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掌握与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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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房间都夸张了,她在这个小空间里甚至无法站直。形似帐篷、由废弃的木板和种种类似事物搭建起的临时板房所有的功能都是为了度过这个寒冬,不兼容人类最基本的尊严和舒适。
她重重踹了一脚房门。理论上,“猎人”途径序列6的一脚足以踹翻这整间陋居。然而在某件非凡物品的加持下,摇摇欲坠的门板恪守着职责,充当着内部与外部的分界。
红发披肩、眉目间带着些许英气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大骂出声:“danit!”
随着这声怒喝,一朵爆燃的火焰冲向房门,将那片可怜的木板焚烧成灰,顺带点燃了周围那些杂七杂八的事物。
流浪者们惊慌地喊叫起来。温克尔阿加西斯冲出房间,头也不回。
她边跑,边掏出腰间那把左轮,恨恨凝视着它,好像这样就能改变什么似的。
温克尔觉得自己很倒霉。一夜之间,她所熟悉的德克萨斯广袤的荒原和自家牧场里百余头花斑奶牛都消失不见,世界变成了奇怪的模样,奇怪到,她可以徒手搓出火球来。
还奇怪到一把左轮居然热衷于把主人关进任何密闭的空间!任何!密闭的空间!第一天温克尔被迫打坏了旅馆的锁头逃跑,第二天她不得不打穿了一处民居的地下室,第三天……
往事不堪回首,温克尔不知悔改,再次随机挑选出一处民居,熟练之极地撬锁、开门、翻滚闪入。无他,这破地方的冬天很冷,就算能自行点火她也不想在大街上过夜。
她钻入屋中,回手抵住门阻止它自动合拢。根据经验,只要门窗合上形成封闭空间,她就必须暴力突破;但不关门,保持此处的空间与外界联通就不会发生任何事。
然后温克尔疑惑地抬头嗅了嗅,闻到空气中弥散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并不害怕。她从小跟着祖父母在牧场里长大,夜夜窝在祖父怀里骑在马背上晃荡,眯着眼去看荒野里闪闪发亮的兽瞳。再长大一点,温克尔就学会了追在叔叔身后看他用双管猎枪打野猪、学会了用铁丝下套子逮乱打洞破坏草场的野兔和鼠兔、学会了把手伸进母牛腹腔摸索着解开缠绕在牛犊脖颈上的脐带。
猎人怎么会畏惧血腥味?温克尔顺手就拨动左轮上膛,缓缓起身,背贴墙壁稳步向房内走去,停在拐角处侧耳倾听。
只有一道非常平稳的呼吸声,像是熟睡的人发出的那样。血腥气中混杂了淡淡酒味和潮湿难闻汗味。温克尔手指微动着将板机扣下一半,闪身冲出,双臂平举枪口横扫过狭小室内。
无人理会她。地上那具臃肿的尸体自不必说,半躺在沙发上的那个男孩仍旧蜷着身体熟睡,手里握着的染血尖刀昭示着一切。
猎人没有大意,迈步绕过地上乱滚的酒瓶无声靠近尸体,用靴尖踢了踢它,发现尸体已经僵硬,至少死了两天以上。要不是现在正是冬季,尸体早就该发臭。
温克尔枪口略微下移,指向了熟睡男孩,而后随便踢开一只酒瓶。玻璃砸裂的脆响惊醒了对方。他猛地睁开眼,几乎是在原地跳了起来,右手紧紧握着刀柄,抬起浑浊的深褐双眼看向黑洞洞枪口,而后生生止住了向外扑的动作,以一个怪异的似蹲似跪的姿势静止在沙发上。
男孩看着她,似乎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嗓音沙哑地开口:“……你是警察吗?”
“不,我是个强盗。”温克尔随口答道。
男孩居然很坦然地点了点头:“那你真是个不走运的强盗,我们家没有钱。”
嘿,胆大的小家伙……她冲着地上尸体努了努嘴,问:“他是谁?”
“我爸爸。”男孩动了动手臂,把刀举起来给她看,“我受够了,我饿了很久,可他只会拿钱换酒喝、只会打我。我捅了三、不,四刀。他肯定死了,是吧?”
“死得很彻底。”
“那就好,我把他喝酒的钱拿去买吃的了。这下他永远打不到我了。”
男孩无所谓似的偏了偏头,防卫的姿态逐渐放松下来,改为双手抱膝的坐姿,眨巴着眼看向温克尔:“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拿走吧。我用不上它们。我想再过几天,就会有警察来抓走我,虽然他们已经迟到了好久。”
温克尔阿加西斯逐渐放低了手臂,移开枪口,上上下下打量着瘦小男孩儿,忽然笑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小约翰。”男孩儿指了指尸体,“他是老约翰。”
“小约翰,不错的名字。”她打了个响指,“你可以叫我温克尔,我会暂时住在你家,你没有意见吧?”
“温克尔……”小约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那,那你得交房租。”
顿了顿,他又急忙补了一句:“还有伙食费!”
猎人示意他先把刀丢过来,小约翰乖乖照做。温克尔收好刀,又放心地将左轮插回枪套中,毕竟一个小男孩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是无法伤到序列6的非凡者的。她踹了一脚地上尸体:“这玩意儿躺在屋里你还有胃口吃?起来,收拾干净,否则没饭吃。”
小约翰委屈巴巴地瞥了她一眼,认命般跳下沙发,在父亲的尸体旁沉思几秒:“……丢到外面会被人发现的,最近,最近这边很乱。”
也是,让一个小孩去抛尸有些不妥,可她对这边环境又不熟悉……温克尔摸了摸下巴,好奇道:“最近很乱?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知道的?”
“爸爸有很多朋友,他们都是赏金猎人。”小约翰离开尸体,转悠着把地上的玻璃酒瓶都捡进一个篮子里,“他们上次说极光会在找什么东西,把警察都招来了。那两天就有很多人来这边。”
极光会?温克尔觉得自己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号,却一时想不起来具体的情况。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并未纠结,只是摆了摆手:“你家有浴缸吗?”
“你要干什么?”
温克尔打了个响指,在指尖燃出一朵火苗:“把你爸爸烧得干干净净。”
小约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朵火苗,真情实感地“哇哦”了一声,满脸好奇,但还记得回答她的问题:“没有……但是,或许你可以把他放到下水道里去烧?从厨房的门出去,就有一个井盖,你在下面烧就好了。”
聪明的孩子。温克尔点了点头认同,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钞,塞给小男孩:“出去买点吃的回来,两份。先不要告诉别人你爸爸死了。”
“你要喝酒吗?”小约翰看起来对跑腿这件事非常熟练,将钱塞进胸口处的一个小口袋,“你喜欢吃香肠、羊肉还是鱼肉?”
“我讨厌酒,其他随意。”温克尔摆摆手,发令道,“快去!我饿了。”
男孩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类似军礼的动作,拎着装满空酒瓶的篮子小跑着出了房间,还很有安全意识地一把带上门。
带上了门……猎人忽然一愣,冲到门边猛地握住门把手推了推。木门纹丝不动。那倒霉的封印物在检测到环境封闭的一刹那便发挥作用,牢牢锁住了整个空间。
温克尔深吸一口气,开始思考待会儿如何向小约翰解释他们不得不更换一扇门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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