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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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与巡查队长·阿尔勒的交涉，苏晓总算知晓这种症状的名字，其名为「浊血症」，这名字起得很贴切，因血脉污浊与畸变所出现的症状。</p>

想治疗「浊血症」，原始版本的【净血秘药】效果一般，而【净血秘药2.0】，则能起到缓慢的效果，【净血秘药3.0】则是比较理想的药剂了，而【净血秘药4.0】，这要保证饮下后，能让「浊血症」患者在短时间内恢复，而【净血秘药5.0】，则是终极加强版本，可以根治「浊血症」。</p>

短时间内想调配出【净血秘药5.0】，那是在做梦，苏晓的目标是先搞出【净血秘药4.0】，4.0版本药剂的立竿见影，就足以让王族瞪眼睛。</p>

苏晓会告诉精灵王族一个秘密，他们快要亡族灭种了。</p>

「浊血症」的出现代表了一件事，精灵族的血脉之力要枯竭了，这并非是哪一脉的精灵族，而是所有精灵族都是这情况。</p>

苏晓可以确定，精灵族当初有过一段很艰难的时期，或许是为了抵抗某种外敌，精灵族先祖们，近乎疯狂的大量饮下经深度活化的深渊之力，更可怕的是，那一整代的人都如此，那个时期，精灵族或许都全民皆兵。</p>

苏晓的这种猜想，吻合他之前看过的精灵族历史，有一段时间，精灵族与树精全面开战。</p>

树精是树木被深渊之力侵蚀后所诞生的生物，精灵族想打败它们，唯有同样化身深渊中的恶鬼，从树精部族那抢来土地、资源等。</p>

最终精灵族的先祖们获胜了，至于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这就不得而知。</p>

天赋唤醒装置、畸变后的深渊之力，这两点相加，或许还不是「浊血症」的全部诱因。</p>

苏晓对「浊血症」的了解还不够多，他不清楚王族为何要烧掉那些病患的尸体，莫非是那些病患死后会异变成怪物？</p>

在苏晓思索间，渔村四人返回，他们拎着大包小裹，要是不知道，还认为他们是带着土特产来城里探亲。</p>

“等等。”</p>

要转身下楼的渔村四人停下，他们疑惑的向苏晓看来，眼中虽没忐忑，但也略有紧张，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供吃供住，每天给他们2银币50布马薪酬的雇主。</p>

“这是一星期的报酬。”</p>

苏晓把一个装有70枚银币的钱袋丢给渔村老大，杀人如杀鱼的渔村老大在这一刻紧张了，他此生中首次见到这么多钱。</p>

“嘟咕耶瑟（精灵族方言）。”</p>

苏晓没听懂渔村老大说什么，这不重要，渔村四人组能听懂他的话就可以。</p>

渔村老大想说什么，但又面露难色，似乎这些话不太好直接对雇主说。</p>

苏晓看向方才找来，在一旁等待的巡查队长·阿尔勒，让对方去和渔村四人谈，不用想，苏晓都知道渔村四人想要什么，渔村四人初来大城市，看到皮肤娇|嫩的精灵妹子后，外加他们刚获得一大笔报酬，此时当然要去潇洒下，见识下大城市的夜生活。</p>

巡查队长·阿尔勒虽也无法完全听懂四人的渔村方言，但通过其中两人的肢体表达后，阿尔勒理解了，渔村四人在问，哪里可以去嫖，这兄弟四人，除了把钱寄回到家里一部分外，要体验下大城市的夜生活。</p>

阿尔勒带着渔村四人离开，苏晓没理会这些人，他还要开发【净血秘药】。</p>

关好炼金实验室的门，苏晓开始调配初始版的【净血秘药】，五分钟后，一瓶【净血秘药】被他调配出。</p>

对苏晓而言，这种程度的药剂调配，简直不要太简单，他要做的，是在【净血秘药】的基础上，开发出第二代，也就是升级版。</p>

好消息是，【净血秘药】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坏消息是，这配方的思路是对的，但采用的调配方法与材料选择，实在不敢恭维。</p>

