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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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得那么亲！我的名字……无所谓了……别忘了，我们还是敌对的关系。即使有‘老头’为你当了一次说客！”

硬撑起从上至下酸痛的身体，诚苦笑道。他很显然不会相信她口中所说的理由——因“伊藤”和“伊甸”两字汉字相同，发音相异，从而找到了所谓的马脚什么的。不过，真就是无所谓了，当“会长”成为住客的那一天起，这已然成了两人相约的秘密。

“固然是我急于求成了，我道歉……可毕竟将来的事情，谁又有能说得准呢？”

嫣然一笑之下，诚于是……

“……”

无暇多做欣赏，两人径直穿过精致典雅的闺房。诚豁然看到——一张洁白的欧式圆桌，铺着金色的桌布，带着优美弧线的瓷器花瓶则摆放在桌子的正中央，一束浓郁却违反固有生长规律的郁金香，插在瓶中，与桌布遥相呼应的同时，诉说着自己的特立独行。

圆桌旁，放着一把椅子……显然是为主人所准备的。不过，先迎着诚，挪移好位置，准备妥当之后，再以一副“这个房间主人”才有的姿态，伸手拉开面前的另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上次伊同学喝的最多的，就是奶茶，这次，需要尝试我的手艺吗？”

不由分说地拿起圆桌旁，放在手推车上的茶壶和茶杯——茶杯的漏斗内已经放上了磨好的茶叶，其中还混杂着白糖。之后仅仅是片刻功夫，带着一丝温热气息的纯香牛奶，在空中划过一道丝滑细腻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入杯中漏斗，期间没有任何一滴牛奶洒在漏斗之外。

“请！”

缓缓将沏好的奶茶，推到诚的面前。宛若洋娃娃一般的少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今天不会是没有目的地请我喝茶吧？会长大人！”

看了一眼眼前已经沏好的奶茶，诚不为所动，而是将目光再一次放到了白色萝莉的一举一动上。

“如果伊同学硬是这样理解的话，从始至终，就到来的未知目的而言，我肯定是无力反驳的……但事实上……我真的只想随波逐流一下……”

端起沏好的奶茶，椅子上的少女轻轻抿了一口，颇有一副西方上流淑女的典范。虽然并没有真正到意义上的下午茶时间,但气氛却还是女性的。并不因为某项传统——什么由英格兰上流社会女性开始的饮茶历史什么的，那是源自少女自身上的气质。

“随波逐流？”

一阵沉默之后，少女看了一眼诚的同时，喃喃道：

“要为计划各种事情而活着，人类于是在短暂的时间里做各种各样的事情。目的完成的我……本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忽然反常地脱离了“淑女的标准”——舒展了一下双手。继而少女又望向了天空，露出一副看得入迷的表情，深思沉迷……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当你所做的表现和我的感觉不太搭调的缘故吧。说老实话，其实我一直带着‘目的’在看你……有时滑头、有时从容、有时自己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你，总觉得你的世界跟我们的完全不一样……并不是因为不同的国籍，这我能感觉到……说说吧！你的看法，就对于我们这群闯入你生活的不速之客而言！不要妄图欺骗我，早就从大学毕业的我可不像她们那样好骗哦！”

面对“天生的演员”的陡然凝视，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回答些什么……接受速成培养的扭曲嫩芽？自己任务栏里的一串成就数据？等等等等似乎、好像都不合适。

……

“原来是做梦啊……当时，好像……对对！绫小路那家伙又出来找茬了！”

即使睁着眼睛，诚依然是在黑暗中思考着。

——我根本就不知道……或许，我出现在这里，也有这一层因素在吧。希望你不要骗我……艾丽丝！（伊腾诚）

也就这样，诚迎来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