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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奴乃习武之人,稍作回敬了澹台大伯,与其表示,此时前来是寻少公子和澹台不言二人。
澹台大伯见莘奴面容平和,倒不像是来找麻烦的,可心中却还是略有防备。
他侧身吩咐跟在他身旁的家奴,快些将偏厅里的暖阁收拾一下,摆上酒案,焚了香炉,先请莘奴将军前去入座等候。
随后,澹台大伯返回偏厅之中,将莘奴的来意告知少公子和澹台不言。
少公子同澹台不言二人相视片刻,一同起身往暖阁走去。
二人到时,见莘奴正襟危坐于暖阁最右侧酒案旁,案上的酒樽里有暖酒。
据澹台大伯介绍,这酒是古井顾家今年所出的新酒,名叫‘酡颜’,乃是紫苏酿萃而成的药酒,味淡甘甜,最适合澹台成蹊那种不胜酒力之人。
澹台大伯明知莘奴和澹台不言为武将,酒量相当,少公子亦是好善饮酒,却不送他们饮烈酒,反而是这种寡淡无味的酒,莫不是怕他们饮多了会打架不成?
澹台不言也注意到酒樽里面的酒味道有些不对,他跪坐于左侧酒案,饮了一爵后,无奈地笑了起来。
“看来镇安大将军的父亲似是不太喜爱将军饮酒啊。”莘奴也随即饮了一爵,他常年喝惯了宛南关的烈酒,饮这酡颜倒像如水一般。
“是大伯怕我喝醉,又会寻着酒劲儿向他讨要珍宝,莘奴将军可莫要笑话。”少公子居于正位,也饮了一爵,好似自顾长安接管了顾家的酒酿,每年出的新酒都是这般寡淡无味,就连陈年的碧蚁和竹叶青都比不上了。
莘奴看出来少公子故意帮着澹台不言说话,这才将话朝自己的身上引来。
莘奴淡淡一笑,道“臣当真是羡慕太子,能拥有如镇安大将军这般丹心如故的挚友。”
“莘奴将军可别将我攀的太高,我虽丹心如故,可并非毫无所求,但瞧这澹台府高堂广厦,可没少让太子的钱袋子补窟窿。”澹台不言最怕别人说他无欲无求,更怕别人在少公子面前捧着他。他也不过是红尘一俗人,起初的涉险卖命,不过是想让家人过的更加安康顺遂罢了。虽今身上还留有仅属于少公子的赤诚一片,但也大都来自二人年少时的情怀。
他还记得庄荀临终前与他说的“选择身处昭明君的阵营,万不要背叛他,若背叛,便再不会得来信任,若始终如一,昭明君也必然不会亏待。”
他信自己的师父庄荀,也信少公子,从初见至今,少公子对他从来都是推心置腹,深情厚重,从不辜负,这样的情感想来就算是再死一次,他澹台不言这一生也算是值得了。
他在眠山里死过一次,更能看透这世上的百转千回。
少公子不禁暗笑了一声,如今的澹台不言不比早前的优柔寡断,孤寂无望,他像是重活了一世,为人处世都要比以往洒脱许多。
“不光是我的钱袋子,怕是镇安大将军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太子都要操着心了。”少公子摇了摇头,又饮了一爵。
“这酒饮得不痛快,今日是为我践行,不如吾等一同去三坪街痛饮一番如何?”澹台不言说罢站起身道。
莘奴将军怔了怔,随即摆摆手道“夜里还要回五祚山兵营,我便不与将军痛饮了吧。”
“早前听家弟说起,莘奴将军是自愿去五祚山兵营守王陵的,将军可是因我接任了你手中兵权而同我置气,故意选了这般费力不讨好的地方?”澹台不言直言问道。
澹台不言此时的快言快语,倒是帮了少公子的忙,少公子也想知晓,莘奴为何会自愿去守王陵,可若是他来开口问,势必会使莘奴觉着有压迫感。
“镇安大将军多虑了,我并不觉得看守王陵,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莘奴直爽地回答道。
“那便是你不舍穆王的知遇之恩,要为他守陵了?”澹台不言略有咄咄逼人之意。
少公子未有言语,却心里明白,澹台不言并非反应过激,而是帮着少公子来确认,莘奴心中是否不满少公子,毕竟当时宋尔延在莘奴身上窃符,是少公子属意的。
“我的知遇之恩乃是虢国长公主的父亲周殷王,并非穆王,镇安大将军莫要反应过激,我既交出了兵权,便不会再兴风作浪。”莘奴平和地说道。
“想来,太子现在还认为宋尔延窃符成功,是因那些无名迷香吗?”莘奴沉稳不乱,他知自己所选,必定会遭来怀疑,所以一早便不打算将自己的事情隐瞒。
“想要从我身上窃符,并未那般简单,如若不是我故意放行,但凭宋尔延怎可能从我的营帐之中,轻易地窃走兵符?”莘奴深沉的眸子不见光亮。
少公子背后渗出一丝凉气,忽而觉着面前的莘奴将军并非老实憨厚。
“还有,太子可曾想过,为何莘婺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来告知太子,玉少染并非穆王亲子?”莘奴继续问道。
“我有想过,可并没想到是将军为我铺的路,可将军既然为我铺了路,为何不于我索求回报呢?”少公子虽然内心有些慌乱,可面上依旧沉稳如常,甚至连气息也未乱。
“我所要的回报,既是莘婺所要的回报,亦是莘家所要的回报,太子和周女王已经实现诺言,我也要去到我该去的地方。”莘奴望着少公子,眸如火炬,明亮坚韧。
少公子看着垂垂老矣的莘奴,忽然想到他虽半生戎马,可却始终未有成婚,虽认了霍繁香为义女,却从未有人担忧他的终身之事,连能为他说亲的冰人都未见过一个。
少公子刹那间想通了,莘奴为何要去五祚山守王陵了。
想来,离莘婺更近一些,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少公子不知怎地,心中感慨万千。
“可使人接替莘婺,褪去巫臣之身,将军也可重回霍家之门。”少公子建议道。
“不必,她若愿意,自会有她的办法与我一起,她若不愿意,我就守着她的余生。”莘奴又饮一爵,同敬少公子。
莘奴未有久留,同少公子和澹台不言又聊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澹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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