四小时后，苏晓放下手中的笔，开始观察自己设计的配比环图有没有问题，确定没问题后，将其烧毁。</p>

整理思绪后，苏晓发现一个问题，他所完善出的配方，从2.0版本之后，就和【净血秘药】无关了，3.0版本完全是新配方，4.0版本是新配方的升级版。</p>

花近4000灵魂钱币买【净血秘药】似乎有些不值，但在苏晓看来，这配方更重要的是所提供的情报，以及借用蘑菇先知的身份，再者说，羊毛出在羊身上。</p>

他调配【生命力补充与血脉逆遏性秘药】，简称【生命秘药】，不会白送给精灵王族，在诊疗期间，苏晓准备赚王族一大笔。</p>

将调配好的大半桶【生命秘药】分装到特制试管内，之后把特殊试管卡在金属注射枪的后部，这还不算完，他又取出内晶体盒，把一支支注射枪装入其中。</p>

这些【生命秘药】的特点为，使用方便，起效快，材料费用相较同级别药剂，要低一些，调配难度奇高。</p>

这是苏晓故意的，他确定，王族一定会想尽办法要配方，既然如此，那就等时机成熟后，把配方高价卖给他们。</p>

当精灵族买了配方，结果发现无法仿造后，事情就更好办。</p>

苏晓推门走出炼金实验室，刚出门，就看到巡查队长·阿尔勒正坐在那等待。</p>

“白夜先生。”</p>

阿尔勒投来期冀的目光，他的确是心狠手辣的地头蛇，但在这一刻，他只是个渴望拯救自己儿子的父亲。</p>

“……”</p>

苏晓取出个长条形晶制盒，单是这包装，就给人种此物甚贵的感觉，此时阿尔勒的感受就是如此。</p>

“白夜先生，我要怎么做？”</p>

“给你儿子注射这药剂，之后以最快速度，把这件事禀告给王族。”</p>

“明白了。”</p>

巡查队长·阿尔勒匆匆离开，其实他并不相信苏晓，但他没得选，死马当活马医。</p>

……</p>

一小时后，公寓区，阿尔勒借租的公寓卧室内。</p>

卧室内的灯亮着，阿尔勒与他的妻子，呆呆的看着靠坐在床头，骨瘦形销的儿子。</p>

这少年的头发依旧花白，但松垮垮的皮肤，相较之前紧实了很多，更重要的是，他醒来了。</p>

“父亲，我渴～”</p>

少年声音干哑的开口，听到他这么说，床边的美妇人落下豆大的泪珠，但也马上到床头柜旁倒水。</p>

阿尔勒看着手中的注射枪，他在犹豫，是搏一下，还是带上妻儿连夜逃走。</p>

正在这时，阿尔勒突然感到如芒在背，他向窗口看去，看到窗外的巴哈，用那双透出红光的鹰眼看他，既然上了贼船，拿了好处，就休想逃。</p>

阿尔勒坐在床|上，和自己的儿子笑着说道：“饿了吧。”</p>

“嗯。”</p>

“我去些吃的，你一辈子都吃不尽的权位、财富。”</p>

留下这句话，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后，阿尔勒向卧室外走去，刚出卧室，他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抖，他在怕，这不是懦弱与胆怯，而是正常情况，他即将涉及之事，只需踏错一步，他会立即人间蒸发。</p>

晚上11点的街道很安静，阿尔勒很快消失在一条小巷中。</p>

黑色触手在墙面上浮现，逐渐形成一扇门的形状，神父从里面走出，他看着阿尔勒的背影，单手抬起。</p>

“嗯咳！”</p>

渔村四兄弟堵在小巷前，人手一把杀鱼刀，后腰处是短斧或遍布黑锈的钩刃。</p>

看到这四人，神父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一分，这四兄弟虽看起来土里土气，一副乡巴佬的模样，但这四人彼此配合，实力不容小觑。</p>

