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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中原。”杨清沄看着手中的杯子有些出神,片刻后才接着说,“非常感激你们对我们的照顾。但百年雪莲事关重大,我也有所耳闻,因此。。。”
“因此,你不想连累我们,想先带他离开大漠,然后你再只身去偷取百年雪莲,是吗?”云浠激动地说出了杨清沄想要说的话。
“清沄哥哥,你这样会没命的。你还是让我回去试一试吧,我保证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我这就去叫人备马车!”宇文凌马上站起来,着急地想冲出去。杨清沄一把拉住宇文凌的胳膊,神色冷峻,说道:“你不要再添麻烦了好吗?你是必须回去,但你不需要回去做什么,任何事情都不需要。”
“清沄哥哥,我。。。”宇文凌近乎哀求地看着杨清沄,她多么希望在这个危急时刻能陪着他一起度过,可为何造成这种境遇的偏偏要是自己?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拿回百年雪莲,或者你被抓了。你兄弟怎么办?”看着杨清沄为了兄弟肝胆涂地,云川心底也升起一丝敬意。
“你说什么,清沄哥哥不会有事的!”宇文凌撕心裂肺。云浠也焦急地看着杨清沄,也希望他的这个决定,是经过妥善部署,而不是拿命去赌。
“七日之内,如果我有去无回,会有名医保他性命无恙!”杨清沄看着宇文瀚毫无血色的脸庞,坚定地说道。
“那你呢?”云浠不敢往下想,轻声问道,杨清沄抬眸看云浠一眼,随即低头,又陷入了死灰一般的沉寂之中。
“他就是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人回花回,无花无人。”云川言之凿凿,心中深叹一口气,百般无奈纠缠在心里。
云浠难受得有些站不稳,只好扶着床塌慢慢坐在塌边,低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滴落下来。想着八年前的朝夕与欢喜、前几日的重逢与欣喜、这两日的煎熬和不安,云浠的情绪又到了崩溃的边缘,日月星辰、山河浩荡,区区一沙鸥,不求携白首,只愿一世安,为何都如此之难。
云川也盘算过如何取得白莲雪莲,偷取不是不可,但绝非万全之策。她轻轻拍了拍云浠的肩膀,看着杨清沄说道:“我与黄卑的明成王妃还有些旧交情,我与你一起同去。”
杨清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红扉明眸的女子,冰凉的心里好像有一丝阳光照了进来,这阳光不知来自何处,但却是曾相识。
“那你不早说?非得看我们这哭哭啼啼地闹笑话是吗?”宇文凌气愤地站起来,看着云川质问道。
“因为我不想抢你的功劳啊!”云川看着宇文凌盛气凌人的模样,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个小姑娘一逗就生气,生气起来杏目圆瞪、上蹿下跳,可气又可笑。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要这个功劳了!清沄哥哥,她又在取笑我!”宇文凌甚是着急,事情已到如此地步,如果再让杨清沄误会自己的初衷,那自己这八年来的陪伴和相守都将付之东流。
“云川~”云浠轻声喊着云川,拉了拉她的袖口,微微抬眸,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挑衅宇文凌了。
杨清沄正欲开口,云川抢先说道:“他到底是为我才受伤的,我自不会坐视不理,不需要什么交换条件!”说完眼神扫了下怒火中烧的宇文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杨清沄,心想如果宇文凌如炮火,那这杨清沄就如顽石一般万古不化、烈火不熔了,这一火一石放到一起,果然还是不太般配。
想到这点,云川突觉得自己想法奇怪:他俩般不般配,与自己又有何干?
