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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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根黑色锁链悬在神殿内，毋庸置疑，治愈教会是群疯子，以前是，现在其实也没好到哪去。</p>

一直以来，苏晓只见过被古神残害的世界，以及强者们，眼下幽暗世界的治愈教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一个真理，只要疯狂与偏执到一定程度，那就能以此直面古神。</p>

不仅能直面古神，还能将其生擒，通过对方吮|吸世界的特点，挽救弥留之际的高墙城，让高墙城有了今天的繁荣。</p>

不过也有一点，就是本世界的底子雄厚，这里看似是八阶最顶尖的世界，但在以前，这里是能和陨灭星掰手腕的超脱·原生世界。</p>

在野兽大师那获得【魂之书·灵魂印记】时，苏晓其实就感受到了本世界的底蕴，哪怕如今没落了，也是为了对抗死寂，进行的自封，而非被外敌所打击。</p>

苏晓看着被锁链封束的古神，这古神的气息，和以往遇到过的任何古神都不同，以前遇到的几位古神，或视众生为蝼蚁，或冷漠到残酷，眼下这位古神的气息，则是深邃，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与深邃。</p>

千万别小看这位古神，在看到此地封束的古神后，苏晓想到一点，就是在几百年前，治愈教会和蒸汽神教，根本没爆发矛盾，或是内斗等。</p>

在那个时期，高墙城承受少量死寂之力的侵蚀，人口发展缓慢，食物、淡水等各类必需日用品都紧缺，此等情况下，治愈教会和蒸汽神教不可能内斗。</p>

那个时期，瓦迪家族和高墙议会还是弟中弟，所以说，要是有什么大事需要有人扛起大梁，肯定是治愈教会和蒸汽神教在前。</p>

在那个最艰难的时期，大主教与圣祭祀是人们的顶梁柱，从神灵时代活到现在的他们，其实也束手无策，他们都去过死寂城，却都惨败而归，就在这最艰难的时期，一个年轻人站出来了，他名叫图尔兹。</p>

图尔兹的主张是，立即封锁死寂城的入口，不再维持「被选者」这古老的传统，而是通过封住死寂城入口的方式，减缓城内被侵蚀的速度。</p>

这个想法遭到一致反对，在那时，「被选者」是最后的希望之光，每位被选者进入死寂城前，都寄托了所有人的希望。</p>

在那时，图尔兹这异类，险些被「被选者」的狂热拥护者们给处死，大主教保下了图尔兹，并发现图尔兹有和他们不一样的想法和眼光。</p>

20年后，在大主教的拥护下，图尔兹成为圣痕学院的院长。</p>

在图尔兹看来，这么多年的侵蚀下来，死寂之力早就是这世界的一部分，想要彻底解决死寂的根源，可能性太低，还不如想出一个策略，集合所有力量，搞出一片没有死寂之力侵蚀，能迅速发展的土地。</p>

