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路越走越宽（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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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可事实上还没开始治疗。

许老太抱着扎针泥人，站在外面嫌弃地咧了咧嘴。

可想而知，真治疗起来会什么样。

许老太不愿意孙女眼下就给治，她早就看出老鸨子走路姿势不对劲，特意没过问怎么了。因为客人们早就吃完饭，她们却还没空吃。

家里饭马上就要好了，窑瓷厂的于东家还在等她孙女吃饭，你说这功夫给人看什么病？看完还能吃得进去不。

里面传出许田芯催促的声音：“奶，拿来没？”

许老太急忙道：“嗳，来了来了。”

许田芯知道自己岁数小，家世学问的传授根源又没过多久，想让患者完全相信她有些难。

那她就用泥模做展示，仔细给患者讲清楚病因和治疗方法，让患者心里有数，自己决定治或是不治。

许田芯先用泥巴捏出痔疮粘在模型上，旁边的几位姑娘看了一眼泥人，又忍不住看眼许田芯的脸，心想：

话落，铺子外面忽然传来动静，许家仨有赶紧放下酒杯出去迎接。

就是许姑娘那里没有胭脂卖有点遗憾。

“成”。

许田芯有点奇怪道：“你觉得便宜？可对于我们庄户人来讲，已经是富贵病，能熬过去就熬，连三百文检查都不舍得。”

“什么事儿？”

这些天疼得她，只要谁能让她好过给人家磕一个都行。

姑娘们悄悄对趴在炕上不敢乱动的老鸨子点下头。

再观其祖母和这里人的态度，还很受疼爱。她们要想真心感谢还不如多买些面脂，一个贱籍有什么资格去打赏一个这般家境的良籍女孩。

她趴在炕上，一会儿觉得：嗯？难道是心理作用，明明还在流血却真的有点舒坦了。

你这些天不敢好好吃饭，是不想上茅房是吧？

你要想尽快坐立行走变得正常，我的建议是切除。

但要是切除如厕像拉刀片……老鸨子额上的汗珠子到底滴落到炕上，她又没有勇气：

“我选再等等，我刚到此地还有许多事要安置。烦劳姑娘先给我简单治治，成吗？”

一炷香就能给你切完。

别的姑娘家，是绣花手巧。

满桌子趴在吧台上啃个冻梨，这给她渴的，搓完澡做饭，做完饭按人，按完人接着给老姐打下手做商队饭。匆匆忙忙扒拉口饭，就剩下渴。

“快给我们小子看看，这是我大侄，翻车了，脚崴了不敢动。”

满桌子想说的是另一个话题：“嗳？老姐，你还记得田芯小时候，咱俩去给她算的卦不？”

自己选一下，要不要治，快治还是慢治，用不用我治。”

“怎的了？”

谁让她们是青楼的。

你气的给她一顿臭骂，还把她下神抽的烟袋锅子都打飞了，说你家孩子才掏粪，我们家是女娃娃。

可就冲这份手法，她也莫名相信许田芯。

领头问许家仨有：“你们村在处置妇人？”

“你们这里还能瞧病？”

而这面，碎雪打算去找小姐妹霏雨要些碎银。

许田芯正用一根笔指着模型上的患处，这处痔疮在她眼里长得像极珍珠奶茶里的大珍珠，给介绍道：

“你长的这颗，正好堵在比较尴尬的位置，你入厕的地方。

满桌子和菜包子忙乎的满头汗，菜包子心想：鸨儿娘太能喊，真是看出来疼了，从没见过这么难抓的，比那过年要杀的猪，犯倔的驴，生气的媳妇，还有钓上的鱼还难按住。

碎雪笑呵呵说：“是啊，最初说是这屋东家的孙女，我还以为她不能给妈妈看那里，没想到……”

而刚刚她全程看在眼里，许姑娘费不少力气，还明知道她们是那里的，着急看病又没有提前讲好价钱，却没有趁机狮子大开口。

“能耐啥？刚刚给人看病挣的那两个，转头听于东家说家里酒好，得，花出去了，还要倒搭，她明日要白送人几坛酒。

她觉得自己看着许姑娘说不出：“这三十两给你，多出来就当作是赏你的”。

一边看眼跟出来脸色发白的碎雪，有这么吓人吗？

碎雪摇了摇头，本还怕不够，将提前准确出的三十两银锭子重新塞回香囊里：“没怎么，就是觉得姑娘挺实在的……”

于东家说：“我只是意外。家里都这样的情况了，比我预想的买卖要多得多，可我那位小友，还能吃得下这份辛苦挣这份小钱。给贵人看看病也就罢了，那叫铺路，没想到她……”

能主动给那位老鸨子花钱看病，可见里面那位有长处。

看当初老鸨子让她和她奶进青楼谈买卖是一点。还有这一行人虽分三六九等吃饭，但老鸨子也没说黑心肠给谁只吃干粮，最差最差一碗十五文的饸烙面。

“检查和处置三百文，她喝的两种药和一天两遍熏洗药水，三个月的药量是八两。外用药只用抹得就好，三个月六两。”

这位姑娘可倒好，捏得恶露处和妈妈那里长的一模一样。

一会儿又觉得：刚刚那么疼，也不知道五两姑娘存不存在报复她，下手恁狠，明明挤这么大的脓包，动作却比挤虱子还快。

人家给她们看病和给良籍人看病是同一个价，那样做是污了许姑娘的实诚。

而要是想不切，你这个痔疮里面有脓水，需要处理一下，你能松快不少。

“可庄户人起码是良籍，不像我们……”碎雪咽下想说的话，突然对许田芯行了个万福礼，笑着改话题道：

她们以前看病，别说三个月的药量，就是看诊三次只把把脉就会要十两八两，要是喝药汤或是……堕胎，更是漫天要价。

老鸨子也没想到“五两姑娘”有这么大的本事。

许田芯又让许老太帮忙叫满桌子和菜包子进来。

也是奇了怪，“五两”明明还很年幼。

“能啊。”

再说了，人是干干净净靠本事挣钱的小姑娘，买卖都做到互市了，还有这么多一间间铺子，可见家境其殷实。

大家出去后才反应过来，互相面面相觑：她们为何会害怕一位小姑娘。

满桌子和菜包子进来刚要问做什么，许田芯就道：“麻烦两位奶奶一定要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