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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浦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走到一处僻静之地,擎中王刘景浩叫住府卫指挥使问道。

可他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自从五王共治以来,擎中王刘景浩坐镇中都,这王府内的府卫就由他一直统领。

当年也是追随着擎中王刘景浩鞍前马后,不惧生死,冲锋陷阵的一员猛将。

三威军之首,煞威军,便是在他统领的三十六营军士的基础上组建而成,其中最为精锐的六营军士,在天下大定后,擎中王刘景浩亲自授予了“天雄铁卫”的称号。

待擎中王府建好后,这六营“天雄铁卫”便从三威军中脱出,摇身一变,成了王府府卫。

而杜浦羽则主动上书擎中王刘景浩,希望能由自己来担任这王府府卫指挥使。

不得不说,他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前人常说一句话“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却是在历朝历代,屡试不爽。

皇朝覆灭后,就连五王也照此行事。

不过擎中王刘景浩,还算是相对温和客气

,即王位不久,他便和凌夫人一道,开始设法解除那些曾拥护他且立下过卓著军功的统兵将领的兵权。

王府落成之日,当晚,擎中王刘景浩与凌夫人,专门在大殿中设宴,三威军的一应将领,包括杜浦羽在内,全部都受到了邀请。

饭饱酒酣之时,擎中王刘景浩说“我能上得王位,全靠你们。但这现在太下太平之后,我却是要比烽火岁月时更加有心忡忡……。”

杜浦羽心思伶俐,知这是擎中王刘景浩递过来的台阶,这一种将领若是知趣,便应当顺着台阶下去。

只要明白事理,想来一世荣华还是不成问题。

因此杜浦羽连忙关切询问。

但擎中王刘景浩却先是顾左言他,将在这场的众人,一一夸赞一番,肯定了他们的忠心以及勇武,但话锋一转,却说担心这些个将军的部下之中,若是有人生出二心,那到时候,他这擎中王之位,岂不是会和覆灭的前朝相同?

话音刚落,在杜浦羽的带领下,众人尽皆拜倒,两股战战,大表忠心的同时,交出了同兵剑印。

擎中王刘景浩假意推辞几番后,便让凌夫人收下,随后又赠与诸位将领许多银钱,让他们多购良田美宅,为子孙后世创下永久的富贵家业。

同时还隐晦点明,如今天下太平,却是不闻金戈之声,当豢养些歌儿舞女,饮酒取乐,以尽天年。

如此便可上下相安,王位稳固,个人基业永存。

但杜浦羽心中却还是放心不下……毕竟他在军中威望最高,功劳最大,即使赏赐再多的银钱,也难以让擎中王刘景浩心安。

故而才会请缨入住王府之中,时刻都在擎中王刘景浩的注视之下,以求能得个善终。

但其他王爷,却是并不都如此好心。

其中又以定西王霍望为最。

他在王府西侧,草原王庭的方向,修了座比曾经九族经楼还要专壮观的功勋阁。

依山傍水,风景秀美。

楼身又宽而高,窗户小而小密。

定西王霍望择定日子,邀请所有功臣前来赴宴。

这一晚,日头刚落。

功勋阁里一片笙歌,灯烛辉煌。

赴宴的功勋们互相恭喜、道贺,好不热闹。

唯有定西王霍望身旁的一位贴身卫帅,显得有心忡忡,无心众人寒暄。

在定西王霍望未至,他借着小解之际,走出宴席,举目望楼顶。但见阁台雕梁画栋,纵横相连。地面上方石成格,平滑如镜。

这时,只听一声喝道“王爷驾到!”

众人顿时肃立起身,躬身行礼。

定西王霍望昂然走进大厅,笑容满面,来到席前,忙叫免礼。众人这才纷纷直起腰来。

酒宴大开后,这名贴身卫帅平日酒量极大,但此时却怎么也不敢多喝,反而一直盯着定西王霍望的一举一动。

还未酣畅,就见定西王霍望忽然站起身来,向门边走去。

此人身为贴身卫帅,连忙随后跟上。

定西王霍望发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见是他,便问为何不与众人饮酒作乐?

此人却说不图一时之酣畅,但愿余生日日有酒喝!

定西王霍望听后,暗暗一惊,竟是如此精明,识破了自己的机密。

此人见霍望沉默不言语,便告罪一声,满面愁苦,准备回到酒席,慷慨赴死。

但定西王霍望看着他背影,想了想,却让其陪同自己,出去散散步。

两人刚走出百步之遥,突然听见身后“轰隆”一声巨响。

整个功勋阁瓦飞砖腾,火光冲天。

可怜那满楼功勋,全部葬身火海,唯有他一人得以幸免。

死里逃生,回到家中,不久就害了癔症……整日茶饭不思,忧郁成疾,常年持刀用剑的右手背上还生出了个巨大的脓疮,精壮魁梧的身形,瘦削的如同马猴……

功勋阁一事后,定西王霍望哭的悲天惨地,甚至亲自披麻戴孝,在瓦砾前,足足守过了头七。

随后便下王命,封此处为禁地,任何擅入这,都以打扰英魂安息之罪,杀无赦,诛九族。

第八日,定西王霍望亲自带着两位侍女,抬着一只烤好的羊羔,来到这侥幸逃生之人的府上,说听闻病重,特来送些吃食。

此人一看食盒里竟是一直烤好的全羊,心知这羊肉乃是发物,他现在害了癔症,右手生脓疮,若是吃下肚去,岂不要命?

