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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恨极,手劲儿大的厉害,温停雪疼的眼泪直掉,完全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你松手!你喝醉了!”她只顾着挣扎。
两人体格悬殊,乍一看还以为宋程律在强她。
从洗手间出来的谢锦意正好撞到这一幕。
本能的。
不假思索的。
她拿了旁边的花瓶,用力砸过去。
宋程律当场脑袋见血。
眼神瞟过来,瞧清是她后,他咧了笑,“你终于肯见我了……”
那是一种爱恨交织的眼神。
谢锦意本能地皱了眉。
“我好想你啊,意意……”
鲜红血液顺着侧脸流下,流到他嘴角,让他看起来可怖万分。
温停雪被吓愣住,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滚落楼梯。
额头磕在墙角。
然后是各种混杂是声音涌入她耳朵,但她什么都听不清。
意识也很快陷入模糊。
……
路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一段堵得厉害。
池泽瑞烦躁躁的敲着方向盘,等着前面的车龟一样挪动。
速度慢的他心烦。
但又没办法。
百无聊赖之中,他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目光下意识移过去。
发现旁边酒店很热闹,好像有人受了伤,周围围了不少人。
池泽瑞觉得无聊,正想收回视线,余光瞥见宋有抱着温停雪出来。
瓷白的脸上满是血,几乎看不见生命迹象。
完全来不及思索,他直接打了方向盘逆向过去。
不少司机都在骂他,他也顾不得。
“怎么回事?”
池泽瑞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温停雪已经上了救护车。
他只能抓了宋有来问。
宋有穿着白衬衫,胸前的血迹分外刺目。
“她从楼梯上滚下来,额头撞到墙角,估计伤得挺严重。”
宋有对他很有印象,所以说的详细。
池泽瑞皱眉,“你怎么照顾她的!”
“我……”
“我不管她是谁!敢开我儿子的瓢,我一定要她好看!”
宋程律满脸是血的躺在担架上,被人推出来。
生死未知。
宋夫人守在旁边,叫叫嚷嚷的哭着。
“我的儿子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你让妈妈怎么活?”
“都是你!”宋程律被送上救护车,宋夫人奔溃地揪着谢锦意的衣领。
“你害他成为行尸走肉还不够!还要拿走他的命吗?!我告诉你!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陪葬!”
谢锦意被保镖抓着,硬生生挨了她好几个耳光。
话落,警察刚好过来。
“好好照顾她!”
宋夫人用力地把谢锦意推过去,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警察为难的扶住人。
宋有不愿跟宋夫人正面撞上,但谢锦意跟温停雪的关系,他又不好袖手旁观。
看出他的为难,池泽瑞上车的动作一顿,甩上门道:“这边我来处理,你先去医院盯着。”
谢锦意如今名气不低,贸贸然发生这种事,不处理好是会有麻烦的。
宋有对他点头,“谢谢。”
池泽瑞拿手机打电话,闻言不耐烦的催他,“你赶紧去吧!”
正好谢锦意从他身边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直到被塞进警车。
池泽瑞从头到尾都是以眼尾回应。
“嗯,你们快过来吧,现场我会尽量控制,不会让消息走漏出去……”
-
两小时后,g家珠宝。
天已经完全黑透,雨还在继续。
但比之前要小一些。
丁溪开车到附近办事,路过门口时,发现郝洛儿正抱着胳膊蜷缩在墙边,长发湿了大半。
垂落在地的裙摆也湿了不少,单薄的身躯正在发着抖。
因为之前见过几次,丁溪对她很有印象。
拿了伞下车。
“郝小姐?”
丁溪在她面前站定,嗓音温和儒雅,“你……”
女孩抬头,惨白的脸上,双眼哭到红肿,丁溪表情微顿,随即伸手,问:“方便起来吗?”
郝洛儿失落地垂下眼,“谢谢。”
干哑到不行的声音。
“没事。”
丁溪握住她的手,把她扶起来。
但她蹲的实在太久,腿都是麻木的。
完全站不稳。
丁溪绅士的用手掌扶她腰,五指几乎不碰到她。
“不好意思啊……”
郝洛儿很尴尬的道歉,试图站起。
但几次都没成功。
丁溪笑说:“没关系的,你把我当成柱子就好,不着急。”
很正常的一句安慰,郝洛儿却伏在他胸前哭了起来。
她哭的没有声音。
所以,直到衣服洇湿,有温度传来,丁溪才意识到她在哭。
从口袋里翻出纸巾,递给她。
……
上车时,郝洛儿已经收拾好情绪。
肩头披着他的外套。
但还是冷。
“今天的事……”
她揪着半干的裙边,欲言又止地看他。
丁溪猜到她想说什么,轻笑一声,向她保证,“柱子是不会说话的。”
“谢谢。”郝洛儿感激地点了下头,“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嗯。”
丁溪随口应着,也没放在心上。
等红灯变绿的间隙,他顺嘴问了一句,“这种天,怎么没让男朋友来接啊?不在帝都吗?”
他记得她男朋友是赛车手。
以为是在国外比赛。
“嗯……”郝洛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
几秒后,她把脸扭向窗外,音色平静道:“他应该是有事在忙吧。”
“嗯?”
丁溪有些没听明白。
但很快他就品出话里的味道。
这应该是打了电话,对方也答应了,但……
想起她刚抬头时的表情,丁溪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抱歉啊。”
“没事。”
郝洛儿很浅的笑了下。
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再有下次,她还是指望网约车司机好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再倒霉也排上号了。
但她就是脑子糊住了一样,非要死守在原地,怕他来了找不到她。
呵。
傻子。
他压根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就算真找不到她又怎么样呢?
也不会很担心吧?
或许还会高兴。
高兴甩掉她这个麻烦。
“你,你手机在响。”
她发呆的太入迷,丁溪犹豫着开口。
“……”
郝洛儿回神般眨了下眼,然后才看到池泽瑞的来电。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反正不是很想接。
但又想知道他是不是在着急。
犹豫一阵,食指划开接听。
那边的声音很杂,一听就不是在公司楼下。
郝洛儿心凉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我这边突然出了点状况,不能去接你了,你应该已经坐车离开了吧?”
他语速很快,语气里也没有一丝歉意。
郝洛儿甚至还能听出一点,‘如果你没坐车离开,那你可真是个傻子’的嘲弄。
心像是被摁进水里,没有氧气。
也没有希望。
只能等死。
“嗯,”她望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很冷静的回应,“我已经到家了。”
她刻意没去关心他那边的情况。
就是想让他发现她的不对劲。
但他只是很平淡的‘哦’了一声。
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没有半分的犹豫和迟疑。
好像……她是他急于脱手的垃圾。
郝洛儿依旧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望着前方的视线却在逐渐模糊。
到最后,竟然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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