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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东家。”孙掌柜心里一紧。
“大舅哥,你陪我去外面转转,我考察一下市场。”
“好啊。”陆辰正无聊。
方仲永在闹市走走停停,看到什么都问一下。
他不禁感慨宋朝的工商业发达,几乎所有的王朝都有抑商、辱商、贱商的政策与法律,商人列入市籍,视同贱民。唯独宋朝是一个例外,商人受歧视的程度最低,商业环境最为宽松。
看到方仲永打听商贾之事,陆辰说:“本朝立国,即颁发一系列恤商法令,鼓励商业,宽待商人。其中有名的太祖诏令:‘榜商税则例于务门,无得擅改更增损及创收。’太宗诏令:‘今除商旅货币外,其贩夫贩妇细碎交易,并不得收其算。’”
陆辰这个公子哥科举不行,但是对这些事情知道的门清,说得头头是道。
“除此之外,还严禁官吏刁难、勒索商贾,如果官吏胆敢留滞商人货物三日,加一等,罪止徒二年。因而乞取财物,赃轻者,徒一年。”
“法令还挺严啊。”方仲永说。
“那可不是。”陆辰摇头晃脑说:“本朝于文法之内,未尝折困天下之富商巨室也。就连前朝‘工商之家不得预于仕’的禁令也被官家破除。”
“这我知道。”方仲永说:“这是本朝国策,开贡举之门,广搜罗之路如工商、杂类人等,有奇才异行,卓然不群者,亦许解送。”
可见商贾子弟入仕,已经没有制度性的障碍。商人子弟可以入学,可以参加科举。商人获得了从政的权利。
此等情景,是古代其他王朝难以想象的。
“是的。”陆辰说:“如今凡今农工商贾之家,未有不舍其旧而为士者也。”
方仲永惊叹的点点头。
“范文正你知道吗?”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就是他。他曾经上书陛下:‘有逐处富实之家,不为商旅者,必须以利劝之二万贯者与上佐官,三万者京官致仕。’”陆辰叹息一声:“可惜朝廷没有同意,不然我也可以做个京官。”
方仲永摇摇头,这就离谱了,朝廷能同意才怪。
“茶法怎么定制的你知道吗?”
方仲永想了一下,说:“这是三司使的职责吧。”
“是的。当年太宗朝的陈恕为三司使,他在制订茶法时,就邀请了茶商数十人协商讨论各条利害。”
“也采纳?”
“当时的争论很激烈,茶商提出的方案,是茶的商业利益尽归商人,商人取利太深;官方的方案是国家专营茶叶,利归官府,商人灭裂无取。最后朝廷采纳了折中的方案,公私皆济。”
虽然方仲永觉得这是一个现代国家的正常操作,但是在古代封建王朝,在立法过程中不但给予商人表达利益的渠道,制订出来的法律也考虑了商人的利益,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想不到大宋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宋代是中国商人的黄金时代,如果没有靖康之难,没有崖山之殇,一定能成为史上最伟大的一个王朝。
忽然街上一阵骚动。
“快看啊,那不是王家三郎吗?”
“是他他还是那么帅气!”
“他身边怎么还站着个女子?”
“好美。”
王显风骚的走在街上,他的身旁,跟随着一位绝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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