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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刘睿影当个特派查缉使,这一点无可厚非。英烈之后,自是心如铁石,对查缉司可谓忠心耿耿,百折不挠。本来像刘睿影这样的出身,就是作为查缉司最为中坚的力量来培养,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派他去这天下西北。
而且以往选派他查缉使,查缉各地,只需要所在得省签批便可。根本用不着掌司卫启林大人出面。而刘睿影这位西北特派查缉使,竟然是由掌司卫启林大人亲笔签发的,其中的隐秘,傅云舟不得而知。但他也不否认,这是他对刘睿影如此客气的原因之一。
他不知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庞大,再莽的性格也要为生存让步,他必须就个退路,以免自己将自己困死。
“这是二位王爷谬赞了……在下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只是身为特派查缉使,不想给咱们查缉司丢脸罢了。”
刘睿影摆了摆手说道。
傅云舟听后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笺,放在案几上,用手掌牢牢摁住,食指不停的敲打,一副十拿九稳的表情,看向刘睿影。但刘睿影却是一脸轻松,故意撇开脑袋,恍若没看见一般,细细看起了那张八仙桌下面铺着的地毯。
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傅云舟的食指才终于消停下来。打开信笺,将里面的信纸递给刘睿影,说道:
“还请刘省旗一观。”
信纸还未接到手里,便问道一股浓郁的脂粉气,简直像是刚从女红铺子里熏蒸出来的丝帕一般。刘睿影鼻翼抽动了几下,总觉得这味道似是在哪里闻过。他的记忆随着信纸的打开如潮水般用上来,千算万算却是都没有想到诏狱这次传唤自己,竟然是要以他在太上河中的遭遇开刀。
“太上河是个好地方啊!”
傅云舟满带希翼的说道。
“不错,的确是个好地方!尤其是对你我这样的男人来说。即便不好色,也会在那桨声灯影沉沦不已。更不用说还有美酒佳人,就连那风里蕴含的脂粉香气,却是都能把骨头吹酥了。”
刘睿影说道。
他瞥了一眼这信纸的题头,便再未继续看下去。只要知道了大概,其他的却是也没有必要。诏狱得到的情况,无非也是经过旁人的转述。不管这转述之人当时出于何种立场,亦或是距离刘睿影何等接近,却是都比不过他这个亲历之人了解。
先前刘睿影觉得,要是诏狱在那两位王爷给自己请功一事上做文章,那还真有些麻烦……毕竟定西王和震北王乃是天下五王之一,高高在上,不是他这个查缉司的省旗可以妄自非议的。诏狱便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定个莫须有的名头,就能将他彻底查办。
但若事关太上河,刘睿影却是一瞬间便又千百条言语可以用作边界开脱。再不济,他还能把邓鹏飞搬出来,暂时用作挡箭牌。毕竟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他接受了邓鹏飞的邀请,留在花魁蒋琳琳的画舫上喝酒才会引起的。而邓鹏飞又是中都三大家之首,邓家的大公子。其父着实算得上擎中王域内的功勋元老,三大家的家主都是给擎中王刘景浩立下过大功劳的,也曾杀马盟誓,今生永不相负。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刘睿影却是都无法拒绝邓鹏飞的邀约。只要将这个先决条件点名,想来傅云舟当即就会无话可说。不过刘睿影并不准备先将话说得这么决绝,他更多的是想听听傅云舟这位典狱到底要通过太上河一事做什么文章。
“刘省旗可是在那里弄出了好大的阵仗!”
傅云舟说道。
听起来是赞叹之词,实际上却是嘲讽之意。
刘睿影当然听得出来,因为这套反讽之术他也算是掌握的炉火纯青。想当初,他领命去构陷袁将军时,省巡大人只给他了五千两银子以及一本名为《罗织经》的书。
现存世的书中,能够被称之为“经”的,少之又少。一般指的都是那些个记载至理真论的书籍,而且都已流传了成百上千年。刘睿影在查缉司中的书塾学习时,也算是都概览过一遍,但却从未听说过有一本叫做“《罗织经》”的经书,待他看完后才被其中触目惊心的言语吓的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
相传是末代皇朝,一位酷吏所著。其人被时任人皇倚重,剪除异己。后来此人竟将如何如何罗织罪名、陷害杀人的心得体会专门写成一书,颇为自得的传阅众人。但凡看过之人,斗破自叹弗如。即便是被他诬告陷害的,也都冷汗直冒,心服口服,不敢喊冤,甘愿受死。如此深沉机心,当然也为其招致了杀身之祸。人死如灯灭,但这本书却一直得以留存。
至于这书名,却是后人根据内容随便安放了个妥帖。因为其中出现最多的词,便是“罗织”二字,因此得名为《罗织经》。
“为害常因不察,致祸归于不忍。信人莫若信己,防人毋存幸念。此道不修,何道当修乎?”
刘睿影忽然开口,背了一段古语。
傅云舟闻之色变!
他却是不知刘睿影究竟是在哪里读到的《罗织经》内容。这本书一直存放在诏狱之中,即便是他这样的典狱想要一观,也得层层申请,逐级批示,方可匀出一炷香的时间。而且不得抄送,不得夹带,不得口传他人。
傅云舟的变化在刘睿影的意料之中。
当初这本《罗织经》他可是看的比傅云舟久的多,一直翻倒最后的封底,才看到上面打着一方诏狱的印戳,所以他才知道这本禁书应当是一直存放在诏狱之内,旁人根本不会得见。
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莫过于父子,可是逆子却一直都存在。世上最深厚的恩德莫过于君主和臣子,但是奸臣却从未断绝。
每个人的内心藏着太多的欺骗,绝不能光看其外表。就像这四季轮回,自然无情,人间的世事也是如此。所以相信别人不如多提点自身,时时刻刻的防范,不心存侥幸,才是王道。
刘睿影用一句《罗织经》中的话,即暗示了自己对太上河一事的立场解释,也同时无声的告诉傅云舟,却是别想用这一套来对付自己,否则只能是徒劳。
“刘省旗都问了咱们诏狱喝什么茶,怎么过了这么久,还让客人干坐着?”
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
并不年轻。
但却清脆动人。
一字一词都说的字正腔圆。
连在一起听上去就像是用刀尖触碰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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