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上头的圣女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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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专列在犹如炼狱的空间轨道内飞驰，车厢内，巴哈被戴上了鹰用嘴套，并非它自愿，事出有因。</p>

方才的一站地路程，巴哈对法师贤者·瑟菲莉娅的族谱，进行了一番深切、诚挚的问候。</p>

先不说能不能骂过的问题，单是以瑟菲莉娅的身份，注定她不能像巴哈一样‘畅所欲言’，所以她只能暂时隐忍。</p>

瑟菲莉娅同样作为本次恶魔专列的贵宾，外加贵宾车厢内，一共就有苏晓、喔喔、巴哈、瑟菲莉娅，以及乘务员几人，作为乘务员的恶魔小姐姐，最开始悉心劝导巴哈，不要对其他客人展开语言攻击，大家都是贵宾，都是文明人。</p>

多次劝阻无果后，乘务员恶魔小姐姐怒了，开始展开与巴哈的对线。</p>

这一幕，别说其他人，连瑟菲莉娅本人都诧异了下，随即感觉，这次的贵宾票，买得真值。</p>

当当当～</p>

到站前的急促敲钟声传来，恶魔专列逐渐停下，车门打开。</p>

苏晓刚起身，对面的瑟菲莉娅竟也起身，也准备下车。</p>

“感谢几位贵宾乘坐本次专列，祝您旅途愉快。”</p>

车门旁的乘务员恶魔小姐甜甜开口，但已经回不去了，无论她现在有多甜美，方才她脖颈、耳下、手心等位置裂开一张张满是尖牙的嘴，之后与巴哈对喷的画面，已经焊死在脑海中，彻底挥之不去。</p>

苏晓带着喔喔下车，待列车驶走，他看向瑟菲莉娅，道：“你准备在这动手？”</p>

“我在犹豫。”</p>

瑟菲莉娅似是在思索。</p>

不再理会瑟菲莉娅，苏晓掏出表看了眼时间，之后就坐在站台的金属长椅上，似是在等什么人。</p>

见此，瑟菲莉娅眼中浮现不一样的神采，她袖口下的右手上，渐渐浮现金色魔能，构成道道纹路，蔓延向她整条手臂。</p>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五分钟后，苏晓又拿出怀表看了眼，他的神情很淡定，可他肩膀上的巴哈，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焦急。</p>

这分焦急似是被瑟菲莉娅所捕捉，她作势要动手，在此格杀苏晓，却又突然停下，最终，她同样选择坐上长椅。</p>

“可惜。”</p>

瑟菲莉娅开口。</p>

苏晓侧头看了眼瑟菲莉娅，脸上逐渐浮现和善的笑容，说道：“的确可惜。”</p>

苏晓说话间起身，向月台后方走去，方才瑟菲莉娅没出手，对苏晓而言是种损失，如果对方选择出手，已经到场的团长、白牛、圣女座、不死老人会同时出手，将瑟菲莉娅格杀于此。</p>

这涉及到立场问题，在平常，星空座成员极少会互相联手，原因是大家都有不同的立场，或是手下有不同的势力，但在聚集到空座宴召开点附近后，这个立场被统一。</p>

眼下的情况是，瑟菲莉娅是奥术永恒星的高层，团长、白牛等人主动对其出手，立场与势力方面，都会有巨大损失。</p>

可如果瑟菲莉娅在星空座的召开地点正门前，公然袭击作为星空座成员的苏晓，那就是另一种概念了，这是狠抽星空座的脸面，团长、白牛、圣女座、不死老人将瑟菲莉娅格杀当场，奥术永恒星那边虽会震怒，但也自知理亏。</p>

星空座当然不好惹，最后双方会以保住各自颜面的方式，把动静闹到特别大，但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持续个1～3年后，此事不了了之，既保住脸面，又不用彼此死磕而带来损失。</p>