定西王霍望微笑平静的看着他,也不催促,但两位侍女袍袖中若隐若现的短剑,却寒光闪闪,刺的眼睛生疼。

没奈何,也只能混着两行潸然而下的热泪,谢过定西王恩情后,伸手掰断一条羊腿,放在嘴里大嚼起来。

还不到一个时辰,一只全羊还剩下大半,口中仍有未来得及咽下的羊肉,便就此呜呼哀哉……

这些虽然都是前尘旧事,但方才擎中王刘景浩的质问,却是让杜浦羽浑身震悚,支支吾吾的,不知从何处说起。

这些年,天下都很是太平,尤其是中都城。

西北两大王域还有草原王庭的狼骑不断犯边,可中都城却始终傲立,丝毫不牵扯任何纷纷扰扰。

安逸关了的人们,久而久之都会忘记曾经的艰难险阻,觉得眼下拥有的一切都是平常,本应如此似的。

就连杜浦羽,这么多年在王府中,也无甚忙乎。

曾经在军中养成的习惯,都被舒适的生活环境,一点点消磨了个精光……

擎中王刘景浩目光锐利如剑锋,见他沉默不语,便逼视而来。

杜浦羽不敢与之四目相对,低头却是就看了自己腆出来的肚子……

身上穿着甲胄,可也觉得有些发紧。

甲胄的缝隙间,都被他隆起的肥肉撑开,足足有箭头大小。

这样的甲胄还有什么意义?

仅仅是看上去有这么个东西罢了。

擎中王刘景浩也注意到了杜浦羽身材与心境的变化。

说起来,他同自己这位曾并肩作战,鞍前马后的老伙计,也是许久未曾见面。

身为擎中王,自是日理万机。

偶尔的闲下,还有招待往来贵客,筹谋大局。

不过这是看到自己这位老伙计竟已物是人非到这般模样,心里却是提不起怪罪。

重重的叹了口气后,抬手拍了拍杜浦羽的肩膀。

“王府内安定太久了,这是好事,也全都是你的功劳!”

杜浦羽听闻此言,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俱下,声音颤抖的叫了声“王爷恕罪……”

擎中王刘景浩并未言语,结结实实受了他一跪后,这才伸手将其搀扶起来,说道

“你的确是有罪,不过这罪也有个轻重。所以你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凌夫人又去了哪里?毕竟还有个将功折罪的说法,何况你我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直说的。”

杜浦羽听后用衣袖将眼泪鼻涕抹去,又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傅云舟?”

当听到这个名字时,擎中王刘景浩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曾经是诏狱‘第十三典狱’,凌夫人的部下,但是现在已经被除名了。”

杜浦羽说道。

擎中王随口应了声,脑子里已然反应过来。

昨夜在诏狱的“三长两堂中”,刘睿影有事前来回禀凌夫人,他记得凌夫人说,刘睿影便是新任的诏狱“第十三典狱”。

不过他并不知道刘睿影正是顶替了傅云舟,如此也难过此人怀恨在心。

至于其中真实的原因究竟如何,凌夫人却未曾明言……而在诏狱创立之初,擎中王刘景浩便与凌夫人约法三章,这诏狱中的一应人、事,都有她全权处理、任命,无须通过擎中王刘景浩应允。

这在前朝时期,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诏狱中,凌夫人宛如女皇般存在。

这样一个独立而外,又地位超然的机构,几个事不在皇帝自己手里掌控,那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如今虽然是五王共治,但说白了也就是公分天下,从先前的一个皇帝,变成了五个而已……

但好处就是,老百姓起码还能有所选择。

在定西王域待的不舒服了,只要不限麻烦,荷包里银钱足够,那即使搬去别的王域,再开始新的营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背井离乡,终究是个大事……根深蒂固的门阀氏族

,没有必要,而普通百姓却又没有能力,归根结底,就算有不满,也还是得时候受着……那些个所谓的条例行文,不过是几行干巴巴的字罢了,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有时看起来对人有好处的条条框框,实际落实下去却大相径庭,因此老百姓无论如何都是被统治之下的,无论上头如何变换,开展怎样的条例,都是一样的。

“哦……本王想起来了。是那个刚刚被凌夫人从诏狱中除名的典狱。查缉司省旗刘睿影补了他的缺。”

擎中王刘景浩说道。

“王爷明鉴!正是此人。”

杜浦羽说道。

心想既然王爷知道傅云舟,也说了他是刚刚才被除名,还未正式发下行文,通报出来,那自己被傅云舟所欺骗,于情于理,好似也能说的过去。

在加上王爷有言在先,这罪责虽已坐实,但还是有个轻重之分。倘若是因不知而犯错,那王爷在顾及往日情面的份上,想必不会有什么太过严厉的惩处,最多不过口头训诫一番,不痛不痒的,没什么大不了。毕竟,还有个“不知者无罪”之说不是?