“呸。”</p>

渔村老大一口粘痰吐地上，宣布开团，四人全部冲到小巷内。</p>

半小时后，全身血迹的渔村四兄弟坐在小巷的台阶上，渔村老大吐出口带着鲜血与金牙的唾液，一旁的老四用杀鱼刀割自己的耳朵，在这耳朵上，有条扭动的黑色细触手。</p>

“老板的敌人可真厉害。”</p>

渔村老二以渔村方言开口，他单手伸进自己腹部的伤口内，伴随着他的脸因疼痛而抽动，他从腹部内拔出一根黑色触手，之后他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把自己冒着热气的肠子塞回到腹中，单手按住腹部的伤口。</p>

“老板的敌人当然厉害，这可是大城市，是贝城，你当是在村里和海怪斗就行的啊？别一副土鳖样。”</p>

渔村老大一副他很懂的模样，初到大城市，他感觉自己见世面了，这里的人实力也强，第一笔工作就这么惊险。</p>

渔村四兄弟合计一番后，决定回诊所，他们的雇主就是医师，外加这明显属于工伤，回去医治肯定不要钱。</p>

如果神父知道，今天挡住他这四个玩意，是苏晓以每天10银币雇来的，定会很无语。</p>

下半夜一点，渔村四兄弟一瘸一拐的回了诊所，他们受伤虽重，但基本都是身体伤势，古神能量侵蚀方面，苏晓很有应对经验。</p>

一番治疗后，渔村四兄弟的伤势大致稳定，以他们的体质，外加苏晓的药剂与灵影线，明天就能恢复个大概。</p>

相比身体伤势，他们此时承受到了高额的心灵伤害，尤其是扎着马尾辫的渔村老三，他那飘忽的眼神仿佛在问：‘大城市的医生都这么可怕吗？’</p>

处理完伤势，渔村四人可能是知晓自己形象不好，因此他们一人端着份苏晓提供的夜宵，坐在街对面的台阶上吃。</p>

渔村四人的夜宵吃到一半，一辆车厢格外大的马车停下，这马车的结构精密，拉车的是三匹生有独角的白马，马车的主人绝对身份尊贵。</p>

一名体型偏胖的中年男人先下车，他身后几名部下，抬着个长条形大木箱，几人一同走进诊所。</p>

不到一小时，这几人又出来，其中穿着贵气的肥胖精灵族，脸上是掩不住的笑容，而后面几人抬的长条形箱子，则特意留了条缝隙。</p>

巡查队长·阿尔勒全程低着头，直到马车驶远，单膝跪地的他才起身。</p>

正在吃夜宵的渔村四人盯着阿尔勒，就在这时，巴哈飞来。</p>

“兄弟四个，今晚辛苦了，这是加班费。”</p>

巴哈放下一个钱袋，渔村老大赶紧打开，里面是近百枚银币，以及四瓶珍贵的抑制性药剂，这些药剂，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p>

渔村四人为何有这等实力？是因为四人常年与海怪搏杀，生吃海怪的血肉，久而久之，他们被深渊之力侵蚀得越发严重。</p>

渔村四人来大城市，完全是被村长忽悠了，村长含泪送走这四个祸害。</p>

巡查队长·阿尔勒在诊所门前驻足片刻后，匆匆离开，去处理后续事宜。</p>

诊所内，苏晓坐在木椅上，点燃支烟，终于和精灵王族接触上，阿尔勒选择联络王族的方式很简单，对方近乎倾尽家财，才买下一条情报，哪位王族自身或子女患上了「浊血症」。</p>

搞到这情报后，事情就好办，阿尔勒在凯撒的暗中帮助下，联络上了那名王族。</p>

那名王族的态度是，让苏晓火速赶往后城。</p>

苏晓当然不理会，布布汪去‘问候’完之后，那王族带上女儿来诊所，毕竟大半夜的，一转头的功夫，身前的桌上钉上十几把刀，任谁都瘆得慌，以及桌上的纸条上写着：‘来诊所找我，等你一小时。’</p>

