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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听到这声‘何人当面’,那匈奴贵族只下意识眯起眼;
从服饰、举止,以及刘胜的座次大致判断出对方地身份,那匈奴贵族纵是再不愿,也只得稍上前一步,再拱起手。
“匈奴正使,单于庭右大当户子兰斥辛。”
“——哦······”
“——兰氏子侄,右大当户的儿子···之一啊?”
“——能被派来出使,应该也不会是下一代右大当户?”
压低声线,以尽量粗重的语调道出此语,刘胜又稍昂起头,露出一副‘是这样吗?’的神容。
就好似此刻,刘胜并非是再讥讽匈奴正使身份低微,而是真的不确定自己所说的话,究竟是不是事实。
果然不出刘胜所料,在听闻刘胜这一番暗讽之后,那匈奴贵族立时便咬紧牙槽,甚至还下意识咧起嘴!
过了好一会儿,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总算是将胸中怒火稍按捺下去些许。
而后,方强忍着胸中怒火,瓮声瓮气道“外臣,确实不是右大当户最强大的子嗣。”
“将来,外臣也确实不大可能成为右大当户。”
“但我主单于派外臣出使,并非是因为外臣身份低微,死不足惜;”
“而是因为兄长派去探望弟弟的,只能是身份卑贱的奴仆。”
“如果贵国足够强大,以至于和我大匈奴‘平辈论交’,那或许就会由我的父亲——右大当户亲自出使。”
“但按照贵国如今,和我大匈奴‘兄弟之交’的关系,出使贵国的,就只能是外臣这种死不足惜的人了······”
咬紧牙槽,已近乎诅咒般阴狠的语调,给出自己对刘胜的‘回应’,这位兰氏出身的匈奴贵族,仍没忘再一昂头,以宣示自己‘匈奴正使’的崇高地位。
而在同一时间,刘胜却是大脑飞速运转,将脑海中所有有关匈奴王族、贵族的信息,都一股脑的从尘封的记忆中拉出。
——与如今汉家三公九卿为朝堂框架、分封制+郡县制并行,以高度中央集权为终极目标的封建整体所不同;
匈奴的政治框架,异于华夏历史上的每一个朝代,乃至是人类历史上的每一个政体。
凡是对于历史稍有知解的人,都知道华夏的历史进程,是沿奴隶制、分封制、封建制的发展历程,最终发展成为现代文明。
至于西方文明,虽然在某些细节上有所差异,但大体上也还是按照奴隶社会-王权社会-君主立宪的道路前进,并最终抵达现代社会的彼岸。
而匈奴人的政治结构,却可谓是草原上,乃至人类史上都仅此一例的极端特殊桉例。
——如今的匈奴,指的并非是某一民族,或是某一集权政体;
而是以匈奴本部挛鞮氏王族为核心,以兰氏、呼衍氏(呼延氏/呼吁氏)、须卜氏、丘林氏这四大贵族部落为羽翼,汇集草原各游牧部落为一体的、松散的游牧文明部落联合体。
就如同宗周之时,周天子富拥天下,却也任由各诸侯国各自为政一样匈奴单于的地位,也类似于宗周时的周天子。
有异于宗周‘分封天下’的是匈奴这个松散的游牧文明部落联盟,并非是靠分封向外扩张,而是按照草原亘古不变的真理——丛林法则,通过纯粹的武力征讨来强大自身。
如最初,匈奴,还仅仅只是草原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落,同楼烦、折兰等草原部族一般无二,甚至还稍弱一些。
只是在后来,趁着中原陷入秦末的战乱,无暇北顾,而草原两大霸主——东胡、月氏,则一个被秦黑龙旗吓的北遁三千里(东胡),一个龟缩于河西之地(月氏),匈奴人才通过吞并其他部族,迅速强大了起来。
从最开始的小范围吞并、联合,到后来的大举征讨、以‘部族’为单位的吞并,再到冒顿单于鸣镝弑父、决战东胡,一举奠定匈奴‘草原新霸主’的地位;
到现如今,曾经羸弱无比,只能在草原夹缝中求生存的匈奴部,历经挛鞮头曼、挛鞮冒顿、挛鞮稽粥(老上),以及现任挛鞮军臣——这四任单于的接力统治,已经成为了草原独一无二的霸主。
在匈奴人的威压下,草原各部或奋起反抗,却被武力征服、或遵从‘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主动臣服。
以至于如今,以单于庭为整体核心的匈奴,已经可以无比嚣张的、鼻孔朝天的,对任何人炫耀自己道我大匈奴,是百蛮之国!
凡是游牧之民,只要不跪下臣服,就必将会被血洗!
如此强大的武力、如此令人咂舌的综合实力,方使得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兰氏‘子弟’,也能当着汉家的储君太子,说出如此不可一世的话。
只可惜东亚怪物房的房主,从来都是华夏······
“兰氏的草场,是在幕南吧?”
“西出北地,再折道北上数百里,应该就是右贤王的领地,也就是盐池附近。”
“兰氏的驻营地,应该距离右贤王本部不远?”
对于匈奴正使兰斥辛的夸耀,刘胜并没有做出正面应答。
反倒是刘胜精准说出兰氏,也就是右大当户本部的驻营地,让兰斥辛心下勐地一沉!
“肯定是东胡王!”
“哼!”
“回去之后,一定要请求撑犁孤涂,将这个吃里扒外的鼠类赶去北海!”
咬牙切齿着,在暗中做出‘回去向单于告状’的决定,兰斥辛便绷着脸,对刘胜微眯起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汉家的太子殿下当面?”
“外臣带着单于的美意,出于‘不要让兄弟之间产生误会’的目的、诚意前来,殿下却似乎在用我族的驻扎方位威胁外臣?”
···
“殿下难道认为我兰氏,是独自生存在草原上的吗?”
“难道认为我兰氏出了差池,我主单于,会视若无睹、听之任之吗?”
阴沉粗重的话语声,只惹得殿内众人又各自咬咬牙,才方平和下些许的氛围,也再次朝着一触即发的方向迅速发展;
而刘胜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兰斥辛,记住了一个永生难忘的名字。
——汉太子胜······
“贵使此言~”
“是在跟孤、跟我汉家的太子储君,比谁的靠山更强大、更能庇护自己吗?”
语调平和,面上却满是戏谑的一语,只惹得兰斥辛微微一愣;
昂起头,却见刘胜昂首挺胸,双手背负于身后,带着云澹风轻的笑容站在御桉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而在刘胜身后,天子启则正坐于御榻之上,左手撑在面前的御桉上,右手则送到嘴边,轻轻揉搓着下颌······
···
不知是不是错觉兰斥辛,似乎看到了这样一个画面。
——一只还没长出鬃毛,却也已锋芒毕露的亚成年雄狮,正倨傲的用眼见看向自己;
而在这头亚成年雄师身后,饱经岁月洗礼的老狮王,则悠悠然趴在地上。
从始至终,老狮王都不曾摆出攻击姿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自己;
但兰斥辛很确定在老狮王的领地里、在老狮王的威压下,眼前这头亚成年雄狮,是任何人,都绝对不可触及的禁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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