他确实是不知道这傅云舟做了什么事,对他的关照也不过是对好友的照抚罢了。

“你好像与这傅云舟私交甚笃?”

但擎中王刘景浩紧跟着的话,却是又让杜浦羽的刚刚有些安稳的心,坠入了谷底……

他从当了擎中王府府卫指挥使以后,耳边不闻金戈,也极少在挥刀练剑。

不禁肚子上添了几圈肥肉,原本坚实有利,布满茧子的手掌,也变得娇嫩起来。

武将一旦赋闲,最大的乐趣就是挥霍与造作,这也是擎中王刘景浩乐见其成的。

良田美宅,娇妻美妾,总是能很快磨灭一个人的雄心壮志。

再勇猛的人,日日沉醉在酒池肉林的温柔乡中,也会变得胆小起来,患得患失。

一旦适应了这种闲情时光,再回到日日紧张操累的时候,怕是难上加难。

当初打天下的时候,都是光棍一条。

枕边无女人,膝下无儿孙。自己的命只是自己的,博没了便也没了,无甚顾及。最可靠的,还是手中的长刀,胯下的战马。

枕戈待旦的日子里,斗志始终昂扬,从未疲怠。

现如今,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甚至都记不住他娘是谁……

这般神仙日子,一旦拥有了,却是谁都不想失去,心境便就此彻头彻尾的改变。

拥有的太多,有时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而不曾拥有的日子,才是真正最为努力和拼搏自我的日子。

杜浦羽常年生活在王府里,相比于那些个在外的勋略,掣肘要多得多。

凌夫人名义上是王府的总管,但早已不具体操持。

杜浦羽即便也挂了个府总管的职衔,但他的权限范围,也仅仅就是那几百名府卫而已……

其余的,都有另一位副总管,事无巨细的打理。

总管只有凌夫人一位,地位超然。而副总管在擎中王府内,加上杜浦羽,足足有八人!

若是各个权限相通,这王府自擎中王和凌夫人以下,想必各自拥护各自的主子,不乱成一锅粥才怪……

现在这位实际上的“总管”,也是位女子,并且曾经还是凌夫人的贴身侍女,昼夜不离的伺候了十多年不止。

按照她自己的话说,可是为凌夫人梳头梳妆,卸甲磨剑了十八年。功劳并不比杜浦羽这些个在外南征北战的将领们少。

她可以说是凌夫人的分人,这十多年的凌夫人的为人处世,她都看在眼里,也一并学会了,耳濡目染的成了凌夫人的影子。

人之一生,有几个十八年?

何况还是一位女子……

将自己的最好的光阴,都用来尽心尽力的侍候凌夫人。仆随主贵,凌夫人如今地位超然,那这当年的小丫鬟,自是也高人一等。

诏狱建立后,凌夫人搬出擎中王府后,这小丫鬟却是没有离开,摇身一变,成了王府副总管,代替凌夫人打理府内。

她虽是丫鬟出身,却得心应手,不比旁人差,甚至颇有几分雷厉风行的态度。

虽然她对杜浦羽仍旧颇为客气,但时过境迁,心中压制已久的傲然,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有几次,杜浦羽让自己那没出息的副官,前去找这小丫鬟索要迟迟未发的粮饷,但却接连吃了两次闭门羹……

粮饷在军中可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

刘睿影在震北王域时,对此感触颇深……要不是他与月笛、晋鹏等人,及时打破了靖瑶和高仁的图谋,几百万边军饷银若是丢失,震北王域边界必是军心不稳,一片哗然。到时会草原王庭要是趁此良机犯边,定能攻破门户,长驱直入。

擎中王府虽然不会有这般的外患,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外在的隐患,往往都会被加以重视,很多时候被忽略的内乱,才是最为致命的……

这些府卫们,吃得好,穿的好,睡的屋子和床铺也好,能被从三威军里选入王府,除了荣耀之外,更多是府卫的军饷是三威军的十倍有余。

愿意来当士卒的,大多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没钱读书,也没条件去学门手艺,空有图个好身板,一把子力气,便只能来军营中,至少有口饭吃。

至于军饷,也都是寄回去,贴补家用。

府卫们也不例外。

每个月,能有三天的休息,众人轮换。

休息的人,便将战友积攒下来的军饷,替他们捎回家中。

当时那个月,眼看轮休时日临近,可饷钱却仍旧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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