翻阅众多古籍，以及冒着殒命的风险，图尔兹以大代价离开了本世界，去外世界游历。</p>

换做其他原生世界的土著民，这是在做梦，除非是有虚空之树的特殊公证与契约，可对于本世界来讲，是有这种底蕴的。</p>

图尔兹在大主教、圣祭祀、老怪物、蛇夫人、钢铁使徒五人的支持下，去了不少世界游历，当他回来时，和众人说起他在某个世界的见闻。</p>

那个世界暗无天日，世界力量枯竭，但与之相对，那里原本经常有的空间震爆现象，也一同消失。</p>

这给图尔兹巨大的灵感，封印一位古神的计划，在图尔兹的主导下促成。</p>

但有一点，想要凭古神的力量改变本世界的现状，这古神自身的实力必须过硬，得是八阶最顶尖战力的那种古神，外加古神原本就善战，届时引过来后，该怎么打是个问题。</p>

以当时高墙城内恶劣的状况，没时间给众人犹豫，他们在一本记载了古神的书籍上，选了目标，之后诱骗对方手下的神使，将那神使引来逮住。</p>

只是如此的话，那位古神不会来，可图尔兹等人向那神使体内灌注友善神灵的神灵能量，这对于那位古神而言，是莫大的挑衅。</p>

八阶最顶尖战力古神·罪业之神·渥米普什降临了。</p>

引来这古神前，大主教、圣祭祀、图尔兹等人，一致担心古神不够强大，无法达到预期那种吮|吸世界的效果。</p>

事实证明，他们多虑了，罪神比预估中的强大太多，哪怕曾经最强的被选者，也达不到罪神这般强大。</p>

一场混战开始了，当那场混战结束后，罪神被大主教的能力困住，看似是胜了，代价却是，当时的治愈教会、蒸汽神教、高墙议会、瓦迪家族，九成以上超凡者都战死。</p>

战斗地点虽不在高墙城，可罪神感应到了高墙城的存在，它突破围攻，杀进高墙城内，导致这里三成的平民被它吸收。</p>

不仅如此，在战后，高墙城的五位创建者中，钢铁使徒的核心近乎被打碎，陷入漫长的意识模糊中。</p>

老怪物的灵魂几乎粉碎，一直处于死亡边缘，圣祭祀差点就狂兽化，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p>

最后的大主教看似没什么大碍，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已经无法自如使用「初始圣痕」的力量，但其他三名老朋友都那副模样，只有他自己硬撑了。</p>

至于五人中的蛇夫人，她不能参战，她要负责后续更重要的事。</p>

而图尔兹，他当然也想参战，以及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但在开战前，被大主教一拳打在后脑，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时，战斗已经结束。</p>

事实证明，大主教的做法没错，从那之后，治愈教会基本是图尔兹管理，这才有了现在的大贤者·图尔兹。</p>

高墙城围攻罪神付出的代价很惨痛，收获同样大，因罪神的强大，外加蛇夫人本体的持续影响，导致罪神一直在吮|吸世界。</p>

之前学院派死活不同意开启死寂城的入口，就是因为这点，开启死寂城的入口，也代表要解除罪神的封印。</p>

按理说，吸收了几百年的死寂之力，罪神应该越发虚弱，乃至于陨逝才对，可问题是，死寂城入口的封印近年来越来越强，这不是个好兆头，代表罪神不仅没消亡，似乎是更加强大。</p>

学院派不同意开门的原因有二，1.因未知原因，封印中的罪神近年来越发强大，2.就算开门后成功消灭掉罪神，后续怎么办？再以惨痛代价困住一位新的古神？</p>

这也是罪亚斯能让学院派服软的原因，这家伙刚到本世界，作为古神系的他，马上察觉到有古神在吮|吸这世界，问题是，高墙城内看着又不像被古神吮|吸后的模样。</p>

罪亚斯虽找不到这古神在哪，但了解到城内与城外恶土的差距后，他有了种猜想，所以他揽下这件事，出城后，找了个隐秘之地，和自己的老朋友建立祭献渠道，并在老友那借了些东西。</p>

罪亚斯这老朋友，是陨灭星上「亚尔古学派」的一名学者，「亚尔古学派」听着陌生，可如果提及「眼之仪式」，就不那么陌生。</p>

「亚尔古学派」基本都是以癫狂为乐的疯子，他们所掌握的眼之仪式，是古神力量的重要分支。</p>

经罪亚斯与那位眼之学者的推测，早在几天前，就猜到高墙城应对死寂的方法，在那位学者看来，这太不稳定，无论死寂之力逐步削弱古神，还是缓慢壮大古神，都不是长久之计。</p>

况且这件事要是被冥神知道，幽暗大陆大概率就没得了，以前的幽暗大陆的确可以和陨灭星掰手腕，但今时不同往日。</p>

古神们彼此普遍是敌对关系，但如果冥神知道了罪神此刻的处境，一定会派狱犬和信徒们来此，把高墙城夷为平地，并将罪神也一并铲除，作为古神竟被生擒封印，唯有陨灭才可洗刷此事对古神威严的污损。</p>

