋反最重要的就是兵,能成为兵的则是百姓。宁王不断地扩张自己的实力,但是却以兵戈对向那些百姓,虽然他能借助一时的手段让那些百姓加入他的谋反队伍,但是人心所向,民心所向,他必会失败无疑。”
“如果是我,我则会尽可能地以利诱惑我所招来的百姓,将他们训练成足以能够为我战斗的士兵。然后继续扩充队伍,并且用手段也好用,各种方法也把将我的仁德之名越传越广……而宁王,我在进清河村之前就不知道有他们这号人,而且他们还是以山匪的名义进行谋反的,即使在谋反之前,好像在清河村举行了拜将仪式,并且宣布了举行王朝的各种问题,但是为时已晚。”
“如果他们能够在起兵谋反之前,就将贤德之名传播四方,必定能够招揽更多的人为其卖命。再加上用力或者用关指各种手段进行收买,在恩威并施的情况之下,必定能够培养出一支足够威胁到大秦安危的军队来。”
赵琦缘仔细地听着,他听着听着,却不禁皱起了眉。
孟海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拍大腿,恍然道。
“哦,对了,我讲得好像是在外的藩王应该怎么谋反!”
孟海意识到他似乎有点讲错了。
他所说的是宁王是从京城内部外部两开花式的谋反,他的出发点是在京城内外,而不是像远处的藩王那般,起兵从他们镇守的分地一路打过来。
一个是京城内部谋反,一个是京城外一步步地打进来。
这使用的方法自然不同。
在封地谋反,就像是燕王朱棣那般,招纳贤士,连接可用之人,传递朝廷凋敝,振奋军心,并且联络朝廷可用之人,总之,一步步地从外打到内。
这与宁王这般在京城当中的王爷由内而外地谋反人自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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