与王族首次的接触与治疗，以这种不算顺利的情况下完成，那名王族并不蠢，最初的态度虽有傲慢，但发现苏晓真的能治疗「浊血症」后，态度热情到宛如对待自家人。</p>

苏晓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半夜三点，他让巴哈去把早就准备好的牌子立在门口，之后关门毕业，门前的牌子上写着：‘早7点开门接诊，请勿提前打扰。’</p>

苏晓来到二楼的卧室睡下，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毕竟诊所周边的城卫军越来越多，他确定，此时此刻，精灵王·克伦威已将他来到贝城后做的一切，大致上查清楚。</p>

果不其然，没人来打扰，时间到了次日早六点半时，苏晓起床洗漱，诊所的门刚开，几名精灵战士与一名气息温和的男人走进诊所内。</p>

“白夜医师，早上好。”</p>

长相很有亲和力的文职官员开口，在他身旁，是名气息锐利的精灵女战士，她始终警惕的看着渔村四人，感觉渔村四人不像好人。</p>

“是谁想见我？”</p>

苏晓开口，闻言，文职官员笑着答道：“是我们的陛下。”</p>

“精灵王·克伦威？”</p>

“是的，白夜医师，您或许还不知道，您的大名，已经在昨晚后半夜，在王宫传开，当然，现在仅限大人物们知道您的存在。”</p>

文职官员躬身施礼，并用手拍了下身旁的精灵女战士，意思是让对方说点什么，以打好关系。</p>

“带路吧。”</p>

苏晓早就想到精灵王·克伦威会见自己，他刚出诊所，看到不算宽的街道上，站着很多士兵，只留下一条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通道。</p>

看到此等护送力度，苏晓没说什么，出了偏街，他上了一辆金属车厢的马车。</p>

车厢内很奢华，苏晓坐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p>

马车约行进了一个多小时，抵达后城区时，因前方的一阵喧哗而停下。</p>

正在此时，一道破风声袭来。</p>

嘭！</p>

一根由黑色触手盘结而成的黑色长枪刺入车厢内，坐在苏晓对面的精灵女战士，向苏晓扑抱而来，想用身体帮苏晓挡下这黑色长枪攻击，却晚了一步。</p>

噗嗤！</p>

由黑色触手盘结而成的黑色长枪，穿透苏晓的胸膛，乃至都刺穿他背后的车厢。</p>

苏晓当然不会躲避这黑色长枪。这可是他花了10颗灵魂结晶（完整）雇罪亚斯，所发起的暗杀。</p>

轰隆一声，黑色触手炸开，这些黑色触手碎片陡然聚拢，一条手臂探出，向苏晓抓来。</p>

锐利的短刀切过，将触手内探出的手臂切断，精灵女战士反手一刀，把这手臂钉在桌上。</p>

当一且都平息时，脸上溅有星星点点血迹的苏晓垂着头，汩汩鲜血从他胸膛的伤口内淌出。</p>

两公里外，一栋高楼顶，‘神父’咧嘴笑了，他被斩断的手臂超高速再生，确定没问题后，他跃到下方，嘟哝到：“终于，杀掉他。”</p>

留下这句话，‘神父’化为黑色触手，融入到墙壁内，角落处，一名极力收敛自身气息的城卫军缩在那，一动不敢动。</p>

试问，如果苏晓在展露出他能治疗「浊血症」后，刚到王宫附近就遭到暗杀，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个嘴巴子抽在精灵族脸上那么简单，而是连捅几刀后，临走还吐口痰。</p>

暗杀苏晓的人，能力为黑色触手，古神系气息，与神父一模一样的容貌，以及目睹神父动手后撤离的城卫军，在这些铁证面前，神父还能说出什么？</p>

眼下的情况是，黄泥掉进裤兜子，不是shi，也是shi了。</p>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精灵族会放过神父等人吗？好不容易来个能治「浊血症」的医师，结果刚到王宫的正门前，就遭到了神父的暗杀，但凡精灵族有一点脾气，就会与神父等人不死不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