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追根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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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官的工作项目中有一项就是守护墓地。

但克雷顿听说过一些盗墓贼在发现自己的水平无法入侵有人看守的墓地后会把目光投向活人，摇身一变变成强盗，直接杀人取货，尸体自然会特别新鲜，而医学院也不在意尸体的死因。

和盗墓贼交涉，无疑要小心再小心。

尽管他已经是狼人，但在人形态还是可能会被一枪毙命，而他治安官的身份若是被认出来会很容易引起对方的猜疑，使恶意提前显现。所以他又托斯捷潘先生的一个儿子作为引荐人，花了点时间将大保罗请了过来。

当他们再次见面已经是第二天了。

胖老头走进咖啡馆的门口时就已经认出了克雷顿，他红光满面地搓着肥厚的手，快步跨过门槛来到中尉的面前坐下，大门因为倾斜的角度自动合拢，但门上的铃铛却似乎因为他的体型额外多晃了一会儿。

“再来一盘萨米拉肠。”克雷顿对侍者喊道。

老头乐得连连点头，手已经拿起刀叉，又用讨好的语气尝试补充：

“还有一杯咖啡？”

克雷顿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对侍者下吩咐，而是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他们构成交集的那条项链问道：“你是从哪儿捡来这条项链的？”

大保罗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用刀叉指着自己惊讶道。

“您不是要雇佣我吗？”

又是雇佣——克雷顿对这个词已经十分敏感了，这段时间有不少人打算来他这里挣钱，他可没有那么多的助理需求。

“别提了，我自己人都不够吃饭呢。”他敷衍道。

大保罗失望地皱起脸，但到了下一刻，侍者将香肠端上桌，他又快乐地吃喝起来。

“nadarr。”

他还算有操守，一边咀嚼一边给出了答桉，只是有些模湖不清。

克雷顿根本没听清。

“什么？”

大保罗飞快地把食物全部咽下去，然后涨着脸重复了一遍。

“奈德丽河。”

“奈德丽河长着呢。”

胖老头张了张嘴，表情僵硬，舌头也凝固成了一块石头。

他想说点什么，但具备的文学修养不足以让他表达出自己想说的东西，只好伸出一只手，长枪似的朝着东面戳刺了几下。

“就在那儿，骑马过去要不了两天。”

“旁边是热沃，是城市东面的那个镇子？”克雷顿疑惑地问。

他记得那个镇子，尽管就在城市周围，但一般人却不太容易找到它。虎克侦探当初的土地交易文件草稿中就标注了这一块，旁边有高地和水源，森林就在不远处，生火和取水都很方便。

胖老头点了点头，表情终于活过来了。

“对，就是热沃镇，该死，我总是记不住这个名字！”他抹了抹嘴，低声祈祷了几句，内容是让天父保佑他的口齿伶俐。

盗墓贼这么做一点儿也称不上虔诚，简直就是亵渎。

克雷顿受不了这个老头了，既然答桉已经得到，他就没有再和对方联系的必要了。

“很好，告辞。”他快速地迈动长腿走向推拉门。

“您真的不打算雇佣我们？”大保罗又做了一次挽留劝下了克雷顿，在他转身后将希冀的眼神投向他，伸手朝上一指，用着醉鬼和赌鬼常用的语气悄悄道：“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在上面也有人联系，您要什么货物我们都有。”

“谁罩着你们？”克雷顿折返回来，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桉很感兴趣。

胖老头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两条缝，他就知道对方会回来。

于是他吐出了那个在他眼中威能无穷的名字。

“是长老会，那个”

这一次克雷顿拔腿就走，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