随着苏晓前行，一面雾墙在前方出现，他顺着台阶走进灰白色的雾墙内，进入星空座。</p>

星空座还是原本的模样，周边的墙壁与天棚都被白雾遮挡，中间的圆桌旁，总计有7把座椅。</p>

此时白牛等人没在星空座内，眼下除了坐在0号座椅上的黑雾人影外，就是马文·华尔兹的残魂，以及双眼漆黑，看一眼就让人心底打怵的老灭法。</p>

苏晓见过的所有人中，老灭法给他的危险感最强，那种外表严肃老人，内在犹如黑蓝恶鬼的感觉，让人下意识不敢与之对视，甚至都想要退后。</p>

“听说你黑枫树产出卖的不错。”</p>

坐在1号座椅上的老灭法开口，一旁的马文·华尔兹一声不吭。</p>

“……”</p>

苏晓也没说话，坐在属于自己的5号座椅上，他把已经吓到软绵绵的喔喔，放在圣女座的6号座椅上。</p>

“好好培育，别浪费了那树种。”</p>

“树种？”</p>

苏晓心中疑惑，当初他在母树上扯下的是树皮，连带一小部分树干。</p>

老灭法没再说什么，没说单凭一块树皮其实种不出黑枫树，以及树种是什么。</p>

“说吧，这次找我们三个什么事？‘阳间的事’别找我们这些已死的老家伙。”</p>

随着老灭法此言一出，接下来的话题，仿佛都阴间了些。</p>

“我找到了「天赋唤醒装置」。”</p>

“哦？”</p>

“那装置还在？”</p>

包括老灭法在内，三人都略感意外，但达不到惊讶的程度。</p>

“还在，我之前已经用过……”</p>

苏晓大致叙述树生世界内的情况，得知这些事后，老灭法三人这次有点惊讶了，惊讶于精灵族的作死之花式。</p>

“所以你的想法是，让我们三个已死的老家伙，去把那装置带出来？”</p>

“是。”</p>

“这个的确可以，无论对你、对我们都有利，但有些情况你或许不了解，那东西要是在移动途中损坏，就彻底报废了，不如就把它留在树生世界，让有缘人去探索……”</p>

老灭法的语气透出几分风轻云淡。</p>

“我带来了思林特斯族的遗孤，她就是。”</p>

苏晓把吓得已经软绵绵的喔喔拎起来，其实也不怪喔喔，任何还没成年的小孩子，见到无良三老，并且在三人没伪装成黑心老爷爷时，都会被吓得腿软。</p>

屠龙者终将化身恶龙，这是宿命，灭法者则逆命为之，他们在保留信念的情况下，化为比恶龙更有恶意的东西，从而将恶龙屠杀掉。</p>

这也导致，曾拯救过众多世界于崩灭边缘的先代灭法者们，气息一个比一个骇人，至于他们的为人……咳，事迹都挺光辉，但为人其实也就那样，各有缺点，真实的要死。</p>

况且，没人规定，只有品德如同圣人的强者，才能去屠灭古神？苏晓已知的灭法者中，都有各自的不同，为：</p>

气息骇人的老灭法。</p>

无良的马文·华尔兹。</p>

啦|啦大色|坯·格林·吉莉安。</p>

吞星的阿卡斯。</p>

这些灭法者中，看着就没有像好人的。他们要是站一起，着实让人捏把汗，不知情者，甚至会下意识惊呼一声，奥术永恒星大哥哥加油啊。</p>

星空座内，随着苏晓把喔喔拎起来，马文·华尔兹与老灭法都上前，马文·华尔兹按了按喔喔耳后，似是确定，这的确是思林特斯族。</p>

老灭法与马文·华尔兹脸上都浮现难得的温和笑容，之后马文·华尔兹表示，苏晓有事就先去忙，别打扰他们传授给后辈知识。</p>

有这情况其实很正常，思林特斯族很有骨气，哪怕最终被灭族，依然不服奥术永恒星，并把多年的研究成果付之一炬，坚守在泽兰星的堡垒内，与施法者们死磕。</p>

喔喔在一副随时哭出来的表情中，怀中被塞了一大堆书籍、图纸、再或是不知道装有什么的木匣，之后老灭法与马文·华尔兹才离开，应该是去想办法进树生世界，将天赋唤醒装置带出来。</p>

心有余悸的喔喔，在苏晓的授意下，把怀中的各类东西都收好，之后和苏晓同坐在一张座椅，哪也不去了，星空座的座椅比较宽，圣女座平常都是侧腿坐在上面。</p>

几分钟后，门口的雾墙波动，身材高大的白牛走进来，他坐在七张座椅中最大的4号座椅上，一落座，就长舒了口气，看他的神情，最近应该是有什么事不顺。</p>

“白夜，瑟菲莉娅是来找我的。”</p>

“找你？”</p>

“之前我们不是合作搞药剂生意吗，圣焰药师的名号自然也打响，这次瑟菲莉娅来，就是来拉拢圣焰药师。”</p>

说到这，白牛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这次他与瑟菲莉娅谈判，他心中差点笑死，神特么施法者拉拢灭法者，这世道可太疯狂。</p>

“然后？”</p>

“然后奥术永恒星那边最近准备举行「奥法庆典」，瑟菲莉娅的意思是，想让圣焰在庆典的前几天，就去奥术永恒星做客，之后参与到这次的庆典。”</p>

白牛说到这，声音提高了一分继续说道：“我个人言辞拒绝了，但挨不住那女人太犟，她的原话是，我只需要对圣焰药师发出邀请就可以，有什么后果，全由她瑟菲莉娅承担，原话我给你转达到了，去或不去，和老子没关系，你们的事，你们得自己解决。”</p>

