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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上的优劣之势,就此反转。
李铁牛用尽全身之力,将木棍凌空砸下来,彪哥岂能抵敌得住?性命交关之际,彪哥的反应倒也不慢,立马转身奔逃。
其奔跑速度,超过了起初跑掉的猪,也超过了后来逃走的牛。
因而,李铁牛这至刚至猛的一招,同样落了空。所不同的是,她对力道和准头的把握较好,并没有击中屋角或地面,因而兵器完好无损。
彪哥在前面跑,李铁牛在后面追。首先是围观阵形再次大乱,喊声阵天,有人碰着别人的额头,有人踩了别人的脚。
还有人公报私仇,比如老婆被有势力的睡了,一直不敢声张,这回趁黑夜与混乱,照准奸夫的裤裆猛踢一脚。于是,喊声之外,又多了许多骂声与哭声。
尽管如此,大家看热闹的激情依旧不减,调整步伐,一起跟着两位主角,跑出了村子,一直跑到了田埂上。战场的中心,便这样从村巷移到了村外水稻田里。
许多人还表现得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边跑,一边在路边抓一把稻草或茅草,以作点火之用。
话说彪哥因为跑在最前面,后面打火把的支持者没来得及跑上,眼前一片漆黑,一个不小心,右脚踏进水沟里,又跌了个狗吃屎。
这一摔比较重,整张脸狠狠地砸在泥水里,手上原本拿着的半截竹竿,也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后面的李铁牛见彪哥摔跤,大喜过望,当头一棒便敲了下去。看那威猛无匹的样子,地下的彪哥立马就要尸横当场。
所幸的是,李铁牛在黑暗中也看不准,棍子打扁了,没砸中头,只砸在彪哥的左肩。
彪哥痛得“嗷嗷”叫了两声。那叫声在黑夜里听起来凄厉无比。
痛过叫过,彪哥迅速转身,一把抓住了棍端。于是两人一站一躺,在黑暗的田埂上角力。
就像传说中的两个武林高手比内功,谁先撒手谁丧命。
内力比了一会,观众陆续跟了上来,并且全部点起路上顺手抓来的稻草和茅草,一时之间,半里之内,照耀如同白昼。
彪哥毕竟闯过江湖,躺在地上对战的经验比较丰富,这时在亮光里,对手李铁牛的每个部位都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使了一个以退为进的险招。
他蓦地松手,趁李铁牛一个趔趄之机,又在人家小腹上猛踹一脚。李铁牛饶是天赋异禀,也是站立不稳,仰天倒在水稻田里。
彪哥也不起身,趁势一滚,自动自发地从田埂上滚入田里,试图骑在李铁牛的身上。
可是李铁牛似乎算到了他这一着,立马扔掉木棍,往水稻中央连续翻滚三圈。堪堪躲过了彪哥那一骑。
彪哥当然不愿就此放过敌手,也跟着在水稻田里翻滚。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像双抢季节里、用来碾压稻草根的滚耙,一路滚到了水田中央。
时维5月,早稻秧苗插下不久,突然遭遇两台人肉滚耙的蹂躏,可怜半亩刚成活的水稻嫩芽,就此成了泥土的肥料。
岸上观众们,此刻仍不忘为各自的偶像打气。所有人都双手握拳,举过肩头,异口同声地喊道:
“起来,起来。站起来。”
在这喊声的间隙里,水稻田的主人仰天大哭:
“我这一地的秧苗跟你们没仇哇,上岸来打行不行?”
两个主角当然不上岸。但在粉丝们的激励之下,真的艰难地站起来了。
彪哥和李铁牛身上糊满於泥,相距一米左右,像两尊石像,岸上的人根本分不出谁是谁,因此也无法提供决斗技术指导。
但是很快,岸上的人便能分得清谁是谁了。因为其中一个泥人,向另一个打出了一招“黑虎掏心”,此时黑夜又如白昼,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这一招掏不是心。
这一招明显掏的是蛋。
岸上的观众们再不聪明,也具备基本的推理能力。决斗双方一男一女,女方又没有蛋,彪哥不会笨到用这么无效的招数吧?
所以,事情一目了然,进攻发招者就是李铁牛;另一个只能是彪哥了。因此岸上的女同胞立马暴发一阵喝采:
“好。捏碎他个王八蛋。”
所有的男同胞们则全都怒气填膺:
“我靠,跟老公打架,你掏什么不好,掏鸟蛋?太阴毒了吧?”
还有一个坏蛋怪腔怪调地责骂:
“你自己不用,留给别人呀,何必毁掉呢?”
又不知哪一个饥渴无比的女人,不由自主的接了一句:
“对呀,留给别人也是功德一件嘛。”
男男女女们一阵哄然大笑。
可是,李铁牛一招发出,居然掏了个空。按理说,夫妻一场,李铁牛对彪哥那玩意的准确部位,应该是了然于胸的,不太可能一招落空。
根本原因是,彪哥在外三年,身上比以前瘦了很多。人一瘦,裆部就空;空间太大,目标就很难摸得准。于是,李铁牛这一招落空,也就成大概率事件了。
彪哥趁李铁牛一招用老落空之机,跳起来将其扑倒,左手掐住敌手脖子,摁进泥水里,右手挥拳,在对方脸上连击三拳。
李铁牛再也挣扎不起来。彪哥一看李铁牛气息微弱,有点后怕,赶紧撒手后退,边退边骂:
“塞你母,现在总算见识了我彪哥的厉害吧?”
战争至此,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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