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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久听南天雨,曾挥北地鞭
杨宋贤终在路口将司马隆拦下,再起兵戈,方知此地已离吴越不远。夤夜,摩天岭南北烽火不绝,月观峰尘沙连天,夜幕与灯火一色,昏黄中微微泛红。碎步与潺丝锋刃旁,万物朦胧无声移动。[]
宋贤原以为凭一人之力制不住司马隆,交了手才知幸事:那司马隆战力已被林阡卸了大半,送到他手上已算平级,只不过他被适才的阵法所扰,稍微有些吃力罢了——
没关系,就想象胜南的饮恨刀还在身边磅礴,就想象眼前是冯张庄里的邵鸿渊、黔西山崖的金北高手,饮恨刀酒意纵横,潺丝剑诗情驰骋,“共此一生,把握天下”,胜南当然还在身边,新屿也在,这空气里到处都充溢着们的欢声笑语、以及战火激情……
山东事,跟南国的闯荡江湖真不一样,然而没有山东的嘶马狼烟,怎有南国的风平浪静,玉面小白龙,那么秀气的名号,还不是濡染了这么多年的铁血气概!
行剑之时空前酣畅,连断尽是随心所欲,何必管司马隆三层剑境,杨宋贤眼中只有手上的潺丝,心里只有那些高亢、淋漓、纯粹,因为血热,惯常如水般温润的剑丝内涵也刚劲得多。
招招紧扣,一气呵成,飘逸清新,不入凡俗。空气中宛若有无边丝雨,千里风霜。司马隆的碎步剑如同被霜冻、被丝缚、被柔化,竟似是施展不开,双方你来我往近百回合,亮点全然在杨宋贤剑上。
饶是如此,宋贤还是尽了最大的气力,撑过百招,边驰边打,才勉强得了个平手、与司马隆一并到了吴越驻地附近。那时虽然找到了方向感,宋贤却也得出,眼下司马隆是为殿后,前军早已以涌荡之势与当地原就有的部分金军相联。
“不新屿他,可受得了司马隆这突然袭击……”宋贤忽生惆怅,毕竟,吴越、林阡此刻确实不在他身旁,愁绪一旦升起,意念顿时一空,左边大气豪迈的饮恨刀好像不在了,潺丝剑的速度力量蓦地也落了下去,被司马隆逮住了机会,倏忽一剑反刺,宋贤大惊回神,急急举手相拦,却已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斜路里猛一打来一支袖箭,硬生生将碎步剑磕偏,“新屿”宋贤大喜过望,这等摘叶飞花的能力,放眼山东非吴越莫属。袖箭唱罢金针登场,千手万臂紧承而来,骤然将司马隆围堵中央,给了杨宋贤逃生之机。
流光溢彩飞渡,铺天盖地降落,与我这无边丝雨细如愁,正好配成那自在飞花轻似梦。宋贤心中一轻,尚以为司马隆会为这暗器滞后,谁料全然刻舟求剑恰在这时,听得一声“宋贤”宋贤蓦地一惊,想起白天林阡同司马隆打时的惊险,才忆起司马隆的剑法已经大幅提升、即便不能完全克服滞后、也能把调整的压缩到最短……
瞬间宋贤调用了全身气力急运剑上,堪堪挡下了司马隆的强势反击,司马隆冷笑一声,面容里饱含着对暗器的不屑。当此时宋贤短暂不能运力、司马隆游刃有余,竟毫无迟疑、反手向吴越打出一剑。
好一个覆骨金针吴越,临危不乱沉着稳重端的大将之风,只见他身子轻快一移避开剑锋,指尖再微微一动,“叮”一声灵巧飞出一根金针,“嗖”一声凌厉发出下一根,两根连续而来,却是一前一后、一慢一快、一轻一重,却冲着同一个方向——司马隆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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