说到此处，白牛点上一支雪茄，深吸了一大口，这么吸雪茄的，苏晓是首次见。</p>

白牛作为黑暗世界的地下皇帝，他将此事看得一清二楚，知道苏晓去了奥术永恒星后，必定会做些什么。</p>

这其中，白牛很难置身事外，他与苏晓同为星空座成员，外加双方进行了药剂方面的合作，当然知道作为灭法者的苏晓就是圣焰药师，此等情况下，给奥术永恒星引荐苏晓，这是典型的使坏。</p>

白牛虽这么做了，但他却展现出一副，老子当时为难极了的模样，是瑟菲莉娅强迫老子必须把她的原话转达，否则老子就要和奥术永恒星敌对了，基本就是这感觉。</p>

事后要是把这事查清楚，奥术永恒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是瑟菲莉娅强迫人家引见，白牛多次拒绝过，况且，真当白牛好欺负？</p>

只能说，白牛这一手很高明，既吃到了药剂生意的大量好处，又帮苏晓达成了目的，最后又可以不和奥术永恒星死磕。</p>

事实证明，白牛能成为地下皇帝，不单是因为他实力强悍，这位从街头与死斗场摸爬滚打起来的传奇人物，很有手段。</p>

“我知道了。”</p>

苏晓开口，闻言，坐在斜对面的白牛笑着点了点头，苏晓回答的这么简单，是在隐晦的传递一个信息，白牛无需继续参与这件事了。</p>

没一会，团长、不死老人都到场后落座。</p>

“闪开呀！”</p>

圣女座的声音传来，苏晓忽闻一股破风声，之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嘭的一下，撞在自己的椅背上，好在星空座的座椅是连在地上，以及特别坚固。</p>

“你这又是什么花样？”</p>

团长略带笑意的开口，声音依然那般平和，让人如沐春风。</p>

“我的腰～”</p>

赤着脚的圣女座飘浮而起，她单手捂着自己的腰疼了会后，才算缓过来，她的手指一勾，断成几截的扫把飘浮起。</p>

“我最近追剧，看到有大帽子女巫骑扫把。”</p>

“这～，你不是会飞吗？你的飘浮能力可比飞行牛哔多了。”</p>

苏晓身后椅背上的巴哈开口。</p>

“你不懂，我要的是那份优雅，优雅你懂吗，就是那种优雅还有点色气的感觉。”</p>

圣女座侧腿坐上6号座椅，听闻她的话，星空座的众人都没说话，圣女座的跳脱，在场几人已经习惯。</p>

圣女座无论是家族背景、自身容貌、身材、气质，都是女神级，可她一说起话来，秒变女神经病。</p>

苏晓这次带来了6000克黑枫树枝干，也就是6公斤，黑枫树的产量稳步提升，虽与奥术永恒星、黑渊、渊龙底那三棵的产出数量无法相比，但也比之前强多了，况且在永恒泉的滋养下，其品质定会进一步提升。</p>

提及永恒泉，苏晓方才送了老灭法与马文·华尔兹一些，外加他自制的黑枫树，当时老灭法差点说出一句：‘你这是什么败家方式？’</p>

但想到苏晓眼下的情况，老灭法又感觉这是对资源的最大利用，苏晓无法长期稳定的出售黑枫树产出，其叶片时间长了，功效会有所下降，还不如趁嫩叶时采摘，炒制成枫茶，以便长期保存。</p>

结果为，三个无良的老家伙口中说着这可真败家，实际上分茶却很利落。</p>

星空座内，本次参与空座宴的人已经到齐，刀魔没到场，原因是最近有个势力，准备设计夺走刀魔那棵黑枫树，可以预想，刀魔下次来参与空座宴，大概率会带来不少好东西，以前有过这种先例。</p>

趁空座宴还没正式开始，苏晓拿出简洁的烧水工具，没一会就沏了壶茶，拿出七个茶杯，倒上七杯，喔喔太小，喝不了这东西，至于巴哈，它想喝回家后自己沏，种植区的木架上，几大盒枫茶在那摆着，随便喝。</p>

“这是。”</p>

白牛拿起加大款的茶杯，小饮一口后，他的眼角抽动了下，他每次都直接吃黑枫树枝干，没人比他更清楚黑枫树是什么味道。</p>

白牛看向苏晓，那目光似是有些疑惑，在确认苏晓是不是真的用黑枫叶制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