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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二,对俗语“正月剃头死舅舅”深信不疑的舅舅们开始带着外甥、外甥女们去理发了。西关街规模最为庞大的理发店叫“金剪子”,理发师们一拍大腿后突发奇想地用镀金的钢管拼了个剪子的造型摆在了店门口,但理发技术出神入化的发型师们的工匠活实在是不怎么样,凉嗖嗖的小风那么一吹,这豆腐渣工程般的大剪子就这么塌了,好在除了压死了一只路过的蟑螂之外并没有造成其他的人员伤亡。理发店里有很多头发五颜六色的像戴了个鸡毛掸子在头上的理发师,其中有技术好的大师傅,有资格老的老师傅,一位自称是“又大又老的托尼老师”表达了要给我理发的想法,在得知我只是进来参观的不理发人士之后,托尼老师马上摆出了一副臭脸,狰狞的脸部表情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是:哪凉快哪待着去。
理发店旁边是一家贴着“财源广进、门庭若市”对联的但实际客流量非常小甚至濒临倒闭的水果店,愁眉苦脸的水果店主的头发都秃了一半,当然一方面是因为店主到了该秃头的年纪,另一方面是生意确实不好。为了挽救门可罗雀的现状,也为了处理掉快过期的水果,店主开始举办试吃水果的活动。屁股大、胆子也大的我为了给水果店撑撑场子,也为了吃一些免费的水果,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店里的水果多种多样,机智的店主为了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给菠萝贴上了凤梨的标签,给樱桃贴上了车厘子的标签,给西瓜贴的标签是美国进口大绿瓜。再往里走,还有牙膏、牙刷、牙套等非水果物品,甚至连印度神油、英国神灯都有的卖。最后我发现了一种看似是苹果的水果,内部构造跟苹果八九不离十,连味道也如出一辙,但压根就不是苹果的水果,它跟苹果的显著区别是它比苹果贵了十倍。在品尝完这种不知名的水果后,意犹未尽的我决定买两斤苹果回家削皮吃。
我精神恍恍惚惚地走到了地铁口,在下班的时候这里是城最拥挤的地方,地铁开门的一刹那,人流像被捅了的马蜂窝里的蜜蜂一样飞涌而出,真的是寸步难行,难于上青天。由于存在着大量的地铁痴汉,女性朋友们很少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地铁附近的,在拥挤的环境里挤上半把个月,说不定都有怀孕的可能。突然间,我附近周围臭得像臭鼬被另一只臭鼬喷了臭气似的,“谁放了个这么臭的闷声屁?”,带着公鸭嗓子的糙汉子发出了愤怒的质疑声,望着纷纷用手堵住鼻子的群众们,我不禁内疚地低下了头,实在憋不住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后,我决定找个空气新鲜的地方深呼吸几口,于是乎,我屁颠屁颠地来到了腥气味十足的海鲜市场,这里的空气极为的鲜。有位买完冻鱼的前一秒脸上还笑嘻嘻的大婶,下一秒就因为袋子破了而悲伤地蹲在地上捡鱼。根据脑中为数不多的物理知识,我断定事故发生的原因是那些冷冻鱼的融化削弱了纸袋的强度。市场里就数一家卖蛤蜊的摊位面前人最多,摊主为了证明自家的蛤蜊鲜美无比,开始剥开一只倒霉的蛤蜊然后生吃了它。摊主那丰富多变的咀嚼表情以及铿锵有力的牙齿碰撞声向顾客传递了一条重要信息:这蛤蜊吃起来嘎嘣脆,蛋白质含量是牛肉的六倍。最近看新闻得知一位日本渔夫在渔港以面朝大海的方式撒尿时不慎落水,他的死状是大头朝下浮在水面上。这则新闻除了告诉我们在海上小便时要注意安之外,还有就是不是所有的渔夫都会游泳。
我左手拎着两斤蛤蜊,右手拿着两斤苹果,继续左顾右盼地向前走。可能是卖蛤蜊的缺斤少两了,也可能是左手的上肢力量不足,同样是两斤的东西,我老觉得右边的苹果更重一些。路中央的一对男女打断了我的思考,打扮风格比较妖艳的女方猛然爆发出了与她娇小身材不匹配的高分贝声音:“我们分手吧!”
吃着奶油冰棍的男方大吃一惊地说:“刚才不是说好了晚上去我家吃烛光晚餐吗,咋就突然像受气的海豚一样爆发了?”
“你觉得你那去日本发展的老婆知道了我们之间的苟且之事会怎么想?”
脸上还有奶油残渣的男方一脸真诚地说:“事情并不总是像看起来的那样,虽然我表面上看似已经结婚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心里真的有我老婆。我跟我老婆是开放式的关系,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偷偷地跟其他女人约会而不先问过我老婆的男人吗?”
女方欲言又止但嘴里始终没有再蹦出一个词来,这时男人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向女方的腰部摸去,女人的手拦住了男人的手,两双手就这么开始纠缠在一起,最后女人的小手拗不过男人的大手,女人半推半就地依偎在了男人的怀里。以前我上大学的时候在国际交流软件上也认识了一位不错的外国女孩,但在地理位置上有些困难,她是非洲刚果共和国的,去一趟的机票钱就能让当时穷困潦倒的我变得更加穷困潦倒。真想和这位刚果女士再续前缘,其实皮肤黝黑的她除了在晚上的时候难以辨认之外,并无其他缺点。
人生很复杂,问题也很多。为什么好多渣男都能脚踏两只船甚至是十条以上的船,而我却连一条都踏不了。这是个值得思考的人生问题,恐怕我得以大卫雕像的姿势思考好一阵子才能得到答案,或许永远也追寻不到答案,就像数学卷子上的最后一道大题永远也不会做一样,当灵光一闪的你突然开窍知道怎么做了之后却被类似上帝般的监考员告知交卷的时间到了。
一个困惑、孤独、拎着两袋东西的身影消融在了落日的余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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