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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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没想到自己在战场上打磨二十年的潜伏技巧会被用到亲堂弟身上一样，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凌晨四点的街道看到一个跑步的人。

凌晨四点，这算晨跑吗？路明非嘀咕道，楼下的人影似有心灵感应，抬起头，和路明非来了个对视。

然后无所谓地拉紧帽子，一言不发的朝前跑去了。

“楚子航啊。”路明非认出下面一晃而过的人来：“跑得真快，不愧是运动会上包揽一百米，两百米，八百米，一千米，五千米，一万米第一名的校草……”

吸烟过肺，吐出一圈白，路明非用食指弹了弹烟灰，手法自然老练，身体也没出现不适，仿佛是个已经抽了十几年的老烟枪。

弹烟灰的食指陡然顿住，路明非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由一个怯弱自卑的衰小孩变成一名千锤百炼的战士，还没缺胳膊少腿的，正是因为他超乎常人的自愈能力，夸张得就好像怪物。

而且在面临生死抉择或者情绪出现巨大波动时，他的身体素质会陡然拔高，甚至出现类似心灵感应的超能力。

“如果那不是一个梦的话……”

他闭上眼，想着小月儿、老钱、柱子……想着战场上的尸体，想着屠刀下的孕妇，想着被鲜血泡软的土豆……想着想着，他的身上蒸腾起水汽，血液犹如水银，在情绪的牵动下炙热而快速地流动，整颗心脏也开始剧烈澎湃地跳动，如战鼓擂响，心率飙升，突破人类极限。

路明非整个人像一壶烧开的水，沸腾了起来。

睁开眼睛，那双炽热充满威严的黄金瞳取而代之。

整个世界变得活跃，青色的，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粒子欢呼雀跃，仿佛迎接君王归来。

路明非的视线中出现一抹银色的雷霆，在不断奔跑前进。

“那是什么？楚子航身上好像有了不得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神王奥丁的锚点。

路明非别扭的移开视线，那抹银色的光点让他很不舒服，刻在骨子里死敌命运般的不舒服。

这种调动情绪让自身进入“peran”状态的方式是路明非二十年来最大的成果，可以控制并保持清醒。

至于为什么叫peran状态，中二少年谁还没个超人梦呢？

情绪渐渐平复，路明非的黄金瞳也消失不见，他的双手却颤抖不止。

他耳边似乎又传来小月儿清脆崇拜的叫声。

“大哥哥整个人都在发光啊！”

路明非就这么出神犹如木偶般地呆呆站在阳台上，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之间，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

这座南方小城也活了过来，街道上出现人流，卖包子的蒸笼哗啦啦地飘出热乎乎的白气；起早床的大妈紧赶慢赶，为了砍下最新鲜的猪肉；搭上校车的人类幼崽拘谨地和老师说谢谢，但她一点都不想上学；看样子睡过了的女士一边挤公交一边化妆，穿着高跟鞋还能在车上站稳脚跟，真是厉害……

路明非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眼睛里全是朦胧的泪光。

他张开双臂，拥抱阳光，想通了一件事，像疯了一样大喊道：

“我答应过你们，做你们的眼睛，一定会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看看我们的中国，我们的新中国！”

被吵醒的路鸣泽气得大叫：“有病啊，路明非你丫的……”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尖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昨晚被路明非的黄金瞳给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