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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胡温首被迫赔了四千块钱,三千给阿天团伙,一千给交警,才将他的人和车保住。
这直接让他大出血,几年辛辛苦苦杀猪存下来的钱,转眼间就打水漂,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对胡长征又气又恨,牙痒痒的,可是却又不敢去面对他,因为是自己使坏在前,自己要是直接去找他说理,岂不是自找打脸?
胡长征的报复,已经算是文明的了,没有直接拿着砍柴刀来劈他。
转而他将怒火泼在了曹正成身上,这死扑街,答应好和老子合作的,结果却泄密给胡长征,这才会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所以,这一天,他带着杀猪刀来到高田中学的校门口,等着曹正成出来。
曹正成刚从学校门口出来,吊儿郎当的,低头往嘴里叼烟。
刚把烟点着,一把杀猪刀就往他门面上劈了下去!
“啊!”
学校门口一阵骚乱。
有人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胡温首手里拿着带血的杀猪刀,看着躺在血泊之中,脸被劈开两半的曹正成,浑身喘着粗气,瑟瑟发抖。
警车很快过来,把胡温首控制住。
他这一生,算是这样完蛋了。
胡家村这边,胡长征和我三叔、白老爷等人,听了这消息之后,都惊讶不已。
完全没想到,这胡温首竟然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不过只要仔细一想,就会发现,这胡温首人格极其阴暗,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就连胡长征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好兄弟,嫉妒起来,他都敢下手,更别说曹正成这个木薯头了。
听说曹正成的脸被胡温首一刀劈成了两半,脑浆都撒了出来,也不知道真假。
出了人命,那可是大事儿。
阳朔县的派出所第二中队队长赵建军,亲自主持调查此事。
结果从胡温首的案情之中,调查出胡家村竟然有个胡长征是捞偏的,而且他最近还带了四个捞偏同行在村子里面躲着,整天足不出户。
赵建军嗅觉敏感,第一时间嗅到了这四人和胡长征,可能是从“超哥”刘振超团伙里面逃出来的那五人团伙。
于是立即组织警队,前往胡家村展开抓捕行动。
此时阳朔县“打老虎、拍苍蝇”的扫黑除恶行动已经圆满结束,阳朔县最大的老虎头“超哥”被抓,七八十个小苍蝇,也被送进了监狱,行动结束之后,行动策划人李明安见一点功劳都没捞到,心中不爽,就回北海去了,没再继续追查白老爷他们。
赵建军也想着见好就收,白老爷他们可能已经逃走。
可没想到这时候却歪打正着,又找出了一条线索来。
要是能把白老爷等团伙也抓住,那绝对又是大功一件。
而此时,胡家村这边,白老爷和我三叔他们几人,还毫无察觉。
当警车来到桥头公路边的时候,在二楼楼顶看风景的三叔,这才察觉不对劲。他连忙将嘴里的烟扔掉,小跑着下楼,对白老爷说:
“师父,有条子来了!”
白老爷一震,随即面露惊愕,说:“恐怕是胡温首把我们给卖了!”
“逃,赶紧逃!”
于是几人连行李都不要了,直接就往村子后面的山里逃去,逃进山里躲着。
这一躲,就是一天一夜。
第二天,胡长征准备回村子探探风口,看那些条子还在不在。
结果半路上却遇到了他的小儿子胡佳声,胡佳声对他说:
“爸,你别回去,警察就在我们家过夜,我妈说了,让你现在就跟着白爷爷他们离开村子吧,警察那边的事情,我们会来应付。”
胡长征听了这话,不由一声叹息。
偏门多险路,这句话果真不假,没想到回到家里,都不能安安分分过几天好日子。
最后他只能调头回去找白老爷他们,说明情况,然后大家一起绕过山路,去往西边一个名叫车水村的地方走去。
来到车水村,叫了一辆面包车,然后让司机载他们去桂林,在桂林这边,坐上火车,去往安徽。
白老爷他们为什么要去安徽呢?
原来多年前给白老爷看那本《秦方追术》的土夫子老朋友,现在就在安徽芜湖。
白老爷想要将身上带着的血珍珠卖得值钱一点,那就必须去找到他这个土夫子朋友,合着他那本《秦方追术》一起卖。
因为这世界上就只有这一本古书,能够证明血珍珠的价值。
就算是再怎么在行的古董专家,若是没看过这一本古书,恐怕都不能鉴定出这血珍珠的真正价值。
坐着面包车去桂林的路上,司机大哥很热情,一直对三叔他们谈天说地,三叔他们没表明自己是偏门中人的身份,这司机佬倒是自己先表明了身份,他很骄傲得意地说,他是捞偏的,这几天为了躲风头,这才回到这山旮旯,家里的一栋楼,以及这一辆车,都是他捞偏赚来的。
还炫耀着说:“你们知道我跟着谁混吗?”
三叔问:“大哥您这么厉害,跟的一定是大人物吧?”
那司机佬说:“那是当然,我跟的是斑爷!广西斑爷,知道吗!”
此话一出,白老爷的面色不由微微一震。
大家心里都警惕起来。
好在,一路到桂林火车站,这个司机佬除了吹水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我三叔和白老爷他们买了火车票,然后上了火车,一路无事,钱财和血珍珠,都没有丢。
没想到在这山旮旯里头,也能遇到斑爷的人手,这斑爷的势力之大,果然不是盖的。
好在身份没暴露,只是虚惊一场。
火车轰隆隆往前行进着。
三叔坐在火车上,看着车窗外面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一股莫名的惆怅。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无根的浮萍,在这世界上飘啊飘。
这时,张跃才走了过来,将一包花生米递了过来,“兄弟,想什么呢,吃地豆!”【地豆,花生的别称】
三叔笑笑,然后拿了几个,嚼了起来。
张跃才说:“师父说,若是这次在安徽芜湖能够找到那个土夫子,顺利拿下《秦方追术》,卖掉血珍珠,那咱们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三叔笑笑,说:“那样再好不过了。”
张跃才却问:“你想金盆洗手?”
“你不想?”三叔反问。
张跃才冷笑,“洗什么手啊,我就会这一门手艺,洗手了我还能干嘛?就算是想回家种地,我也没那个家,没那块地啊!”
三叔这才想起,张跃才是个孤儿。
张跃才又说:“我跟你说,要是师父他老人家真不想捞了,那我就自己出去捞,反正洗手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洗手了我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我张跃才注定一辈子要捞偏,要继承师父他老人家的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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