古神们一向如此，不过也有特例，比如厄休拉，那混血古神大部分时候都不敢自称古神，生怕其他古神感觉它丢人，来把它灭了。</p>

罪亚斯和大贤者·图尔兹谈判的内容为，现阶段，是开启死寂城入口，解除罪神封印的绝佳时机，参与本次事件的强者众多，届时可以围攻罪神。</p>

在消灭罪神后，采取新的封印术式，也就是「眼之仪式」中的「滋生眼」。</p>

这东西是亚尔古学者们，为上位古神们所研究出的辅助能力，能让一位上位古神同时吮|吸十几个，乃至几十个世界。</p>

通俗来讲，「滋生眼」就相当于一个必须依附古神，才能用的活体吸收装置，但有一点，如果单独只有「滋生眼」，是绝对无法吮|吸世界的，众多神灵系，哪怕千万种生灵，再或是深渊滋生物、虚空异存在等，任何生灵与存在，都没有这种能力，吮|吸世界是古神们的绝对独有能力。</p>

没办法吮|吸世界，不代表无法缓解本世界的问题，那名古神学者发现，不仅是吸收世界之力，会一同将死寂能量吸收来，吸收本世界内存在的一种古老信仰能量，同样可以把死寂之力一同吸收掉。</p>

这方法治标不治本，但明显比靠古神维持现状靠谱太多，只要在高墙城内布设足够的眼之仪式，从而弄出众多「滋生眼」，并且定期以大代价维护，还是能解决问题的。</p>

大贤者·图尔兹在确定这方法可行后，当即同意开启死寂城的入口，也就有了现在的一幕。</p>

神殿正门前，不少高墙城的强者汇聚于此，根据大贤者·图尔兹所言，对付罪神，围攻是下策，几百年前，治愈教会就吃过这方面的亏。</p>

学院派这次来的强者不少，除了大贤者·图尔兹本人外，五位贤者，以及十几名导师到场，这显然是把圣痕学院内八阶上游梯队，以及之上的强者全部带来。</p>

苏晓这边，则是他本人，布布汪、阿姆、巴哈、银狼女·玛丽娜，最后是休司，带休司来，是以防情况有变，留条退路。</p>

凯撒那厮不知去向，罪亚斯、伍德都在场，公爵没来，自从昨晚见面后，公爵就消失了踪迹。</p>

烟夫人也来了，她有不同于其他人的目的，高墙议会最初的创立者蛇夫人，其本体就在封印内，她很久以前分裂出的独立存在分身，则是一直在高墙城内。</p>

将蛇夫人和她这分身当成两个个体看都可以，现在蛇夫人本体的死活，没人知道，年月太久，连她自己的分身，都与本体失去了精神纽带，更何况是其他人。</p>

更后方的百余人，大多来自蒸汽神教、高墙议会，或是瓦迪商盟，真的打起来后，别指望他们有多可靠，甚至于，他们可能变成猪队友。</p>

苏晓取出通讯器，发现上面的蓝色提示灯一下下闪烁，这代表咕噜正往此地赶，用不了多久就会到，那边听说终于能进死寂城了，高高兴兴的就赶来，希望对方在进入死寂城后，还能这么乐观。</p>

关于「狼冢」，今早出发前，苏晓已经问过大主教，大主教也不清楚「狼冢」在哪，大主教知道银.月狼的存在，但双方不是一个时期的。</p>

银.月狼来到本世界时，本世界还在神灵时代，那时大主教、圣祭祀等人还没出生，银.月狼是找上永生之神，双方合作过。</p>

根据大主教推测，要是这世界真的有「狼冢」，那就去死寂城找，并非说「狼冢」必定在死寂城内，而是要在其他地方，找到的概率太低，还不如早点放弃这一念想，免得浪费时间。</p>

苏晓自己的感觉也是，银.月狼是在神灵时代来的本世界，也很可能是在那个时代陨亡，那么久远的事，外加没有寻找「狼冢」的感知手段，要是「狼冢」没在死寂城，真得像大主教说的那样，趁早放弃。</p>

“不想死的退后。”</p>

大贤者·图尔兹肃声开口，闻言，神女等人都向远处的蒸汽列车退去，休司则在原地踌躇，不知是去是留。</p>

“傻小子，快走，跑步前进。”</p>

巴哈用翅膀拍了下休司的后背，休司向苏晓看来，发现苏晓正凝视神殿内的锁链球后，他向蒸汽列车小跑着赶去。</p>

苏晓对一旁的银狼女·玛丽娜做了个眼色，让对方也撤，玛丽娜女士没与古神交战过，哪怕心志坚定，但能否抗住八阶最顶尖实力古神的意识侵袭，真的不一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