云川接着说道:“这事确实不太好办,先前以为你们有把握,我就不参合。但现如今,如果只能铤而走险,那还不如带上我,虽然我与明成王妃的这点交情,不一定能达成所愿,但我深知黄卑部落的分布和内部情形,相信一定能帮到你。”
杨清沄静静地听完,心里稍作盘算,随即拱手说道:“若云川姑娘能施以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你不要只谢我,你最应该感谢的是云浠,她从事发到现在,心急如焚,一刻都未合眼,配药草,熬汤药,都是她在操劳。”云川看着一旁的云浠润红的眼眶,想必她又在费力地隐忍着内心的焦灼疼痛了。
杨清沄看着面前这位着青衣的女子,面色淡雅,气质卓然,很难将“心急如焚”这四个字与之相连起来。但云浠对宇文瀚的照顾他也看在眼里,随即朝云浠拱手行礼道:“多谢。”
云浠摆摆手,淡淡地说道:“不必言谢。同是天涯沦落人,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宇文凌看着云浠素雅的神情,想着母后时常教导自己“天下皆为利往”,这二人也不知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目的,才在这里惺惺作态,博以好感。宇文凌呲之以鼻,不屑地看了云浠一眼,随后便将眼神温柔地投向杨清沄,希望他不要受其蒙蔽。但杨清沄神情素来冷峻,现在却柔和许多,朝云浠点头示谢,颇为客气。
“云川,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们都是铁打的吗?都不饿吗?”盛泽一手拉着帘子,一手指着毡房内的案几说道,“来来来,把吃的都拿进来。”
一眨眼功夫,案几上就摆满了羊腿、馕饼、酥油茶。侍女正行礼告退,盛泽拍着脑袋说道:“差点给忘了,你们去安排一辆上好的四轮马车,待我们吃完饭要用。”
“多谢小王爷周到安排。”杨清沄行礼道。
“小事小事,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别都光站着啊,来来,赶紧坐下来填饱肚子。这照顾伤员,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吧。”盛泽忙拉着云川和云浠坐到案几边。
“恩,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一说,我肚子已经在咕咕叫呢。”云川摸摸肚子说道,说完拿起一个馕饼,分给云浠和盛泽,自己赶紧大口吃了起来。
杨清沄也坐了过来,示谢后便拿起馕饼吃起来。宇文凌早就饿得头晕,但一直不敢表现出来,看到杨清沄吃,这才放心的吃起来,吃到一半,饥饿缓解不少,喝了一口酥油茶,用胳膊撞了一下盛泽,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安排马车,是要送我们几个去中原吗?”
盛泽看着宇文凌,又看了看杨清沄,问道:“你没告诉她?”
杨清沄吃完半个馕饼后就起身坐到宇文瀚的塌边去了,听到盛泽询问,这才对着宇文凌说道:“凌儿,你吃完赶紧去收拾下行李,一会先送你去边城。”
宇文凌听闻忙放下手中的吃食,焦急地说道:“清沄哥哥,为何要我先独自回去?你要铤而走险,我知道阻拦不得,难道我连等消息的资格都没有?”
“道理已经讲了很多,我不想再一直重复。”杨清沄有些不耐烦。
“我,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宇文凌双颊通红,心里委屈至极,眼泪已滴落在案几上。盛泽看到此景不知所措,连说道:“我最见不得女孩哭了,可不是我要送你走啊,不过你留着也无济于事啊。”
“我,我知道自己不能为你分担,但这个时候,你让我独自回去,我,我寝食难安。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三长两短,我也断不会苟活。”宇文凌几次哽咽,泪雨婆娑。
云川三人听到宇文凌的哭诉有些震惊,这分明就是一名痴情女子的告白,可杨清沄却丝毫反应都没有,依然冷冷地说道:“我本无才,此等关怀受之多余;此次走险定会保重,无需多念。”
宇文凌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了一样,这么多年来,为了追随杨清沄,她不顾女子的矜持,不怕世俗的碎语。可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大淍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当着外人的面,他斩钉截铁地说出“受之多余、无需多念”,如此决绝叫她颜面何存?此时的宇文凌,只觉得周围似是地动山摇、头晕目眩,这些人面带难色地注视着自己,心里定在嘲笑、嘻骂。她羞愧难当,起身掀帘跑了出去,没有方向的沿着一条路狂奔,心里那个声音仍在牵扯:“舍不得啊舍不得”。宇文凌苦笑自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意不知所在,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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