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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陈升之脸色更加阴沉。
方仲永脸微微扬起,沉吟着说道:“醉翁的酒,取粟于颜渊负郭之田,去秕于梁鸿赁舂之臼,量以才斗,盛以智囊,浸于廉泉之水,良药为曲,直木为槽,以尧之杯、孔之觚酌之。所以饮此酒,清者可以为圣,浊者可以为贤!你的酒不同,乃是盗跖之粟酿成,取贪泉之水,王孙公子烧灶,红巾翠袖洗器。误饮一杯,则廉者贪,谨者狂,聪者失听,明者昏视——这还不是祸水?”
陈升之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咬牙笑道:“我以俸禄沽酒,怎见得是贪!你今天填词《贺新郎》,胆敢讥讽朝廷,诋毁当朝大员,该当何罪!”
方仲永淡然说道:“我可没有冤枉你,你身为经略安抚使,朝廷发下无数钱粮赈灾,你却在此寻欢作乐,昼夜鼓舞,把饥民赶到庙里关起来,饿死甚多!民间流传着凄惨的歌谣:绕梁歌妓唱,动地饥民哭。先贤有云:四境有一民不安,守牧之责也,难道我错说了你?我虽然只是一介匹夫,无官无职,但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身为朝廷命官,你的责任呢?”说罢纵声大笑。
陈升之“啪”地一声拍案而起,想发作又按捺住了,格格阴笑道:“方仲永,没听说过‘破家县令,灭门令尹’?”
方仲永整理了一下白色澜衫,笑道:“你敢动我这个解元?”
“动不了你,我还动不了别人吗?”陈升之大怒,断喝道,“宋引章,你个小娼妇快过来。哼!你不是说我这酒是‘祸水’么?来!”
“在!”
“灌她!”
“诺!”
宋引章尖叫道:“不!”死命搂着方仲永饮泣起来,使人倍兴怜香之念。
在座士子们的血一下子全涌到脸上,但是一想起自己只是个小举人,变得无能为力,眼中闪着无奈怒火。
方仲永用力抱紧她,轻声道:“引章,没事,有我在,他欺不了你。”
他转脸轻蔑的看向陈升之道:“你如此的欺我,你就不怕我中了状元,当了宰相,拿你的家人开刀吗?”
“方解元,你今日可是把我逼到墙角了。”陈升之道。“我不过是罚了一个歌姬几杯酒,你敢携私报复?”
“好,陈相公,你赢了。”方仲永一笑道:“就用你这杯祸水,换我这一首《贺新郎》。”
“谁要你这是讥讽朝廷之词。”陈升之脸色再变。
“我讽的就是你。我给这首词写个序,就记今天这件事。”
众士子都是一惊,转而一喜。凭方仲永现在的文名,陈升之就要“名垂千古”了。
这首加了序言的词如果传到京城,陈升之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谁也想不到一个小小举人,还有这一手,满楼士子都惊得呆若木鸡,痴坐无语。
一代奸相蔡京对这种勾心斗角最是热衷,这时候也先是一怔,然后心下大悟,不禁目中灼然生光:方家哥哥如果生在乱说,必是一代奸雄!
良久,陈升之方结结巴巴问道:“方解元,贤弟,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我的酒怎么可能和醉翁比呢。词我不要了,你可千万别在这首词里带上我的名字。”
他可不想和一个举人为了这么点恩怨,葬送了自己似锦前程。何况方仲永这首词除了讥讽朝廷外,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绝妙好词,词风豪迈,哪怕当朝名家范仲淹豪,苏东坡也不过如此。词曲流传千古,那他还不遗臭万年。
想着,陈升之头上已沁出冷汗,勉强挤出笑脸道:“方解元,你可别生气,我敬你三杯‘祸水’!”
“陈相公既然不喜欢这首词,那就算了,这‘祸水’我也就不喝了。”方仲永大笑起身道:“诸位,我们另寻清净之地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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