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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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一群至少也相当于极道层次的至尊强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自那漆黑如墨的符文之中感受到浓浓的献祭意味，那种力量仿佛是某种能够联络到某种至高的堕落根源，仅仅是远观一眼，都令在场的至尊强者们不寒而栗，如同直面死亡的降临一般。

下一刻，随着两位古天尊撞上了两界门户，二者终于有了反应，痛苦到极点的哀嚎与惨叫声自二人口中发出，凄厉的简直不似人声，哪怕相隔甚远，众人也能自其中听出那股发自灵魂的痛苦来。

而随着两位古天尊的惨叫，他们身上不断涌现的黑色符文开始向着两界门户不断蔓延，而寂灭天尊与长生天尊二人周身的本源气机也愈发微弱，似乎整个人都要化作养料了一般，源源不断的将力量供给侵蚀两界门户的符文。

两界门户之上仙光不断绽放，来自仙域的道则在肆意的激荡，但却不能真正奈何那可怕的符文，门户本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污染，逐渐变成黑色，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门户就会被这股力量完全腐化。

……

高天之上，同样感知到这一幕的灵宝天尊勃然大怒，他看着与自己大战的原始天尊，口中暴喝道。

“原始贼子，你在干什么?！竟敢触碰那种力量？！！”

这股力量，在场的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与何暮三人是在熟悉不过了，甚至不夸张的说，算上已经投身黑暗的原始天尊，便是放眼整部古史，他们四个也是对这股力量最为熟悉之人。

那赫然就是四大古天尊接力对抗，直到何暮的无量时代才将之彻底埋葬的诡异之力，其根源要追朔到史前，甚至追朔到诸天的根源。

而其他几人都没有何暮清楚的是，这股诡异而堕落的力量，也是遥远的诸世之外，荒天帝竭尽全力也要将之隔绝于上苍诸天的祸乱之源，今天却在九天十地的内部爆发了。

显然，原始天尊的疯狂，给整个宇宙都捅出来一个难以弥补的大娄子，一旦这个雷被引爆，莫说如今只是一介凡间的九天十地宇宙，便是整个界海乃至上苍诸天，都可能会陷入恒久的混乱与恐怖之中。

虽然灵宝天尊的见识还不足以让他充分认识到这一点，但诡异一族的可怕，也至今都令他心有余季。

当下，也不待原始天尊有什么回答，灵宝天尊再次陷入狂暴之中，诛仙四剑完全展开，演绎出杀道大世界，凶悍无比的杀伐之气，汹涌澎湃，就向着原始天尊的方向镇压而去。

而原始天尊同样是毫不示弱，只见他一言不发，青铜仙殿就在他手上绽放出无尽光辉，隐约间，其身后浮现出开天之景，以一种完全对立的姿态，与灵宝天尊在虚空中展开大碰撞。

轰——

轰——

轰——

灵宝天尊的诛戮陷绝四剑与原始天尊的如意、神幡在疯狂的对撞着，每一次短兵相接之间，都是足以撼动天地的大爆炸，这让原本就无比混沌的成仙路尽头，在此刻更是混乱到了极致。

一时之间，灵宝终末杀伐之道与原始开辟秩序之道混杂在整个成仙路上，至高气机甚至超越了道德天尊的镇压，溢散至宇宙中的诸天万域之内，让整个宇宙都感觉到了那股超然而狂躁的气机。

一些大教主宰甚至以为是成仙路上有真仙降世，或是认为帝尊已经成功飞仙，一时之间，种种说法喧嚣尘上，莫衷一是。

哪怕是北斗上注定禁区中的自斩至尊，在这样的伟力面前同样有一些沉默与无言，灵宝大道与原始大道对于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都不算陌生，反而很少熟悉。

就是因为熟悉，他们的心中才会产生由衷的落差与恐惧感，时隔多年，他们终于找回了昔日弱小之时，曾多次拥有的无力与忧虑。

但灵宝天尊与原始天尊的大战，显然也不会因为这些人的想法而改变，此世，能参与并影响这种层次大战的人，唯有三位，除开眼下的两位，便只有全盛时期的何暮罢了。

……

另一边，原始天尊的出格行为，终于让何暮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不顾代价的掀开了自己手中最重要的那张底牌。

一旦真让原始天尊做出来了那样的大事，可以想见，上苍诸天的所有人都可能将失去未来，大家几乎可以一起在不久之后宣告玩完了。

因此，他仙台之中绽放的九彩仙光彻底爆发了，一枚堪称伟大与至高的道果跨越时空，被何暮召唤而来，展现出了真正堪比仙道的伟力，威凌万古，唯我独尊。

浩瀚的九彩仙光，更是毫无顾忌，在一瞬间就照彻了整条成仙路，将原本已经摇摇欲坠，全靠道德天尊法力支撑的无垠虚空彻底镇压下来，极道大战的余波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澜漪罢了。

但作为一具承载神念的化身，用出这样的后手也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在那股几乎等同仙道的伟力之下，代行之身的五大秘境也裂纹遍布，若非九彩神光将之强行弥合，恐怕下一刻就能彻底破碎。

而哪怕有九彩仙光的弥合，代行之身也注定不能坚持太久了，何暮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时间，一旦时间终了，这具身体也会彻底烟消云散，这便是何暮只打算将这个手段当做后手，且不愿意随意动用的根本原因。

不过，这后手动用了其实也无大碍，总归，何暮损失的，就只有一具倾注了不少资源的代行身罢了，这种程度的损失，完全在何暮的接受范围之内，而只要如今可以一战定原始，那么这具代行之身，也就不再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漫天的九彩神光之中，何暮遥遥看向了正在逐渐腐化的两界门户，又看向了高天之上正与灵宝天尊大战的原始天尊，眸光晦暗了一瞬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随着漫天的九色神光渐渐落下，何暮也自其中，这一刻，他周身的裂痕已经暂时被抹去了，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众神主宰，先天道祖一般。

不亚于高天之上两位至强者的大道气机自他身上自然扩散着，甚至隐隐还要胜过大战之中的二者三分，随意一步，都足以令诸天为之摇动，万道更是为此几近破碎。

看了一眼两界门户，确定其还能暂且坚持，已经完全复归本相的何暮随即便登天而上，与灵宝天尊站在一处，凝视着眼前的原始天尊。

“原始，如今，我与灵宝道友一同立身于此，你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此刻，速速停下你手中的谋划，如若不然，今日必定叫你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